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817章 回江南,回金陵!
    廂房。

    蘇酒和徐暖月踏進門檻,問道:“你這裏可有窄袖勁裝?”

    徐暖月“唔”了聲,“我也不清楚,讓婢女找找吧。”

    屋子裏聚集了五六名侍婢。

    因爲主子要更衣的緣故,她們掩上房門,仔細在衣櫥裏翻找蘇酒要的窄袖勁裝。

    蘇酒在屋子裏溜達了一圈,隨手從博古架上翻出幾罐香粉。

    少女嗅覺靈敏,輕易分辨出香粉的配方,看似不經意地混搭攪拌了下,放進香爐裏壓成香篆點燃。

    徐暖月香道水平也不差,嗅到空氣裏那若有似無的甜香,禁不住輕挑眉尖,疑惑地望向蘇酒。

    蘇酒朝她俏皮地眨了下眼。

    隨着香味兒揮發,屋子裏的幾名婢女只覺頭暈目眩,接二連三地暈厥在地。

    “蘇蘇,你到底要幹什麼呀?”徐暖月好奇,“放紙鳶只是個幌子嗎?”

    蘇酒蹲在地上,利落地扒下侍女的衣裙,“我要帶你走。”

    徐暖月愣住。

    她扯了扯裙裾,望了眼腳踝上的銀鏈,“你……要帶我走?”

    “回大齊,回江南!”蘇酒把扒下來的衣裳塞到徐暖月懷裏,“暖月,說好了咱們三個都要幸福,所以你也不可以例外!”

    徐暖月蹙眉,“可是如果我走了,大齊在北涼就沒了內應。更何況城主府四面八方都是金時醒的人,咱們也走不掉啊!”

    蘇酒又扒了一套衣裳,往自個兒身上套,“這次會盟,來的不只是薛家人,還有蕭廷琛和宿潤墨。他們不可能容許薛至美籤割地求和的盟約,我猜過不了一時半刻,整座城主府都會亂起來。咱們得趁着徹底嚴守之前,逃出這座府邸。”

    “可是——”

    蘇酒緊緊握住徐暖月的小手。

    鹿兒眼透出從未有過的鎮定,她輕聲:“暖月,你信不信我?”

    徐暖月怔怔凝着她。

    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這些年經歷的風風雨雨,未必比她少。

    她是蘇小酒,是她們三個裏面最聰明的姑娘。

    她該信她!

    徐暖月認真地點點頭。

    兩人換上侍女的衣裙,又改變了髮飾和妝容,各自面帶輕紗匆匆往後門去。

    徐暖月操着一口格外地道的北涼語,對守門的侍衛道:“我們是王妃身邊的婢女,王妃要招待朋友,命我們去街上買些地道小喫。”

    侍衛立刻面露恭敬,放兩人離開了城主府。

    長街繁華。

    蘇酒和徐暖月不疾不徐地穿行在街道上,對視一眼,各自鬆了口氣。

    蘇酒道:“前邊客棧是我落腳的地方,咱們這身北涼宮婢的裝束太惹眼,不如進去換掉,再帶上金銀細軟,先回涼州城再做打算。”

    徐暖月什麼都聽她的。

    兩個姑娘跑回客棧,蘇酒剛推開門,一道溫軟的身影就撲到她懷裏。

    判兒“嚶嚶嚶”,“蘇姐姐,你昨兒晚上去哪裏了,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可把我急壞了!”

    這麼說着,目光落在徐暖月身上。

    她笑笑,“蘇姐姐,這位姐姐好生漂亮。”

    徐暖月也看着判兒。

    她覺着這個小姑娘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蘇酒忙着

    收拾行李,認真道:“以後再介紹你們認識……判兒,你可有找到宿潤墨?”

    “沒有哦。”

    “那你要不要隨我們回涼州?”

    “不了吧,我還想留在這裏玩。反正宿先生一定會出現,我要與他一道回涼州!”

    蘇酒沒有強迫她,只當她喜歡宿潤墨,於是帶着徐暖月匆匆離開。

    判兒坐在二樓窗臺上。

    她把玩着一枝桃花,細長雙腿在半空中晃悠,玩味地目送她們沿長街離去。

    城主府。

    廳堂,蕭廷琛又邪又拽的姿態,幾乎蔑視了在場所有人。

    薛至美渾身發抖地指着他,“蕭廷琛,你,你大膽!”

    蕭廷琛淡淡道:“賣國叛徒,給朕把他捆起來。”

    他自稱“朕”。

    大齊的使臣們對視幾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肯定。

    從前怨恨蕭廷琛對付世家、脾氣陰晴不定,可再如何不好,也比如今割地求和的新帝強千百倍!

    他們毫不遲疑地捆住薛至美,還拿抹布塞進他嘴裏,省得他大喊大叫礙事。

    蕭廷琛懶散地坐上長桌,挑着桃花眼睨向金時醒,“長本事了,連從前的故國都要背叛……金時醒,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敢做的?”

    金時醒靜靜凝着他。

    眼前這個男人,是他此生裏最信賴的人。

    那種信賴,甚至遠超他的父王。

    只可惜……

    此生終究殊途。

    他緩緩道:“各爲其主,身不由己。這份盟約,大齊到底籤是不籤?”

    “不籤又如何,簽了又如何?大齊與北涼之間,終究免不了一場血戰。”蕭廷琛看似漫不經心,實際卻對北涼的想法瞭若指掌,“金時醒,我在涼州戰場,等你。”

    他深深凝了眼金時醒,轉身朝廳堂外走。

    北涼的臣子們對視幾眼,紛紛起身拔刀。

    一名格外壯碩的漢子甚至擋在他面前,笑得不懷好意,“大齊的男人都是孬種,你怎麼敢給我王下戰書?想走可以,得留下你這顆腦袋!”

    “呵。”

    蕭廷琛低笑。

    他的腰上掛着兩把刀。

    一把名爲背叛,一把名爲誅戮。

    雪白的狹刀陡然出鞘!

    那個漢子甚至還來不及拔出他的刀,脖頸上已然出現一條細細的血線。

    他瞪着眼,不敢置信地轟然倒地。

    蕭廷琛收刀入鞘,回眸瞥向其他北涼臣子,“北涼的男人,也不怎麼樣嘛。”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立即激起衆怒!

    金時醒慢慢起身。

    他盯着蕭廷琛,“哥哥。”

    蕭廷琛挑眉。

    “宿潤墨,已經成爲哥哥的軍師了吧?”金時醒緩聲,“他帶着兩萬盜匪編成的軍隊,就駐紮在薄淵城以東。這是哥哥進出薄淵城無所顧忌的倚仗,是也不是?”

    蕭廷琛不置可否。

    “可惜,孤已經有十萬大軍在趕來的路上。這個時辰,想必已經到了薄淵城外。兩萬對十萬大軍,哥哥根本沒有勝算。不如哥哥留下來與孤喫杯水酒,再把宿潤墨交給孤處置發落,孤保證你與蘇酒的安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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