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832章 這廝醋罈子翻了
    老北涼王走到宿潤墨身側,笑道:“可算是個小潑辣子!”

    頓了頓,他聲音裏染上幾分遺憾,“若是個男孩兒就好了……”

    宿潤墨笑笑,沒說話。

    老北涼王又道:“宿國師,雖然你從中原而來,但我信任你,也願意重用你。若有可能,我希望將來天下烽煙四起時,萬一,萬一北涼覆滅,你起碼得想辦法爲我北涼王族留後……男孩兒也好,女孩兒也罷,我北涼王族,必須有後!”

    彼時的宿潤墨沉默了很久,最終認真地立下了承諾。

    西北很冷。

    隨着深秋到來,竟然落起了初雪。

    宿潤墨抱着渾身是血的少女,穿過蜿蜒的雕花遊廊,一步步走向寢屋。

    他從回憶中漸漸回過神,垂眸凝向懷中的女孩兒。

    她正承受着從未有過的疼痛,小臉皺成一團,雙手更是緊緊握成了拳頭。

    宿潤墨平靜的眼底掠過淺淺的憐惜。

    昔日他家族被滅,他懷抱仇恨長大。

    如今他帶着大雍的軍隊,幾乎稱得上是親手滅了小丫頭的全族。

    她恨她,無可厚非。

    男人的嘆息聲彌散在寒風中。

    幾枚細雪被風送到他的髮梢間,看起來莫名蒼涼。

    ……

    王宮寢殿。

    蘇酒穿香妃色琵琶袖襖裙,外面罩着件藏青色繡銀絲緞兔毛比甲。

    纖長的睫毛在嫩白小臉上投落兩片陰影,她認真地端坐在窗邊軟榻上提筆練字。

    蕭廷琛坐在她對面,大掌托腮,笑眯眯欣賞着她越來越豔麗的容貌。

    殿中燃了一盆金絲炭,燒得大殿暖暖的。

    正靜謐時,白露匆匆從珠簾外進來,朝兩人福了福身,稟報了國師府發生的事。

    蘇酒擱下毛筆,漂亮的眉心微微蹙起,“五十軍棍,不把人打死也該打廢了……不是說宿潤墨喜歡判兒嗎?他怎麼下得去手?”

    蕭廷琛低笑兩聲。

    他漫不經心地吃了口茶,“正因爲喜歡,所以才杖責五十。若是那金判判落在朕手裏,就不是五十軍棍這麼簡單的事了。”

    男人輕描淡寫地說着,蘇酒卻能從他話語間感受到濃濃的嗜血戾氣。

    她默了默,知道這事兒確實是判兒有錯在先,怪不得別人。

    她低下頭,邊寫字邊吩咐道:“我記得國庫裏有好幾支千年雪參和血靈芝,白露,你親自送去國師府,就說給判兒補身子。再尋兩個御醫過去問診,務必要確保她無虞。”

    白露應了聲好,立即去辦了。

    蕭廷琛挑了挑眉,坐到蘇酒身側。

    大掌攬住少女的細腰,他俯首望向少女的字,“妹妹對別人總是那麼好……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也值得送如此貴重的禮。妹妹拿我的寶貝去做人情,可對得起我?”

    “那些東西本來就是人家北涼國庫的。”蘇酒失笑,轉身用毛筆尾巴戳了下蕭廷琛的額頭,“蕭廷琛,你怎麼那麼小氣?”

    蕭廷琛睨着少女。

    她嬌嗔時溫聲細語,真是比江南的春風還要柔情。

    他深深嗅了一口甜香,開始蠢蠢欲動,“今兒的國事都處理完畢了,不如妹妹陪我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

    “與我猜字謎,若妹妹贏

    了,我讓妹妹用毛筆在臉上畫個圈圈。若我贏了,妹妹褪件衣裳……”

    蕭廷琛笑眯眯的,眼睛裏的重重暗光幾乎不加掩飾。

    蘇酒臉紅。

    這叫什麼遊戲?!

    也太羞人了吧!

    她不情願,蕭廷琛笑眯眯地激她,“莫非妹妹害怕比不過我?也是,小時候功課就沒我好,現在嘛,就算我投筆從戎多年,妹妹也依舊比不過我。”

    “誰說我比不過你?!”蘇酒果然上鉤了,“賭就賭,你可要願賭服輸!”

    蕭廷琛笑容更盛。

    琉璃窗外落着今冬的初雪。

    殿中茶香氤氳,幾隻柑橘被剝了皮放在紫檀木果盤裏,金黃的橘子瓣甘甜極了。

    蕭廷琛故意讓了蘇酒兩道字謎。

    正如賭徒去賭場,莊家起初總是要讓他們贏點小錢嚐嚐甜頭,再誘着他們加大籌碼,好叫他們最後輸得徹底。

    蘇酒一隻手捧住蕭廷琛的面頰,一隻手握着毛筆在他額頭上畫圈圈,鹿兒眼中多出幾分狡黠,“你只說輸了讓我畫圈圈,可沒說讓我畫幾道圈圈……蕭廷琛,你不許耍賴!”

    蕭廷琛嗅着撲面而來的馨香,睨着她粉嫩妖美的臉蛋,暗道美人在懷,他會耍賴纔怪。

    兩人正嬉鬧着,霜降進來稟報,說是蘇堂求見。

    她氣鼓鼓的,“奴婢都說了主子和娘娘沒空見他,他還偏要進來……”

    話音未落,蘇堂已經出現在珠簾中。

    風神俊朗的南疆君王,穿絳紫色錦袍,含笑提着兩盒酥點,“閒來無事逛了逛王庭,發現一座味道極好的糕點鋪。小酒幼時最饞甜糕,料想你應該喜歡所以就買了來。”

    說完,掃視過窗畔軟榻。

    小酒坐在蕭廷琛的腿上,正握着毛筆要在他臉上畫圈圈。

    男人一手撐在榻上,一手攬住她的細腰,毋庸置疑是寵溺的姿態。

    蘇堂眼底暗了暗,不動聲色地緩步上前,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小酒嚐嚐?”

    他在小佛桌上拆開酥點。

    一塊塊小小的花糕晶瑩剔透,形狀特別精緻。

    可見,確實是男人精挑細選才買回來的。

    蘇酒尷尬地放下毛筆,在宮女捧來的銀盆裏淨過手,笑道:“表哥何必親自走一趟,叫侍從送過來不就成了?”

    蘇堂在大椅上落座,“幼時家貧,知道小酒饞金陵城東那家點心鋪,卻只能逢年過節得到些零花錢時才能爲小酒買來嚐鮮。如今也算坐擁南疆的君王,自然要好生彌補小酒。快嚐嚐,必定是你喜歡的味道。”

    蘇酒正要伸手去拿,卻被蕭廷琛握住細腕。

    男人挑着一雙桃花眼,狐狸似的笑望向蘇堂,“自打妹妹來了朕身邊服侍,飲食上就從未虧待過她。甜糕什麼的,她早喫膩了。再說了,這玩意兒喫多了還容易蛀牙……”

    這麼說着,警告地瞥向蘇酒。

    蘇酒知道,這廝醋罈子翻了。

    她笑笑,小手手揣袖裏,果然不再去拿花糕。

    蘇堂眼底暗芒涌動,殺意隱隱。

    他皮笑肉不笑,“小酒嫁給懷瑾這兩年,不知睡姿是否一如既往的調皮?小時候她總愛半夜哭鬧,我姐姐懶得照顧她,我便把她抱到我的牀上。一起睡了許多年,她愛蹬被子,我常常半夜起來給她蓋被子呢。”

    ,

    嗷,明天見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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