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836章 蘇酒好想捶死他
    宿潤墨目送他踏出遊廊。

    陰柔俊美的面龐上瀰漫着涼意,他沉默地望向判兒居住的破舊廂房。

    他被仇恨佔據半生,如今活着是爲了輔佐蕭廷琛,是爲了一統天下。

    至於男女之情……

    他沒有深愛過的經歷,並不能體會其中滋味兒。

    但什麼樣的女人不是女人,他娶高門大戶的嫡女不好嘛,何至於就非要娶她金判判了?!

    成日裏惹是生非,他若當真娶了,還不得三天兩頭給她收拾爛攤子?

    他宿潤墨又不是喫飽了撐的!

    ……

    蘇酒與蕭廷琛同乘一座轎輦,沿着長街,穩穩朝王宮而去。

    暖轎里布置得像是華美的閨房,幾盞琉璃燈照亮了這一小方天地,軟榻、小几等物齊全,就連茶盞、酒壺等物都不一而足。

    蘇酒靠坐在藏青色繡金絲團龍引枕上。

    她白日裏與蕭廷琛有過好幾次魚水之歡,有些喫不消,漸漸靠在男人肩膀上睡了過去。

    蕭廷琛挑開一角繡花窗簾。

    長街熙攘繁華,百姓們沿街叫賣遊玩,一排排紅燈籠照亮了這座古老的王庭。

    細雪簌簌,花燈下美得如夢如幻。

    他捏住蘇酒的鼻尖,“妹妹別睡了,起來看雪。”

    “困……”

    蘇酒小小聲,嫌棄地推開男人的手。

    蕭廷琛乾脆把她抱懷裏,“冬夜漫漫,有多少覺睡不完?好容易出宮一趟,這麼睡過去豈不可惜。妹妹醒醒,快看夜雪。”

    蘇酒被他吵得心煩意亂。

    她使勁兒捶了一拳狗男人,“你閉嘴……”

    話音未落,又沉沉睡了去。

    蕭廷琛與她較上勁兒了,愣是捏着她的鼻尖把她弄醒,“不準睡,陪我看雪!”

    他霸道並且蠻不講理。

    蘇酒氣惱地仰起頭,在睜眼的剎那,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一片空白。

    她停頓了很久,眼神才逐漸聚焦。

    她凝着蕭廷琛,男人桃花眼裏盛着淺淺的溫柔,硃砂色豔,盜字邪佞……

    她歪了歪頭,細白指尖輕輕撫上那個“盜”字。

    是了,這個男人是她的夫君……

    “妹妹可是傻了?”蕭廷琛滿臉嫌棄,“小憩片刻而已,醒來就連我都認不得了?!”

    “大約是太累的緣故。”蘇酒悶聲。

    她乖乖坐在男人懷裏,望向窗外的細雪。

    眼神不自覺地失去焦點。

    細雪很美,花燈很美,大雍的王庭也很美。

    可恍惚之中,總有種不真實的海市辰樓感。

    她擡手揉了揉額角,懷疑是轎中炭火燒得太旺的緣故。

    蕭廷琛見回宮的路還很長,於是大掌熟稔地挑開她領間的盤扣,目光頓了頓,隨口道:“妹妹頸上怎麼多了顆硃砂痣?”

    蘇酒膚白勝雪。

    脖頸上那一粒硃砂痣,芝麻大小,醒目非常。

    蘇酒摸了摸,不解地搖搖頭。

    一粒硃砂痣而已,蕭廷琛到底不曾放在心上。

    繡花窗簾落下。

    “宿國師和判兒……他倆可還能重歸於好?我瞧着,再沒有別的

    女人比判兒更適合宿國師……嗯……”

    “宿潤墨就是悶騷。”蕭廷琛嗓音慵懶而沙啞,“面上瞧着無所謂、不在乎,真到了那麼一天,他比誰都急。這大半年我們一道去逛花樓時,宿潤墨那廝看似坐懷不亂,真有美人到了懷裏,嘖,他能抱着美人從傍晚鬧到第二天……”

    蘇酒努力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然後突然抓住重點。

    她一把推開蕭廷琛,“逛花樓?!”

    蕭廷琛自知失言,急忙道:“我只是陪他們在那兒喫酒,並沒有真的參與!”

    蘇酒寒着小臉坐起身,自顧穿上襖裙、扣好盤扣。

    蕭廷琛急了,哄她道:“妹妹天姿國色、傾國傾城,尋常女人怎能入我的眼?便是那花月姬在我跟前晃悠,我都不曾心動——”

    “花月姬?”蘇酒突然冷笑,“我倒是忘了這一茬。當初某人金屋藏嬌,把花月姬藏在蓮心湖上的藕香小榭,還把我看中的梳妝檯送給了她。蕭廷琛,這筆賬我竟忘了跟你算!”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一年來都相安無事,他以爲蘇酒差不多忘了,沒成想竟然在今夜翻了船!

    蕭廷琛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他腆着臉,“那不是從前不懂事嗎?要不回宮以後我給妹妹寫一份悔過書?”

    蘇酒想起來就委屈。

    她冷聲:“停轎!”

    龍輦穩穩停下。

    蘇酒撩開車簾,義無反顧地踏了出去。

    這裏是條僻靜的巷道,風雪中家家關門閉戶,只剩檐下的一排排風燈搖曳生姿,朦朧照向遠處。

    蕭廷琛跟在蘇酒身後亦步亦趨,“蘇小酒,街上積雪深厚,當心溼了鞋襪。”

    蘇酒不搭理他。

    龍輦的儀仗隊伍面面相覷,帝后這叫怎麼回事?

    一名侍衛不解道:“吳大人,皇上和娘娘鬧了彆扭,這可如何是好?”

    吳嵩司空見慣,低笑道:“鬧彆扭?他倆比誰都恩愛。咱們遠遠跟着吧,別打攪了皇上的興致。”

    蘇酒依舊快步走着。

    走着走着,腳下一滑,猛然朝前跌倒!

    蕭廷琛瞬間出現在她前面。

    少女穩穩摔在他背上,被他毫不猶豫地背了起來。

    男人後背寬闊結實,雙手扶着蘇酒的膝蓋窩,笑意盈盈,“妹妹胖了些。”

    蘇酒咬住小手帕,“別以爲你揹我就會原諒你。拋開花月姬的事不談,你逛花樓肯定吃了那些姑娘敬的酒,肯定姐姐妹妹的誇她們生得美。”

    她瞭解蕭廷琛,天底下再沒有比他嘴賤的了。

    住在涼州小宅院時,他陪她上街買菜,看見老婆婆都要誇一句“婆婆年輕時定然是這條街最美的姑娘”,惹得人家老婆婆笑得花枝亂顫,恨不能把一筐青菜全塞他籃子裏。

    蕭廷琛笑眯眯的,“雖然那些姑娘生得美,可終究只是螢火。我家妹妹卻是天上的太陽,螢火之光,怎敢與太陽爭輝?妹妹放心,等我將來一統天下,保準叫史官把你寫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美人!”

    雖然是誇讚,但蘇酒好想捶死他!

    心底的怨氣莫名其妙消散大半,她摟住男人的脖頸,趴在他肩頭打起瞌睡。

    後面遠遠跟着的儀仗隊伍幾乎要看呆了。

    逛花樓誒,這樣嚴重的罪過都能輕描淡寫地帶過,他們皇上也太厲害了吧?!

    ,

    吳嵩:呵,我主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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