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892章 謝容景,你心疼什麼?
    容貌妖孽野痞的男人,緊緊握住腰間佩刀。

    今非昔比。

    他的爪子和獠牙已經鋒利無匹,他將撕碎司空辰所有的妄想!

    不知想到什麼,他突然問道:“可是蘇小酒並不在金陵……難道,她在司空辰手裏?”

    花月姬愣了愣。

    她很詫異,“蘇酒不就在金陵嗎?我還在長安時,就聽說你虐待折磨她,還害她摔壞了腦子。後來你嫌棄她蠢笨,就把她送給了謝容景。今兒入城,我聽城裏的百姓也在這麼議論呢。”

    她蹙了蹙眉尖,又道:“你也是,當年不曾好好待她,你流放涼州她卻不離不棄跟你南下喫苦。如今你東山再起了,卻依舊不肯好好待她……蕭廷琛,雖然我是局外人,但同爲女子,我總要替她說幾句話的。”

    蕭廷琛:“……”

    合着他“虐妻”的名號,已經傳遍大江南北了?!

    可他根本沒做過!

    他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朕的家事,不勞煩你來擔憂。”

    “我以爲,咱們是朋友。”

    花月姬撩了撩袍裾,坦然在圈椅上落座。

    隔着花幾,她望向蕭廷琛。

    這一年半以來,男人經歷了宮變、背叛、流放、東山再起,他大約吃了很多苦,眉宇間不似從前頑劣邪肆,反而處處透着閱盡千帆後的沉穩。

    他斂去了上位者特有的氣勢,悠閒端坐在圈椅上的姿態,猶如尋常的富家公子,撫茶看花、風流雅緻。

    卻只有她知道,這個男人究竟藏着多麼恐怖的氣息。

    她笑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帝師想求得長生,就得靠近你和蘇酒。私以爲不如利用這一點設下圈套,引誘帝師進入金陵。”

    “據朕所知,帝師似乎待花家不薄。”蕭廷琛睨向她,“爲什麼要背叛他?”

    “我說過,我與皇上乃是朋友。”花月姬摘下面紗,“待在皇宮御花園的那段時光,是我此生裏難得的輕鬆。閒暇時與皇上說說話,再故意氣一氣蘇酒,這些小事在我看來都很有煙火氣息。”

    蕭廷琛依舊睨着她。

    眼前的女人姿容絕美。

    她的眉梢眼角藏着孤獨,宛如深閨裏一株寂寞的牡丹。

    她與尋常貴女不同,她有眼光、有見識,胸有乾坤,肩上還擔着花家的重擔。

    這樣一個女人,確實需要朋友。

    他收回視線,慢悠悠吃了口茶。

    花月姬支頤,彎起漂亮的杏眼,“那夜站在宮樓上,遙遙看見皇上被萬箭穿心的剎那,其實我已經後悔。權勢固然重要,但如果手攬權勢依舊孤獨,我要那權勢有何用?世間知己最是難求,我已失去了愛情,皇上這個朋友,花月姬不想再失去。”

    她笑意吟吟,目光透出深遠的平靜。

    彷彿今天這個決定,是她考慮了很久才做出來的。

    蕭廷琛低眉斂目,慢慢喫着茶。

    脣齒間瀰漫着茶水的甘甜,夏風穿廊過院,帶着幾分微涼。

    良久,他微笑着蓋上茶盞,“你剛剛說主動出擊,甚合我意……”

    花月姬愣了愣。

    蕭廷琛這個態度,說明他原諒了花家的背叛……

    她笑了兩聲,“皇上擅長審時度勢,更擅長運籌帷幄。無論皇上制定出怎樣的策略,月姬都願跟隨。”

    綿綿細語被夏風吹散。

    庭院裏的芭蕉散發出清香,在蟬鳴的夏天裏格外怡人。

    一輪金烏逐漸西沉。

     

    ;星光初露時,蕭廷琛已然佈置好所有殺局。

    謝容景從明德院廳堂出來,神色有些複雜。

    欲要翻過矮牆回自家院子,擡起頭卻看見那個藥人少女乖巧地坐在牆頭。

    他翻上牆頭,眼眸掠過深意,“阿憐。”

    蕭廷琛要給司空辰佈置陷阱。

    既然是陷阱,那麼就必定需要誘餌。

    阿憐她……

    少女睜着水泠泠的鹿兒眼,纖細的手指輕輕抓住謝容景的袖角,塞了個圓圓的碧綠蓮蓬在他的掌心。

    “給我的?”謝容景輕聲。

    少女掰下一顆蓮子,小心翼翼剝去外面的蓮衣,把雪白的蓮子米遞到謝容景脣畔。

    謝容景遲疑地喫掉蓮子米。

    淺淺的蓮香瀰漫在脣齒間。

    江南的蓮子,向來是很甜的。

    少女彎起眼睛,“喜歡!”

    謝容景笑笑。

    阿憐從南疆而來,那裏大約沒有蓮花,所以她從來沒有喫過蓮子。

    終究是個可憐人。

    謝容景把蓮蓬遞給她,跳下牆頭,“下來。”

    牆底下靠着一把梯子。

    少女挽起裙裾,小心翼翼踩上梯子。

    更深露重,她也不知在牆頭守了多久,那竹梯上已然積了一層露珠。

    繡花鞋踩過露水,不禁往前一滑!

    少女睜大眼,驚呼着朝地面栽倒。

    關鍵時刻,謝容景下意識抱住她。

    馨香滿懷。

    少女呆呆窩在謝容景懷裏,眼眸仍舊澄澈無邪。

    謝容景對上那雙乾淨信賴的鹿眼,心口像是被狠狠蟄了一下般疼。

    ——司空辰必須死。

    ——朕要在金陵城設局引他上鉤,謝容景,把那個藥人交出來,朕要用她當誘餌。

    ——她沒有神志,她只是一件會移動的物體,謝容景,你心疼什麼?

    ——難道你想讓司空辰去南疆害死蘇小酒?

    廳堂裏,蕭廷琛狠戾的話歷歷在目。

    就連吳嵩他們都跟着勸說。

    所有人都說藥人沒有記憶沒有神志,除了會叫疼,他們什麼都不懂。

    可是……

    謝容景面色複雜,大掌輕輕覆在阿憐的面頰上。

    夜色黯淡,藉着遠處的風燈,他細細凝視少女。

    她的眼睛裏盛着蒼白與茫然,她聽不懂他的話,一切行爲彷彿只是隨心所欲。

    雖然她有着和蘇小酒相同的容貌,但謝容景明白,這個少女並不是小酒。

    小酒還在南疆……

    如果讓司空辰知道阿憐不是小酒,一定會揮師南疆傷害小酒。

    一想到那個老人要用小酒全身的血液煉製丹藥,謝容景就忍不住生出一股寒意與怨恨。

    他的面容明明暗暗,直到最後定格在黑暗的夜色中。

    他輕輕放下阿憐,溫聲道:“回屋吧,明兒帶你去三福街喫你愛喫的薰魚。”

    少女似乎聽懂了他的話,頓時彎起眉眼,歡歡喜喜地挽住他的手臂。

    風燈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拉長,襯着婆娑花影,有種斑駁寂寥之感。

    ,

    明天見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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