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904章 喜歡的……
    長夜將盡。

    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蕭廷琛疲憊地滑坐在地,一聲不吭地抽起煙來。

    元晟摟着花朝酒。

    乾淨如琉璃的少女,雖然神色始終清寒,可眼眸深處卻藏着孤獨與無可奈何。

    她閉上眼,安心地窩在男人懷裏。

    元晟雖然一向玩世不恭,可今時今日卻難得正經,他努力用自己的胸膛,帶給花朝酒一點點暖意。

    宿潤墨呈大字躺在地上。

    他看着天光破曉,潤朗的面龐上逐漸浮現出淺笑。

    贏了,他們竟然贏了……

    再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值得高興。

    謝容景拖着殘破沉重的軀體,緩緩走到八卦陣旁。

    陣型已經風化碎裂,溝槽的血液早已乾涸。

    阿憐蜷縮在地,蒼白而清瘦。

    他單膝跪下,滿臉凝重地抱起她,極溫柔地輕喚:“阿憐?”

    少女眼睫輕顫,緩緩睜開眼。

    她窩在謝容景的懷裏,艱難地擡起手,欲要觸碰他的面龐。

    即使遭受屈辱,她的鹿眼依舊純淨剔透如水晶。

    她聲音細軟:“喜歡的……”

    謝容景沒聽清,“什麼?”

    “喜歡的……喜歡你……”

    阿憐彎起眉眼。

    她知道,他是來接她回家的。

    他那麼好,又怎麼會拋棄她呢?

    睡一覺,睡醒之後,就又能看見他了……

    覆在男人面龐上的小手悄然垂落。

    她滿足地闔上雙眼,離開了這個人世。

    謝容景低下頭。

    他的指尖有些發白,面龐上難掩愧疚。

    司空辰爲了女人傷害蒼生,而他爲了小酒犧牲別的姑娘……

    他們的本質,其實是一樣的……

    許是看出謝容景的羞愧,蕭廷琛吐出菸圈,淡淡道:“你已經盡力了……更何況,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謝容景沉默頷首。

    朝霞生暈。

    黎明的風吹散了滿地塵埃,衆人正休整着,忽然有鋪天蓋地的馬蹄聲響起。

    效忠帝師的軍隊,出現了!

    蕭廷琛挑了挑眉,瞥向宿潤墨,“可有安排後手?”

    他們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迎戰。

    宿潤墨“啊”了聲,爲難地捻了捻佩刀,“這個……”

    他尋思着這麼多年的恩怨終於能圓滿結束,一激動就孤身跑到金陵城,卻沒想過後手問題……

    那些軍隊少則也有數萬,這下麻煩大了!

    衆人面色冷凝時,元晟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大手一擺,“別慌,還有我!我好歹也是齊國明面上的皇帝,他們不敢不聽我的話!”

    他面色威嚴地轉向圍攏過來的軍隊,厲聲道:“放肆,誰讓你們來的?!”

    那羣軍隊壓根兒就不帶搭理他的。

    爲首的將軍面露惡意,冷聲叱罵:“你們傷害帝師,罪不容誅!三軍聽令,給本將軍把他們就地斬殺!”

    “這麼不給面子?!”元晟震驚,隨即急忙湊到花朝酒身邊,“大小姐救我!”

    花朝酒擡手給了他一巴掌!

    危急時刻,又有鋪天蓋地的馬蹄聲陡然傳來!

    蕭廷琛望去,無數

    身穿鎧甲的女子策馬而來!

    爲首的小姑娘不過十三四歲,柳眉杏眼,容貌極清秀。

    她在馬上疾馳,老遠朝他揮起馬鞭致意。

    蕭廷琛額角青筋跳了跳。

    她是……

    西嬋女國的女帝,南宮奈奈!

    元晟“嘖嘖”兩聲,“弟弟豔福不淺,真是叫爲兄我羨慕。不過也好,弟弟身邊多幾個女人,才能早日爲咱們家開枝散葉繁衍後嗣……”

    千軍萬馬廝殺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胡言亂語。

    專門侍奉南宮奈奈的西嬋太師策馬而來,瞥了眼蕭廷琛,示意手下把他們帶走。

    蕭廷琛這邊傷亡慘重。

    他自己重傷在身根本沒辦法再幫南宮奈奈她們禦敵,勉強站起來的身形搖搖欲墜,隨即徹底暈厥過去。

    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

    夢中沉沉浮浮。

    他看見他的小酒兒在湖水深處掙扎,他想靠近,可水面漾開一圈圈漣漪,宛如兩個世界的隔層,他連觸碰水面都做不到。

    一道人影游到小酒兒身旁,繾綣地把她擁入懷中。

    他看着,妒忌的火焰幾乎要把他從頭到腳吞噬。

    他不顧一切地用拳頭敲打水面,拼命呼喊蘇酒的名字,然而她像是聽不見。

    她和那個男人相擁在一起,笑起來時甜甜的,彷彿那個男人是她畢生的摯愛。

    但不應當如此,她的男人,是他蕭廷琛纔對!

    “蘇小酒……蘇小酒……”

    “蘇酒!!!”

    蕭廷琛怒吼着從睡夢中醒來。

    他坐起身,才發覺自己身處明德院寢屋。

    七八個大夫站在房中,尷尬地看着他。

    黃昏的夕光透過花窗,院子裏格外靜謐。

    蕭廷琛面無表情,“朕睡了多久?”

    “回皇上話,您睡了三天三夜。你的傷勢非常嚴重,能夠活下來簡直是醫學史上的奇蹟!草民等爲您煎了藥,這就端過來給您服用。”

    他們紛紛恭敬地退了下去。

    吳嵩出現在房中。

    他穿掌印大太監的服飾,看起來威嚴內斂,“皇上養傷的三天,西嬋女國的軍隊與大雍軍隊聯合,滅掉了金陵城中帝師的殘留勢力。”

    蕭廷琛披着外裳下榻,自個兒斟了杯水。

    吳嵩又道:“接下來北上攻略長安,會比之前輕鬆很多。但帝師的勢力依舊具有影響力,皇上切不可粗心大意,導致陰溝裏翻船。”

    “元晟呢?”

    “和名喚花朝酒的姑娘離開了金陵。他臨行前託奴才給皇上捎幾句話,說是在長安給您留了許多好東西。”

    蕭廷琛臉色漠然,仰頭飲盡杯中水。

    只是桃花眼底,卻閃過一抹複雜。

    他擡袖擦了擦嘴角,“除了那句話,可還曾說別的沒有?”

    “他還說,若是將來有緣,必定還會相逢,叫皇上切莫思念他。”

    蕭廷琛嗤笑。

    思念元晟?

    怎麼可能!

    他放下茶盞,正要去屏風後梳洗更衣,卻見吳嵩欲言又止。

    他淡淡道:“有事直說。”

    吳嵩低眉斂目,“帝師的勢力狡猾奸詐,這三日征戰,着實費了不少功夫。無論是我大雍還是西嬋女國,皆都傷亡慘重。西嬋國的女帝,她……她也受了傷。”

    ,

    旅遊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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