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923章 我偏不把那狗崽子還給你
    題名“江渚之上”的小樓,是遊鶴洲最豪奢的一座酒樓。

    蕭廷琛領着蘇酒來到江渚之上的頂樓,這裏高達十幾丈,可俯瞰整座江水的景緻,就連遠處的青城也能看得分明。

    蘇酒下意識望了眼顏鴆率兵埋伏的谷口。

    還好,山谷遮住了視線,從這裏根本發現不了異常。

    “妹妹在看什麼?”蕭廷琛笑問。

    “沒什麼……”

    蘇酒彆扭地轉過頭,不肯給他好臉色。

    蕭廷琛打了個響指,婢女立即魚貫而入,恭敬地把各色菜餚珍饈擺上寬大案几,最後還上了一隻紅泥火爐,燙着本地精釀的美酒。

    蕭廷琛把蘇酒帶到桌邊,“全是妹妹愛喫的菜,妹妹可歡喜?”

    蘇酒在蒲團上盤膝而坐。

    滿目珍饈,她卻半點胃口都沒有。

    她拿起小盞喝了口溫酒,沉聲道:“酒也喝了,燃燃在哪裏?”

    “嘖,這就叫喝了酒?妹妹也太敷衍我了。”蕭廷琛不緊不慢地夾了只大螃蟹,“現在並非喫蟹的季節,這些肥蟹都是從別處運來的,我給妹妹剝蟹肉喫。”

    蘇酒沒吭聲。

    蕭廷琛一邊剝蟹,一邊用餘光打量蘇酒。

    當初年少,小姑娘纔剛到金陵城不久,壓根兒沒喫過螃蟹那等稀罕物。

    在花柔柔的店鋪裏聚餐時,小姑娘想喫螃蟹又不會喫,最後還是他親自給她剝的蟹。

    如今時過境遷,他再次爲她剝蟹,不知可能喚起她的記憶?

    蘇酒悶着頭,靜靜看蕭廷琛剝蟹。

    鹿兒眼始終平靜,沒有出現半點漣漪。

    蕭廷琛剝完螃蟹,沉默地把碟子推到少女面前。

    他注視着少女慢吞吞喫蟹,桃花眼漆黑晦暗。

    她的記憶似乎消失的徹徹底底……

    蘇酒喫完蟹,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你盯着我做什麼?”

    蕭廷琛笑笑,挪到她身邊坐了。

    他捏着少女的面頰,突然俯首吻下。

    蘇酒猛然睜大雙眼!

    她掙扎着去推蕭廷琛,可因爲氣力弱小根本掙不開他的桎梏!

    她毫不猶豫地咬破他的脣,鐵鏽般的血腥味道在兩人之間瀰漫,令人心驚膽戰。

    蘇酒捂住小嘴,鹿眼猩紅,戒備地盯着蕭廷琛。

    蕭廷琛擡手擦了擦血。

    血液染紅了他的脣,他看起來更加邪佞妖孽。

    他緩緩擡眸,嗓音譏諷:“過往的八年你嫁我爲妻,我曾無數次吻過你……如今我再吻你,你卻什麼都記不起來。蘇酒,是不是彼時你有多愛我,現在就有多恨我?”

    “我告訴過你,我中了誅情蠱,除非飲掉下蠱之人的心頭血,否則無法恢復記憶!蕭廷琛,你做這些都是徒勞的!”

    蘇酒已不願意再與他糾纏,“把燃燃還給我!”

    蕭廷琛沒搭理她。

    他走到花窗邊,摘下腰間掛着的煙管,漫不經心地點燃。

    蘇酒皺眉。

    她不喜歡男人抽菸。

    她起身,正要自己去找燃燃,餘光卻注意到那根菸管。

    紫檀木描金材質,只有小指粗細,菸頭精緻浮雕完美,尤其是那一圈圓圓的細碎花紋……

    蘇酒愣住。

    她下意識捂住腿部,她記得那裏有個菸頭燙出來的印記……

    印記上的花紋,與蕭廷琛的煙管花紋如出一轍!

    還有一個模糊的盜字,是她親手刻上去的……

    而蕭廷琛的面頰上也有個盜字……

    冥冥之中似乎有種牽引,牽引着她來到這個男人身邊。

    蘇酒心裏清楚,值得她親手在肌膚上刻出這個男人的印記,她從前與蕭廷琛之間絕對發生過刻骨銘心之事!

    可關鍵是刻字有什麼用,她還是忘記了發生過什麼呀!

    她頭疼地捂住眉心。

    不知道該誇自己聰明,還是該罵自己蠢笨。

    蕭廷琛的俊臉掩映在一籠籠薄青色煙霧裏。

    桃花眼睨向少女,她神情忽喜忽悲,發羊癲瘋似的。

    他沒好氣,“我可以把燃燃還給你,唯一的條件,是你乖乖回到我身邊,依舊做我的皇后。”

    “不可能。”

    蘇酒果斷拒絕。

    鹿眼堅定,她正色道:“無論我從前是否愛過你,但我以爲的愛情,不該是用交易維繫的。即便非得做一個交易,也該是光明磊落的那種,而不是如你這般卑劣下作。”

    “我卑劣下作?!”

    蕭廷琛怒極反笑。

    這世上誰都可以罵他卑劣,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蘇酒,所以她有什麼資格嫌棄他?!

    男人牢牢握住蘇酒的細腕。

    他霸道地把她抵在窗畔,捏住她的小臉迫使她仰頭看他,“你以爲我今天請你赴宴,當真只是赴宴?蘇酒,我把你騙出青城,就是爲了把你禁錮在我身邊!蘇酒,就算我卑劣下作,我也是你親自挑選的男人!燃燃在我手裏,不想他喫苦就乖乖跟我走!”

    “瘋子!”

    蘇酒啐了他一口。

    蕭廷琛挑眉,“你招惹我這個瘋子,你又是什麼?!”

    他不顧蘇酒的反抗,正要帶她離開江渚之上,剛邁出幾步就覺頭暈目眩。

    他皺了皺眉,盯向蘇酒。

    少女輕而易舉就掙開了他。

    她退後幾步,在一把花梨木圈椅上坐了,神色冷淡,“飯菜中被下了蠱毒,功夫越高之人,中毒越深。蕭廷琛,你以爲我又當真只是單純赴宴?”

    蕭廷琛靠在窗邊。

    桃花眼盯緊了少女。

    她穿胭脂紅的立領襖裙,膚如凝脂,舉止間端雅雍容。

    她眉眼清媚溫婉,可鹿眼中卻殺機暗伏。

    他知道,她本來就是個很聰明的姑娘。

    江風吹拂着他額角的碎髮,他歪了歪頭,桃花眼噙起淺淺笑意,“蠱毒又如何,我偏不把那狗崽子還給你,你奈我何?難不成,你還敢殺了我?”

    蘇酒正端着茶盞輕呷。

    聞言,眉心狠狠一跳。

    她厭惡地盯向蕭廷琛,“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痞氣的人?!兩國相戰,你不光明正大在戰場上擊敗我們,偏偏要做出偷孩子這種事!蕭廷琛,這就是你的爲君之道?!”

    “不錯,卑劣下作,就是我的爲君之道!”

    男人不怒反笑,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蘇酒氣急,手中茶盞跌地,碎裂成無數細薄瓷片。

    她撿起其中最鋒利的一片,衝到蕭廷琛面前,瓷片尖端毫不留情地抵上男人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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