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1027章 他鮮衣怒馬而來
    “朕,很期待明天。”

    帳中燈火闌珊。

    蘇酒躺在榻上,在男人看不見的陰影中輕顫眼睫。

    他想給謝容景定罪——私通后妃之罪。

    那麼,如果她不跟謝容景離開呢?

    他又要如何定罪?

    翌日。

    天光未亮,蕭廷琛已經起身梳洗更衣。

    蘇酒抱着緞被坐在榻上,看他自個兒整理好腰帶,又拿了木施上的明黃斗篷系在頸間。

    他姿容出衆,儘管歲月流逝,可輪廓仍舊帶着脣紅齒白的少年感,就算每日相對,那張英俊絕倫的臉她也是怎麼都看不夠的。

    偏偏身姿又格外頎長高大,盡顯北地男兒的瀟灑臨風。

    “妹妹又看癡了?”蕭廷琛對着落地鏡低笑,不緊不慢地整理好銀雕袖釦,“從小到大,也不知看癡了多少次。”

    蘇酒臉蛋浮上兩朵小紅雲,沒好氣地朝他扔了個枕頭。

    蕭廷琛轉身接住,“朕今日去林中狩獵,你乖乖待在營地,謝容景會保護你。”

    “陰謀陽謀全出來了,又何必跟我假惺惺說這些話?”蘇酒避開他炙熱的視線,“……我如今不摻和政事,但你若是對上南疆,還請放過南疆人的性命。”

    “妹妹的孃家人,朕自然不會傷害他們。但如果顏鴆執意與朕作對……朕絕不輕饒。”蕭廷琛挑着眉,眸色冷厲。

    看在蘇酒的面子上,他已經對南疆足夠寬容,甚至還暗中減少了他們的歲貢。

    他不屑將自己做的好事邀功般告訴蘇酒,他自問無愧也就夠了。

    陪蘇酒用罷早膳,他拿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就沒什麼要與朕說的了?”

    蘇酒擡眸看他。

    男人硃砂色豔烙字邪佞,雖然是張狂的不可一世的樣子,可那雙桃花眼卻低垂着,眼底似乎還藏着些許期待。

    狗男人……

    在期待什麼呢?

    蘇酒弄不明白他的心思,於是試探道:“多打些獵物回來?”

    蕭廷琛挑眉,眸色不耐煩幾分。

    蘇酒暗道自己怕是說錯話了,於是又試探道:“那就照顧好龍體,萬事小心。”

    蕭廷琛揚了揚眉毛,“朕不想聽你嘮嘮叨叨淨說些沒用的話。”

    說罷,故意提醒般扯了扯衣襟。

    蘇酒氣悶。

    她戳了戳手指頭,終於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頓時明悟,“你沒穿細鎧。狩獵場中局勢危險流矢無眼,還是穿上盔甲比較妥當呢。”

    蕭廷琛見她終於關心到點兒上了,不覺舒心愜意。

    他笑眯眯的,俯首在少女臉蛋上落下柔柔一吻,“多謝愛妃關心。朕給愛妃獵兩頭銀狐,剝了皮做斗篷。”

    說罷,仍舊懶得穿細鎧,大步走出營帳。

    蘇酒擡手摸了摸臉蛋,耳尖莫名有點發燙。

    這樣的蕭廷琛和她,就像是一對尋常夫妻。

    可她心知肚明,皇城天家的靜謐安寧,永遠只是暫時的。

    只要蕭廷琛仍舊是皇帝,他們就無法像尋常夫妻那般生活。

    她沒有辦法阻止他吞併天下的野心,也沒有辦法攔住他對發小出手。

    她……

    太沒用了。

    少女目光黯然,起身走到帳外,扶着門看那個男人招呼百官上馬。

    他穿一襲本黑色團龍紋勁裝,繫着明黃絲織斗篷,就算混在一羣貴族公子之中,也仍舊是最醒目耀眼的那個。

    桃花眼斜斜望過來時,自成一股無雙風流。

    駿馬揚起灰塵,他率領百官和禁衛隊朝山林疾馳而去。

    白露拿來一件蓮青色披風裹在她的肩頭,“天還早着呢,初秋的山間清晨最是寒冷,小姐還是回帳篷吧。”

    蘇酒垂下眼睫,“我很擔憂顏鴆他們。”

    白露想了想,輕聲道:“奴婢雖然不懂朝堂上的事,但奴婢這些年陪伴主子一路走來,自問對主子還是瞭解的。他從前或許會亂殺無辜,但愛上小姐的主子,像是收斂了獠牙和利爪的惡狼。這樣的主子很溫柔,除非對方欺人太甚,否則他不會亂來。”

    蘇酒頗覺驚訝,“他在你眼裏,是這樣嗎?”

    她一直以爲蕭廷琛不怎麼得人心的,畢竟他那麼小氣霸道……

    “不止奴婢如此認爲,其實朝臣也好,百姓也罷,大家都很愛戴主子。”白露扶着蘇酒踏進大帳,“他統一了中原,做到了歷代君王都做不到的事,他是真正的千古一帝。雖然大家平日裏常常偷偷抱怨主子小氣,但心裏面還是很敬愛他的。小姐和他爭爭吵吵這麼多年,其實心裏面,也仍舊愛着他吧?”

    蘇酒在圈椅上坐了。

    她緊了緊披風,腦海中浮現出蕭廷琛嬉笑怒罵的模樣,不覺莞爾。

    是啊,即使爭爭吵吵這麼多年,即使他流連花叢招惹女子,可她依舊是愛着他的。

    很小很小的他,就懂得偷偷攢銀子給孃親買胭脂水粉,這樣的蕭廷琛,怎麼會是殘酷的人呢?

    立南宮奈奈爲後,讓花月姬誕下小公主,偷天換日把她的身份換成北星兒,設局讓謝容景獲罪……

    他癡情如許,纔不是荒淫無度的君王。

    他腹黑驕傲,絕非殘害手足打壓功臣的昏君!

    這一切的一切,一定都是有原因的!

    她該信任蕭廷琛,該信任這個陪她一路走來的男人!

    少女突然鼻尖發酸。

    “好好的,小姐怎麼哭啦?”霜降大禍臨頭般單膝蹲下,慌慌張張地拿帕子給她擦眼淚,“莫非是白露欺負小姐了?小姐別怕,奴婢幫你罵她!”

    蘇酒心頭暖暖的,一把抱住兩個婢女,哭得稀里嘩啦。

    兩個婢女終於哄好她,營帳外突然傳來金戈鐵馬之音。

    白露撩開帳簾張望,清秀的面龐上流露出一抹驚訝,“謝侯爺?!”

    棗紅色駿馬已至面前!

    謝容景鮮衣怒馬,一襲暗金色錦袍襯得他色若春曉風姿卓絕,周身流轉着淡淡的殺伐氣息,威嚴攝人卻又不失俊美。

    他跳下駿馬,用長槍挑開帳簾,大步走到蘇酒面前。

    他握住蘇酒的細腕,一把將她重重拽進懷裏。

    “蘇小酒……”

    他緊緊抱着女孩兒,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蘇酒窩在他懷裏。

    鹿眼情緒變幻,她自知現在面前有兩條路,第一,拒絕和謝容景離開,破壞蕭廷琛的計劃;第二,賭上前程和信任,走蕭廷琛爲她設計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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