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1134章 帶她殺出去
    “失策了!”

    九龍殿內,剛換上一襲夜行衣的蕭廷琛忽然皺眉。

    蘇酒躲在屏風後更衣,詫異地探出半張臉,“你說什麼?”

    蕭廷琛豎着耳朵,沉聲道:“宮裏的軍隊正往這邊趕,恐怕咱們倆剛剛的對話,都被暗衛聽了去。”

    蘇酒扣攏盤扣,遲疑地立在窗下。

    琉璃窗開了半扇,殿外籠火搖曳,隱隱可見黢黑光影穿梭在香雪海中,她知道,那些人大概就是陸執手底下的頂尖高手。

    過了片刻,她終於聽見由遠而近的軍靴聲。

    放眼望去,游龍似的火把照亮了黑壓壓的軍隊,那是陸執的心腹——守衛王宮的執金吾。

    他們把九龍殿團團圍住,防守之森嚴,彷彿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她眼圈更紅了,眼眶中水霧瀰漫,雙手緊緊揪着裙裾,“蕭廷琛,燃燃該怎麼辦?”

    蕭廷琛面無表情地取下掛在牆頭的雙刀,認真系在自己的腰間。

    他道:“殺出去。”

    “殺出去?”

    蘇酒還沒來得及發表自己的驚訝,蕭廷琛攬住她的細腰,身影化作黑夜裏的雲雷,驟然破窗而出!

    殿外圍着上萬名執金吾!

    帶着火光的箭頭朝半空指去,爲首的將軍沉聲道:“我王有令,放下貴妃娘娘,否則,殺無赦!”

    蕭廷琛薄脣挑起邪佞的笑容。

    他居高臨下,袍裾獵獵,“試試?”

    輕狂的挑釁,令那將軍大爲惱火。

    他毫不猶豫地擡手:“放箭!”

    成千上萬支羽箭,疾風驟雨般射向半空,火光映亮了半邊天!

    蘇酒從未參與過這等驚心動魄,嚇得緊緊抱住蕭廷琛的腰身,像是掛在他身上的大型玩偶,腦袋死死埋在他的懷裏。

    四面八方都是嗖嗖的箭音,可是她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她戰戰兢兢地睜開眼,背叛和誅戮在蕭廷琛手中猶如刺骨寒芒,他遊刃有餘地招架羽箭,踩着一支支羽箭的力道,如閃電般朝天外疾掠而去。

    在黑夜中看來,分外頂天立地。

    眼見着他快要掠出王宮,執金吾的將軍老臉黑沉,厲聲道:“把黑火藥擡過來。”

    手底下的副將驚了驚,“將軍?!”

    “立刻!”

    “是!”

    鬼獄是中原用來流放罪犯的地界。

    可是很多罪犯具備過人的智慧,他們把畢生的精力都投入到研究各種各樣的武器當中,如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袖裏箭,如專攻中原城樓的巨大投石,更如恐怖的黑火藥。

    副將們推來一門龐大的火藥筒。

    老將軍親自點燃火藥的引子,迅速捂着耳朵後退。

    不過眨眼,震天的呼嘯聲陡然響起!

    黑火藥攜着所向披靡的威勢,疾速朝半空中的蕭廷琛追去!

    蘇酒回眸,清澈的鹿眼清晰映照出火藥的光華。

    她小臉蒼白,“蕭廷琛……”

    蕭廷琛於半空中橫刀,尚且來不及轉換方向,火藥已然爆炸!

    熱浪席捲而來的最後一瞬,他緊緊把蘇酒摟在懷裏,用後背替她遮擋了一切!

    兩人從半空中雙雙墜落。

    ……

    就在蘇酒和蕭廷琛籌謀出宮時,上京城郊外。

    一座座陰森的古樓,詭異地屹立在山脈深處。

    原本計劃喫完糖葫蘆就去殺人的李牧,領着燃燃踏進了最中央的一座古樓。

    燃燃蹦蹦跳跳的,奶聲奶氣道:“咱們既是要逃亡,就得先收拾好行李。你有什麼寶貝都得帶在身上,最好多帶些金銀細軟,方便咱們路上開銷。”

    “可是我沒有金銀細軟。”李牧茫然地撓撓頭,順着樓梯往自己房間走,“每次出任務時,我都會從師兄那裏領二兩銀子,但每次都剛剛好花完。”

    “二兩銀子?”燃燃輕蔑嗤笑,“中原的物價可是很貴的,區區二兩銀子,你連我都養不起,將來怎麼娶媳婦兒?你師尊也是個摳門兒的,你幫他做了那麼多壞事,他竟然連賞賜都捨不得給。”

    李牧委屈地抱緊了酒葫蘆。

    來到寢屋,燃燃驚訝地睜大眼。

    屋子裏跟雪洞似的貧寒,除了牀榻和褥子,竟然什麼都沒有。

    他似模似樣地嘆了口氣,認真地拍拍李牧的肩膀,“李兄啊,要不你以後就效忠蕭懷瑾吧,他對手下人很大方的,賞賜都是千兩起步哦!”

    李牧懵懂地睜圓了眼睛,“包喫包住嗎?”

    “包的!”

    李牧立刻歡喜起來,想了片刻,提議道:“我師尊的屋子裏有許多珍奇異寶,還有很多功法祕籍,不如咱們去拿一些?他在後山閉關,管不着我們的。”

    兩個小傢伙嘿咻嘿咻地爬到樓閣最高處。

    李牧推開門,寬大的樓臺陳設華美奢侈,最惹眼的是牀榻,竟是金磚堆砌而成。

    燃燃看直了眼,急忙奔過去,迫不及待地往小包袱裏塞了幾塊金磚,本着見好就收的原則,又轉頭去拿博古架上的功法祕籍。

    兩個小傢伙收拾出兩大包袱的寶貝,歡歡喜喜地離開了重樓。

    有李牧在,重樓附近的暗衛沒敢攔人。

    可是他們人小,加上沒趕馬車,走起路來十分費勁兒,到天黑時也只恰恰走到山脈邊緣。

    燃燃撿來柴棍生了篝火,李牧逮了只野兔兒,認認真真地剝皮洗淨,撒上細細的鹽巴,架在篝火上烤。

    燃燃蹲在旁邊,瞧着野兔肉漸漸烤得外焦裏嫩冒出細密油星,又聞着瀰漫開的肉香,忍不住淌出一串哈喇子。

    他擡袖擦了擦口水,“李兄啊,你的手藝可真好!”

    李牧驕傲地揚了揚小眉毛,把烤好的野兔肉分給他一半。

    寒夜孤星,四野靜謐。

    兩人吃了暖呼呼的野兔肉,對着篝火翻看祕籍。

    燃燃不認字兒,李牧就抱着書念給他聽。

    長夜衾寒,黢黑天穹漸漸落了細雪。

    山脈深處偶爾傳來野狼的嗥叫,可篝火邊卻十分溫暖。

    李牧稚嫩的聲音透着抑揚頓挫,時不時從書裏擡起頭看燃燃踢腿打拳,總是繃着的冷峻小臉難得的舒展開。

    哪怕明知這個小傢伙是故意拐騙自己,他也十分樂意被騙。

    他不喜歡重樓,也不喜歡殺人。

    蘇燃,是他這輩子結識的第一個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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