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雙 >第268章 千笠的紙船
    上官千笠回信,寥寥數語。.biquge

    她將信摺好,塞在了窗戶的縫隙裏,然後一眨不眨地看着。

    不過片刻,信被抽走了。

    上官千笠趕緊看外面,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信被抽走,她真懷疑自己見鬼了。

    夜色越發暗沉,北方的冬夜寒冷無比。

    楚源在樹林裏哈着熱氣,要不是穿着羽絨服,他這個南方人得凍死了。

    終於,狼女回來了,她還拿着一封信。

    楚源一愣:“沒送出去嗎?”

    “這是你情人的回信。”狼女將信遞給楚源,自己則退入了黑暗中,她纔不想跟楚源面對面。

    楚源着實驚喜,千笠竟然給自己回信了?

    他攤開一看,千笠約他明天女兒橋見面!

    楚源不由一笑,手指撫摸紙張,似乎透過紙張都能感受到千笠的氣息。

    好似兩個老友久別重逢,不用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楚源將信收好,搓着手走人。

    他沒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去了女兒橋。

    女兒橋就在三環的玉泉區,屬於一個風景區,這裏有成片的柳樹,也有各種名勝古蹟,雖說是冬天了,但依然能看出其美景來。

    如果下雪的話,這裏一定美不勝收。

    楚源踏上了女兒橋。

    女兒橋不大,是仿古建築,它橫跨一條大河,靜靜地連接着兩岸。

    這條河叫玉泉情郎河,從古到今就是京城姑娘遊玩的地方。

    楚源可以想見,若在古代,每逢燈會,或者什麼節日,情郎河跟女兒橋必定人滿爲患,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可惜在現代,很多傳統的東西已經丟失了,加上又是大冬天,女兒橋不受青睞,對於大部分人而言它僅僅只是一條橋。

    楚源記下了位置才返回酒店。

    洪權立刻問他:“少爺,你去上官家了?”

    “沒進去,在外面看了一會兒。”楚源微微一笑,“不急,兩天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進去了。”

    兩天後南宮昱的車隊也該來了,到時候楚源交接一波,從大門進南宮家,誰都不能攔。

    一夜無話,就是後半夜的時候下雪了。

    楚源清早起來,只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街景。

    高樓、商場、街道、汽車,到處都被白雪覆蓋了,雖然寒冷,但透露出一種讓人動容的美來。

    楚源還是第一次見雪,他自然是歡喜的,趕緊洗漱一番穿好衣服踏雪而出。

    他要去女兒橋了。

    還是清晨八點來鍾,大街上沒有行人,到了玉泉風景區更是冷清得可憐,這裏的公園都沒有人逛。

    雪花還在飄落,落在楚源的頭上和脖子裏,讓他打了個哆嗦。

    但他是喜悅的,踩着積雪走上女兒橋,等待着千笠。

    附近空蕩,不見一個人影。

    楚源感覺手套沒啥用了,這裏着實冷,他手指都要僵了。

    片刻後,不遠處響起了腳踩積雪的聲音。

    楚源看去,卻見情郎河的岸邊,一個短髮女孩走了過來。

    她繫着圍脖,戴着粉色的貝雷帽,身穿一件時髦的毛衣,外面還披了一件藍色外套,腳上則穿着黑色長筒靴。

    咋一看,她武裝到了牙齒了,但也着實好看,因爲身材太好了,穿得再臃腫也好看。

    楚源一眼就認出了她,正是千笠。

    千笠的鼻子紅彤彤的,她在河岸看過來,朝楚源笑了一下,嘴脣中一股熱氣哈出,像個頑皮的小孩一樣。

    楚源也笑了,邁步跑了過去。

    “楚先生真厲害,看來你不是普通的大學生哦。”千笠似笑非笑,撩開了嘴邊的髮絲。

    作爲京城大小姐,她哪裏看不出楚源的厲害?

    楚源能把信送到自己的木屋,這一點已經證明他不是普通人了。

    不過千笠不想深究,她現在只想放紙船。

    楚源也沒有解釋,拍拍頭上的雪花輕笑:“你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現在婉約多了。”

    “老啦。”千笠嘴角彎起,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取出了兩個紙船。

    紙船是摺疊好的,船底由木料打造,顯得十分的精巧。

    “玉泉有放紙船的習俗,不過已經過了那個節氣了,我對京城最好的記憶就是放紙船了。”千笠走下河岸,蹲在了河邊。

    情郎河尚未結冰,平緩的河水流向下游。

    楚源也蹲在了旁邊,看着雪花落在河面上又融化,心裏莫名平靜了下來。

    千笠將兩個紙船攤開,使其豎立了起來。

    她將其中一個遞給楚源:“你也放吧,可以許願,紙船會載着你的願望奔向遠方的。”

    楚源點點頭,爲了方便放紙船,他將手套取了下來。

    他的手套不厚,擋不住雪天的寒氣,手指已經凍得通紅了。

    千笠看得一笑:“真是個南方人。”

    “誰知道這麼冷。”楚源朝手掌吹氣,感覺血液不流通了。

    千笠眨眼,然後放下紙船,兩隻手伸過來握住了楚源的手。

    小手抱大手,千笠毛茸茸的手套帶着一股令人心動的暖意,彷彿六月的晨陽一般。

    楚源怔了徵,注視着千笠。

    千笠微微低頭,朝着楚源的手哈氣,她吐氣如蘭,溫暖的氣息縈繞在楚源的手背上。

    有點暖有點癢。

    四周的一切都彷彿寂靜了下來,雪花落在地上,發出很輕微很輕微的聲響,彷彿春蠶在桑葉上爬動一般。

    楚源反手抱住千笠的手,這樣已經足夠暖和了。

    半響後,千笠抽回了手,重新拿起紙船:“該放了。”

    “嗯。”楚源也拿起紙船,兩人跟小情侶一樣默默許願,然後將紙船放入了河水中。

    緩緩流動的河水帶着紙船飄向遠方,慢慢地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千笠站了起來,小手放在兜裏,略顯俏皮地看楚源:“你許了什麼願望?”

    “沒啥,就是希望你能開心自由。”楚源笑了笑,“你呢?”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我可不告訴你。”千笠走向河岸,又轉身揮手:“那就這樣吧,以後各自安好。”

    “不聊聊成親的事嗎?”楚源注視着千笠的臉蛋。

    “沒什麼好聊的,楚先生,保重。”上官小姐沿着河岸走向遠方。

    楚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目送她遠去。

    千笠是知道一切的,她只是不想談。

    她跟楚源之間的一絲曖昧,不想被別的事破壞了,未來如何,千笠並不在乎。

    亦或者,她在避免讓楚源捲入危險,楚源阻止不了任何事情。

    此番見面,了卻了心願,餘生各自安好。

    “喂,我不會讓你嫁給南宮昱的。”忽地,楚源喊了一聲。

    可惜千笠已經走遠,雪花也越來越大,她的背影已經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楚源插着手,轉身而去。

    有些事不必跟千笠說,她是浪漫的,該讓她保持浪漫,繁瑣的事自己去搞定就是了。

    楚源踏過女兒橋,往酒店走去。

    但這時,他看見前方的拐角處站着幾個黑衣保鏢,他們都打着傘,正在盯着楚源看。

    楚源心頭一動,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

    走近了纔看到,除了黑衣保鏢外,還有一個穿着大衣的青年靠着牆抽菸,臉色陰沉而肅然,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楚源掃了兩眼,徑直走過。

    那青年卻冷笑開口:“江州王,你好大的膽子,敢私會我上官家的小姐?”

    楚源腳步一頓,千笠離家來女兒橋果然是有人跟蹤的。

    只是這青年沒有阻止,任由千笠跟自己放紙船,顯得很奇怪。

    “閣下是哪位?”楚源回頭問道,波瀾不驚。

    “上官奕,千笠的兄長。”青年擡眼,帶着一股冷傲和煞氣。

    楚源點頭:“上官少爺看來很關心自己的妹妹,令我刮目相看。”

    千笠是私生女,上官奕自然不是親哥哥,不過他明顯在意千笠,不然也不會一大早親自來跟蹤。

    “不必說廢話,你在江州跟我妹妹認識的時候我就盯上你了,現在你的奴才又來談合作,你也來了。怎麼?想讓我上官家對付南宮家?”上官奕吐出一口菸圈,俊秀的臉龐上滿是痞樣。

    他是個很沒有風範的少爺,不拘一格,這樣的少爺往往是最危險的。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如實說吧。我希望在我對付南宮家、破壞了千笠婚禮的時候,你們上官家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楚源說了內心的打算。

    他來京城就是爲了談這個。

    跟上官家合作是不可能的,因爲上官家不可能看得起江南王,哪怕江北分部的上帝之矛也沒有資格跟上官家平起平坐。

    所以楚源將要求降低了許多,只要求上官家不要插手自己跟南宮家的矛盾。

    上官奕笑了,他將菸頭往牆上一摁,煞氣十足道:“讓我上官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配嗎?”

    楚源冷下了臉:“上官少爺脾氣可真暴躁,我看你未必有資格跟我談,我還是跟你父親談吧。”

    “可笑!”上官奕咧開大嘴,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小小一個江南王,也配跟我父親談?我告訴你,你連我上官家的門都進不了!”

    他冷冽笑着,大步而去,一羣黑衣保鏢也紛紛離去,現場只剩下一個熄滅了的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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