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在這裏下飛機,踏上了生養自己的土地。
短短几個月,彷彿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楚源心頭感慨,在機場站了好一會兒。
他回來得很匆忙,並不是怕東京都收拾他,而是反攻大計已經展開了,上帝之矛聽從指示在西南省會桂寧等他。
他必須儘快回來安排一切,以免楚未楊做好了準備,讓自己喪失了先機。
走出機場,楚源纔給千夏打去電話,猜測她這會兒應該消氣了,可以跟她好好說一下。
結果無人接聽,因爲千夏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跟小林桑抱頭痛哭了。
楚源無法,只能先幹正事。
夜幕已經降臨,楚源撥打第二個電話,很快,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他面前。
楚源上車,車子立刻駛入了偏僻的街道,一路左拐右竄,免得被人跟蹤。
而開車的正是凱文。
他暫時無暇理會楚源,一邊開車一邊跟通訊器裏的殺手保持聯繫,最後他鬆了口氣,放滿了速度。
“楚先生,跟蹤你的人已經被幹掉了。”凱文回頭,臉色激動。
楚源嗯了一聲,他如此匆忙回國,依然被人跟蹤了,可見楚未楊不是省油的燈。
別看楚未楊那麼傲氣,還說坐等楚源回京。實際上他已經派人盯着楚源了,楚源如果繼續在東洋耽誤一兩天,恐怕會被更多人跟蹤。
到時候一切行動都會暴露。
“神母親自帶隊來了,不過她很疑惑,你爲什麼要來西南?你不該去兩江嗎?”凱文不解,他沒想到楚源的第一站竟然是西南桂寧,這裏跟楚源完全挨不上邊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楚未楊把西南給揍了,我來看看有沒有便宜撿。”楚源一笑,“西南勢力的資料有嗎?”
凱文自然是有的,他直接口述,把西南的主要勢力告知了楚源。
桂寧又被稱呼爲五象城,城裏有五大勢力,跟五頭大象一樣,非常強大。
黃、覃、韋、陸、梁,漢族壯族的都有,他們屬於典型的老宗族勢力,每家每戶都有宗祠,那是一個家族的象徵。
勢力越大的,宗祠就越好,桂寧一向是黃氏宗祠爲首的。
可惜兩個月前,楚未楊入西南,把西南勢力都收拾了一遍,完全顛覆了五象城的勢力格局。
而今西南第一的黃氏已經被打得不成樣子了,覃氏反而崛起了,據說是當了反骨仔,給楚未楊當狗了。
楚源聽後思索了很久,走過路口的時候徑直下車,“派人暗中保護我,我去逛逛,跟你在一起太顯眼了。”
楚源不會光明正大跟上帝之矛一起行事,他甚至懷疑上帝之矛也被楚未楊監視了,還是要小心爲重。
凱文點頭,自己開車走了,只是派出了殺手暗中保護楚源。
楚源先去換了一身行頭,他學着狼女那般,戴上了黑帽子,看起來拽拽的。
之後他去了桂寧最大的酒吧。
桂寧是西南最繁華的城市,雖然不如廣府,可也有國際範兒,這裏的酒吧也是消金庫,能吸引無數二代。
楚源進了酒吧,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掃視着附近的人。
楚源耐住性子,一直觀察他們。
終於,其中一人開口:“覃家要修新宗祠了,修成西南最大的,簡直不要臉!”
“有什麼辦法?人家現在是桂寧最牛的宗族,上週還入京喝酒呢。”另一人陰沉沉道,顯得極其不滿。
楚源心中一動,看來遇到西南的頂級富二代了,自己運氣不錯。
可惜那幾個富二代也就聊了兩句就不聊了,繼續沉悶地喝酒。
楚源正想上去搭訕,不料酒吧入口一片騷亂,卻是一個年輕人帶着一幫狗腿子來了。
那年輕人非常囂張,臉上都是得意洋洋的笑,彷彿升官發財死老婆了一樣。
一見他,那幾個沉悶的富二代更加沉悶了,索性轉身低頭喝酒,要避開那個年輕人。
然而,年輕人還是一眼就鎖定了他們。
“喲,黃向東,你不是書呆子嗎?竟然也會來酒吧?”年輕人大步過來,朝着一個富二代咧嘴笑。
叫黃向東的富二代不得不擡頭,他長得比較老實,五官很耐看,人畜無害的。
“覃輝,多行不義必自斃。”黃向東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起身要走了,他旁邊的富二代也要走。
覃輝聽得哈哈大笑,他嘴角長了一顆黑痣,五官倒是挺英俊,就是表情太欠揍了,看得人不爽。
“不愧是讀書人,今年研究生畢業了吧?不過你家宗祠都破了,你還讀書呢?”覃輝笑得見牙不見眼,別提多愉悅了。
黃向東臉色一變,忍不住罵道:“覃輝,你給別人當狗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他媽罵我是狗?大家都聽見了,是他先惹我的,給我打!”覃輝一揮手,他帶來的狗腿子紛紛上前,摁住幾個富二代往死裏打。
四周衆人看得興奮不已,當然也有不少人同情的,楚源仔細聽,聽出了個大概。
再結合楚源之前瞭解到的情況,他可以確定,黃向東就是黃氏的人,而覃輝自然是覃氏的人。
他們應該是旁系子弟,在酒吧見面就打了起來。
眼看打得差不多了,楚源終於出手。
他一拳一個,把覃輝的人全打趴了。
看戲的人大驚,然後齊齊喝彩,他們可沒見過真正的殺手,覺得楚源太叼了。
覃輝也被驚了,怎麼有這麼猛的人?
不過他不怕,指着楚源臭罵:“你他媽誰啊?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你敢打我的人?”
楚源鳥都不鳥,一腳將覃輝踹飛。
黃向東幾人喫驚不小,趕緊拉着楚源跑路。
到了外面,黃向東擦着血道謝:“哥們,謝謝你了,不過你還是跑吧,不要留在西南了,現在覃氏一手遮天,殺了你都沒人管。”
楚源笑了笑,打量黃向東:“你是黃氏的人吧?聽說黃氏是西南的王,你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
黃向東一怔,黯然傷感。
他是書呆子,前不久還在讀研究生的,對楚源也沒有防範心,直接說了起來:“你不懂的,這世界上有很多普通人接觸不到的層次,我說首都有王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