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還未走到圍場門口,就被在裏面團團找人的於橫叔給攔了下來,相視一眼彼此間都有些無奈!而於橫一看就大約明白了幾分,白於墨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三人的鐵衣上都是刮花的痕跡,尤其是大笙的半截腿都沒了,袁恆垂着的左臂。
“呵!你們幾個崽子真是膽大包天啊!沒有死回來真是得慶祝一番!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明顯見到衆人後,先是驚喜而後臉色板了下來。這半天內他的壓力不比幾個家長那裏大,因爲人是從他這裏丟的,他甚至要爲揹負一半的責任!
出奇的,一行人都有些沉默,往常時期一定會笑嘻嘻的頂上幾句的袁恆垂着頭,而此刻三人眼眶裏都蘊着淚水。已經舉起了巴掌的於橫緩緩的放下來了,他心軟了。
“都喫苦了啊!”他嘆了口氣,瞥了一眼大笙的右腿,袁恆的左臂,暗自的搖頭,這麼的年紀就傷殘了,恐怕以後的日子不太好過。5s
眼見氣氛有些沉默,他手臂環過頭顱,一左一右將大笙和袁恆環進懷裏。
微微正神,笑着罵道:“現在你們兩個兔崽子知道怕了,知道哭鼻子了,可是堂堂男兒好漢哭什麼哭,忘記了什麼叫頂天立地了,缺了一條腿就不能立地了,少了條胳膊就不能頂天了,還是該吃了喫該睡了睡,袁恆你還是使得了矛法,大笙你靈巧的雙手未必不能造一條假腿。”
他蹲下身來,食指彎曲輕輕拭去兩人額淚水,“不哭了?不哭了好啊,男人啊!哭鼻子就是孬,可以忍着傷痛大步的向前走,就不要停着原地哭鼻子。”頓了頓,“當然了偶爾哭哭鼻子也沒什麼,就是不要讓女孩子看到了哦。”
情緒都接近於穩定了,於橫站了,向前走遠了兩步起來嘆道:“走吧!龍頭領還是要見得。”說了這麼一句又像是不放心一樣,又回頭道:“別怕,有我們幾個頂着。”
竹樓內,隨着在外面的事情交代完畢,此刻氣氛安靜的可怕,彷彿有着陰雲正在積蓄着掛起風暴的力量。龍尚尊知道白於墨是會出去獵殺掘地囤的,但是卻至始至終沒有想到過他們竟然敢這麼的胡鬧,要知道外面可是妖魔啊!又不是餐桌上那些孱弱的動物。
各自的家長站在自己孩子的身邊,而白於墨的身後空無一人,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暴風雨的降臨。
白於墨擡眼,眼見龍尚尊手指之間的麻煙被夾得細碎,夾到嘴邊卻又放下。
片刻後,出乎意料的是,龍尚尊靜靜的開口:“你們都出去!先去治傷,記得領回家罰他們和自己五天緊閉就好了,白於墨留下。”
樊叔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大笙的母親拉了出去,作爲女人她要細心很多,多少看出來了一點,明明非常生氣,可懲罰簡直是輕的可憐,要知道以前他可是以嚴厲和無私著稱的男人,怎麼會變成這樣?能夠造成這一切的便唯有是有什麼東西不在乎了!
“別看了,人家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回家挨板子吧!”肥胖男子揪着袁恆的耳朵就走,雖然動作粗蠻,但是卻是意外的柔和,大笙的母親則是摻着兒子,對樊叔點點頭,也離開了。
樊世欣低低的看着二樓的窗戶,眉眼裏卻是擔心與失落。樊叔的手放在她的腦袋上,將凌亂的頭髮捋一捋,然後摘除夾雜的枯枝與碎葉片!長長的嘆了口氣:“走吧!五天後還能看到他的。”
樓裏,龍尚尊靠在窗戶邊兒,看了看外面,將那隻揉皺的麻煙丟掉,默默的重新抽了一隻,點燃拔了一口,然後轉過頭來:“他們都走了。”
“嗯,話說,你不用懲罰我嗎?”白於墨找了張凳子坐下。
龍尚尊吐了一口眼圈,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又不是我們鎮上的人,我可沒有資格處罰你,而且這次也讓那三個傢伙長了記性,一個初覺醒,兩個半覺醒,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纔對。”頓了頓繼續道。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些東西倒是想問問!”白於墨開口道,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感受到惡意,鎮方面並沒有什麼問題,然而他就是想看看他們知不知情!
“哦!什麼東西。”
“兩個,爲什麼你們口中所說的絕對沒有完全種的地方會出現完全種,而那隻類似惡魘種的妖魔又是怎麼回事。”
兩個非常簡短直白的問題,且尚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將手裏的大煙卷放到簡潔的菸灰缸裏揉了幾下,使其熄滅了,他定定的道:“第一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單純的運氣不好,但是第二個…”
他走到白於墨的對面,坐了下來。
話沒有說完!但是言外之意誰都知道,他可能真的清楚,白於墨的目光望了過來,看了他好一會兒,這種不太尊敬的目光,使得他有些不舒服!好在一會兒就挪開了,只聽見白於墨問道:“怎麼說。”
隨着最後一口煙氣呼出,指尖在椅子背上流轉,他又站起來,高大的身形將窗戶邊上射進來的光輝擋住,問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不等白於墨回話,他一步一步向着樓梯口走去,回首搶道:“我無法回答你,但應該和一個人有關,那個人~”他想了想,覺得還是找不到一個詞語來形容,只好放棄介紹一下,“怎麼說呢?我覺得你去見見也好,真想知道的話就跟着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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