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放在了晚上，靳明月站起身，“你自己喫吧。”
秦時還沒反映過來，靳明月已經上樓去了。
眉梢輕挑，秦時朝着她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靳明月回到房間就關上了門，心裏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連喘口氣都覺得難受。
牀還是凌亂的，處處在顯示着先前他們在這裏做過什麼，可是，她的心卻更煩躁了。
把牀單被罩都拆下來丟進洗衣機裏，靳明月重新換上乾淨整齊的牀單被罩，看着房間恢復整齊了，似乎再也沒有了秦時留下的痕跡，她的心裏才舒坦了一些。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將自己摔在大牀上，空空蕩蕩的牀她在上面打滾都可以，只是……似乎連她的心也跟着空蕩起來。
再看看書桌上的書，靳明月也沒了複習的心思，其實，她這一生都已經沒了盼頭，如今還在學習，努力，不過是不想讓自己做一個真正頹廢的人罷了。
身上忽然一涼，靳明月看到自己的衣角被掀起來，她眉頭一皺，冷聲喝道：“別鬧了，我不想理你！”
那隻冰涼的手似乎頓住了，但只是停頓了片刻，又落在了她的小腹上，男子清冷的聲音傳來，“爲何？”
“爲何爲何？沒有爲何？本姑娘不想理你不行嗎？”
她哼了一聲，把那隻手從身上拿出去，然後轉過身背對着他。
身後的鬼沒有再動，靳明月也沒有理他，靜靜的看着漸暗的窗外透進來的光，心裏無奈極了。
秦時還會存在多久呢？
他曾經有過多少女人？
腦子裏被塞滿了這種問題，靳明月煩躁的抱住頭，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她不愛秦時，秦時那迂腐的腦海深處也絕不會接受所謂一夫一妻的制度，他從出生到隕滅，擁有多少女人都不會和她有關係。
可是，越是這樣告訴自己，她的心就越發難過起來。
“秦時！”靳明月忽然翻身而起，她無法說服自己。
她想，在她需要的時候他能夠出現，她想，和他分享快樂和喜悅，她想，她可能……有點喜歡上這個男鬼了。
秦時的樣貌一點一點出現在她的身邊，也是和她躺在一起的，可她剛剛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何事？”
“……沒事！”
靳明月又轉過身，緩緩躺下來，剛纔那一瞬的衝動過後，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只要確認對方在自己身邊就夠了。
她這一生有多久？六十年，七十年？
等到她年老色衰，秦時可還會在她的身邊？
不會！這是顯而易見的答案。
誠如秦時所言，鬼比人更色，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具年輕的軀體，能帶給他歡愉，能在歡愉中讓他保持現狀。
而一個人的樣貌和年輕能保持多久呢？
到三十歲，四十歲，他可能，就不會再想留在她的身邊。
這樣想着，她忽然覺得有些慌張。
“怎麼了？”手被按住，沁涼的溫度落在她的手心裏，靳明月激動的顫了一下，搖搖頭，“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