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你是不是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笙歌能說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
“我看着你走路大開大合的,就像是個不拘小節的綠林好漢在走路。”
笙歌滿頭黑線,好吧,原來根結在這裏。
做了好幾年胡屠夫,難不成走清宮小碎步?
胡屠夫本身就身材高大,一步抵她三步,走着走着就習慣了。
“笙歌,你步子跨這麼大,難道不怕褲子扯了嗎?”
“大庭廣衆之下,可買不上褲子。”
笙歌母親咂咂嘴,眯着眼睛,每一次見女兒都有新奇的體驗。
上一次是沉沉暮氣就像是一隻腳踏進棺材快死似的,現在感覺又成了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做母親的,生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容易嗎?
笙歌無語,母親大人,您能好好說話嗎?
笙歌和自家母上大人再一次在遊樂園度過了一個難忘的上午。
玩完所有刺激的項目,兩個人無異於兩個女瘋子……
“媽,你說咱們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笙歌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瓶礦泉水,喘着粗氣說道。
“你不覺得我們年輕了嗎?”
笙歌母親瞥了一眼笙歌,唱着反調。
跟着出手闊綽的母上大人,笙歌終於享受了一次滿漢全席級別的大餐。
唉,靠着她酸辣粉兒的收入何時才能挺直腰桿……
聽說酸辣粉兒還漲價了,不是六塊,而是七塊了。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裏,笙歌閒着沒事給小學生又做了一場解題直播。
許是許久未見,小學生們今晚貌似變得大氣了。
這算不算小別勝新婚呢?
一連幾天,笙歌白天去個各大學領略青春風采,晚上就做直播,生活彷彿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
唉,要是一直能這樣就好了。
“笙歌,可以開始下一個直播了。”
似是知道了笙歌的想法,一一馬不停蹄的開口了。
“……”
寶寶能拒絕嗎?
應該能的吧。
“不能拒絕。”
不能拒絕就不能拒絕,好好說話不好嗎?
“這次能挑個好的直播對象嗎?”
“你難道沒有看到我媽前兩天那痛心疾首的眼神,就差直接說我是綠林好漢了。”
笙歌在試圖據理力爭自己的權益。
寶寶不過就是想直播美少女,怎麼這麼難呢。
“沒問題。”
一一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爽快。
這下反倒要輪到笙歌害怕了。
一一像是這麼好看的嗎?
不像,怎麼看都不像,所以這是又挖了一個坑在等她嗎?
一一似是看出來笙歌的不信任,連忙表清白。
“這次真的是美少女哦。”
“美的不要不要的那種。”
美的不要不要的?
是指美的都沒人想要嗎?
笙歌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但是自知她也沒什麼反抗的餘地。
嗯,刀山火海都闖過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好吧,真的可怕,每一次直播都精心動魄。
寶寶不開心。
“皮卡丘,上吧。”
“第四個直播直接開始。”
……
……
……
#何以爲人,唯有掌控自己#
笙歌
無邊無際的窒息感,海浪一點點拍打着她,隨着海水的風起雲涌,笙歌只覺得下一秒她就會死去。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打量的海水灌入口腔鼻腔,火辣辣的疼,空氣一點點被海水佔據,身體一點點變重,意識一點點變得模糊,四肢不受控制,逐漸的沉入海底。
還有,她懷中抱得是什麼鬼……
難不成她來就是受死的嗎?
笙歌這下真的是覺得委屈了……
想着一一說的美的不要不要不要的,不會真的是因爲沒人要投河自盡了吧……
“笙歌,你死了,這個直播世界可就就失敗了哦。”
“自救,想辦法自救。”
笙歌此刻真想讓一一也感受一下這種無助和絕望。
“救命啊……”
走路太浪會閃腰:臥槽,這裏是深邃遼闊的大海,主播這是要表演深海潛伏嗎?
浪九九:主播好像要不行了……
北城南笙:主播,你忘了你曾經掌管十萬水軍嗎?弱水都不怕,這海水你虛什麼……
餘生菇涼:重點是主播這次是個女孩子……還這麼美……
餘生一杯酒:好像還很有錢……
海水的壓力使得笙歌睜不開眼睛,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看到直播間彈幕。
長得美還有錢,自殺有意思嗎?
笙歌氣的只想罵人……
幸虧本姑娘游泳技術不錯,一下淹不死,不過懷裏這硬硬的東西真礙手礙腳,扔了算了。
走路太浪會閃腰:不能扔啊……
豺狼配女貓:夜明珠祖母綠、貓兒眼,諸般異寶,價值連城。主播,你確定自己扔了不會後悔嗎?
帶特產回家的蛙:四周還散落着不少古玩器具,看來主播這次是個大土豪啊。
笙歌看到直播間玻璃碴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彈幕,瞬間抱緊了懷中的小木箱子。
敗家可是會遭天譴的,這麼珍貴,反正不重,她還是抱着吧。
笙歌自己都不清楚什麼時候這麼摳了,明明自小她也是衣食無憂啊。
一定是在祥林嫂的世界被窮怕了,淹海里都捨不得扔了這些值錢的玩意兒。
笙歌鼓起力氣,奮力向上遊着。
再一次感謝大聖當初給了她一顆蟠桃,讓她擁有異於常人的速度和體力,要不然必死無疑啊。
近了,越發近了,海水的壓力漸漸變小……
笙歌冒出頭揮舞着手臂,試圖有人注意到她,順帶施以援手救救她。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到了周圍的環境。
碧波盪漾,清明氣爽,岸邊還有爲完全消散的白雪,水汽嫋嫋,仙氣飄飄,好一處美妙精緻啊。
這樣的地方相比較自盡,更加適合遊玩。
“上來了,上來了,竟然又浮上來了。”
笙歌想的沒錯,這裏的確是個遊湖賞景的好地方,停着許多艘船,夾板上站着許多人。
“救命啊……”笙歌扯開嗓子喊道,但因爲之前被海水所嗆,聽起來沙啞無比。
善水性的船工,接二連三的跳下來,在衆人的幫助下,笙歌終於體會到了躺在船上的踏實感。
所有人都用一種或敬佩或好奇,但也有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笙歌腦袋許是進水了,覺得昏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