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直播進行時 > 第三百二十二章想活長久的衛玠(二十三)
    二十三

    他慣會裝的儒雅溫和,一張溫潤如玉眉眼彎彎的臉無往不利,自小就成了他在外的一張面具。

    只要他願意,何時何地,他都可以做一個和善寬容讓人如沐春風的貴公子。

    可是,現在他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惱怒。

    他不知是因爲王初壞了事,辦砸了他交代的差事,還是因爲那幅已經被捲起來的畫。

    他知道,如今他笑不出來了。

    這才離家遊學多久,有了義子,有了心上人,還多了脾氣和氣性。

    當初他是不是就不該助衛玠離開衛家。

    只要他出手,衛玠一生一世都得困於衛家。

    他本以爲他事事遷就,衛玠對他會多幾份信任。

    難得的,他想體會一把表哥表弟的兄弟親情,可沒想到只是他一廂情願。

    衛玠的事情,無論大小,都沒有想過與他商議一二。

    心軟的位置,好像一點點在慢慢的變硬。

    “他可還好?”

    見王初久不回答之前的問題,王氏表哥索性換了一個問題。

    “衛公子身子依舊有些弱,當日屬下剛剛見到衛公子,衛公子亦曾向屬下打聽少主是否安好。”

    王初福至心靈的說道。

    果不其然,王氏表哥陰沉的臉稍稍亮了些。

    不論是客套話還是真心想問,有這句話最起碼也代表了一個態度。

    “你還是不想說嗎?”

    王氏表哥頗有些頭疼。

    最信任的屬下明明知無不言言無不信,可現在卻支支吾吾明顯的不想回答。

    說實話,王初這事做的很是讓他爲難。?

    “既然你不想說,下去領五十鞭子然後去戒律堂一趟吧。”

    王初奇功無數,可功是功,過是過,功過不相抵。

    也不知道經此一事,他還能不能對王初信任如常。

    王初聽出了少主聲音中的蕭索和冷意,心下大驚,少主這是懷疑他的忠誠了嗎?

    “少主,是屬下自作主張以爲少主對衛玠公子看重,所以纔想着防患於未然。”

    王初咬咬牙還是將自己的猜測隱晦的說了出來。

    他不怕少主的猜測,但怕少主對他失望。

    看重?

    王氏表哥凝眉,他對衛玠確實挺看重的,甚至都想着親手捧一個諸侯之位送到衛玠面前。

    只是,這看重與王初深夜偷畫有何關係。

    尤其是這畫中女子還是衛玠的心上人……

    一個念頭在王氏表哥腦海中閃過,就像是一條線,把所有散亂的話語連在了一起。

    他懂了……

    他對衛玠的青睞讓手底下的人以爲他對衛玠動了心思。

    怪不得王初那般難以啓齒,畢竟斷袖一事終究是有些上不得檯面的。

    呵,不近女色也是錯嗎?

    王氏表哥微微的挑了挑眉,有些不解。

    這怪他嗎?

    貌似不怪他。

    要怪就怪衛玠長的雌雄莫辨了些。

    “以後莫要自作主張了。”

    “下去領罰吧。”

    王氏表哥隨意的揮了揮手。

    五十鞭子對於王初來說不在話下但戒律堂學規矩怕是會讓他頭疼。

    少主這是否認了嗎?

    可王初看着少主鬆開的眉頭,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難道真真應了一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屬下領罰。”

    王初叩頭告退。

    “少主,那幅畫是屬下向衛公子暫借的,是要還的。”

    關門前,衛玠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他真怕少主一怒之下毀了這副畫,到時候怎麼跟衛公子交代。

    門闔上的剎那,王氏表哥重新拿起了那幅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衛玠啊衛玠……

    看畫上女子穿着打扮與常人有異,但也是華貴精美,看其綰髮,應該是婦人了。

    婦人……

    衛玠還真是有出息啊。

    據他所知,京都的富貴人家中貌似沒有與畫中女子相似之人。

    衣着打扮如此特點鮮明,想要查清楚並不難。

    否則,畫中人根本不是世間人。

    暫借,要還……

    看來衛玠對這幅畫珍而重之啊。

    王氏表哥微微收緊了握着畫的手,待腦海裏回想起那句只是想衛公子暫借的話時才猛地鬆開。

    還嗎?

    他還衛玠一幅一模一樣得就好了。

    身爲琅琊王氏子弟中的佼佼者,琴棋書畫此等風雅之事,他很是精通。

    臨摹一幅畫,小菜一碟。

    王氏表哥把畫像掛在書桌前,鋪紙研磨,行雲流水,不見磕絆,眨眼的功夫一張傾國傾城的美人圖便出現在眼前。

    王氏表哥放下手中的筆,視線不斷在兩幅畫之間打轉,眼神越來越暗,就好似在醞釀着巨大的風暴。

    呵呵……

    低沉的笑聲在房間中響起,他終於知道兩幅畫唯一的差距在什麼地方了。

    哪怕衛玠不如他畫工精湛,技巧也不如他嫺熟,可誰讓衛玠畫這幅畫時是傾注了心血的,一顰一笑,每一個神態都恰到好處栩栩如生,這得何等的熟悉,何等的用心啊。

    因爲傾注了心血,所以哪怕這幅圖畫工普通,卻已經光彩奪目。

    衛玠啊,衛玠……

    身爲世家貴族子弟,畫工如此拙劣,他是不是以後應該讓衛玠多練練了。

    至於夫子,他就很合適。

    原來,不知不覺間,衛玠竟然已經跟一介婦人走的這般親近了。

    也許,他該親自去拜訪衛玠。

    “來人。”

    王氏表哥閉目平靜了心緒,再睜眼時又是個貴公子。

    “少主。”

    “去查畫像中人,越詳細越好。”

    王氏表哥把自己臨摹人那幅畫像遞給了來人。

    他本想着以假亂真,可是再他畫出來後他就知道他臨摹不出那份神韻和感情

    畫也是有生命的。

    “是,少主。”

    來人接過畫像,沉默恭敬的離去。

    王氏表哥手下各司其職,並不需要他過多囑咐。

    ……

    ……

    一連喝了數杯茶,青澀凜冽的茶香,才讓王氏表哥把心中那股無名的火慢慢壓下去。

    他究竟在氣什麼?

    氣自己畫藝不精,還是氣衛玠的疏離。

    沒錯,衛玠對他依舊是疏離的。

    王氏表哥從木匣子中拿出那封絕無僅有的信,再次讀了一遍,然後冷漠的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真是可笑,他所有的信件來往都是閱後即焚,爲何要缺心眼的把衛玠的來信珍而重之的放在木匣子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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