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直播進行時 > 第四百七十九章想清醒的秀才妻(二十二)
    難道娘都不勸她一下嗎?

    難道娘以往對她的關都是假的嗎?

    至於親家,更是詫異。

    他們是想讓親家母勸生,不是一起探討怎麼死。

    怎麼死重要嗎?

    “絕食而死。”

    王三姑娘似是早就在心中演練了千萬次這樣的答案了,笙歌話音落下,她的回答便脫口而出。

    絕食而死啊……

    笙歌的笑容有些玩味。

    王家這一羣兄弟姐妹還真是有意思,王小兒子爲了搶一隻兔子腿被她揍的半死,王三姑娘竟然還在叫囂着絕食而死。

    真正捱餓,體會過在生死邊緣掙扎後,就再也不能雲淡風輕的說出自殺之言了。

    真想讓王小兒子來看看王三姑娘這樣一副倨傲自以爲有名士烈婦風範的模樣,然後讓王小兒子發揮一下混不咧厚臉皮的特長,好好教教王三姑娘怎麼做人。

    “爲什麼要選擇絕食而亡呢,難不成絕食死了的分外美?”

    笙歌嗤笑着,饒有趣味的問道。

    這又不是那個魏晉風流以羸弱消瘦蒼白爲美的時代,沒有人會看着你死了之後比旁人纖弱些就報以驚豔。

    王三姑娘被問的啞口無言。

    孃的反應實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啊,女兒尋死覓活,做孃的不是應該好生勸阻,可娘爲什麼看起來興致勃勃,好像在看鬧似的。?

    這一定是錯覺。

    “親家公,親家母,我能與三丫頭單獨談談嗎?”

    有些犀利的問題,實在是不太適合當着親家的面說。

    王三姑娘的公公婆婆對視一眼,眼中的擔憂和懷疑差點兒溢出來。

    不過,考慮到笙歌的份,依舊點了點頭。

    ……

    ……

    泠泠七絃上:主播,你可悠着點兒,別小姑娘還沒絕食就被你嚇個半死了。

    主播:本小仙女是那樣粗魯的人嗎?

    主播:你們不覺得自己的存在感變弱了嗎?難道是開學了?

    主播:嘖嘖嘖,開學還真是史詩級的大災難啊。

    笙歌在直播間皮了一會兒,調節了一下心,然後纔看向王三姑娘。

    “三丫頭,你爲什麼想隨夫而亡呢?”

    笙歌並沒有從王三姑娘的眼神中並沒有太多的深和哀慟,反而更多的是平靜和堅定。

    彷彿丈夫的死對於王三姑娘來說只是她自殺而亡的理由。

    “夫死,無子,家貧,爲寡婦,無自立之能,還不如干乾淨淨的就此隨夫而去,還能得一貞潔烈婦的名聲。”

    “爹自幼教導女兒莫要貪生怕死,人活一世,既然無法得前富貴榮華,那便要得死後清名。”

    “與其苟且活着,倒不如賺取一牌坊,爲後人所稱道。”

    王三姑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下未乾的淚水,斬釘截鐵的答道,且還是一臉的榮耀,就好似義士慷慨赴死視死如歸的大氣豪爽。

    emmmm……

    笙歌真覺得用這種詞語來形容王大姑娘簡直是對這兩個詞語的侮辱。

    若真是道不同不相爲謀,笙歌還不至於如此惱怒。

    王三姑娘絕不是捨生取義,而是畏懼喪夫以後的生活,畏懼流言蜚語,畏懼困苦,所以纔會想着一了百了,順帶還能賺取貞潔烈婦的名頭,就連縣誌上都會有關於王三姑娘的記載。

    “三丫頭,懦弱就懦弱,自殺就自殺,可是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着實有些得慌。”

    “三丫頭,你是不是打心眼裏鄙夷你大姐。”

    “你鄙夷她,看不起她,所以纔不願自己成爲那個樣子?”

    “你真的覺得自殺成就清名真真就是大義嗎?你是我的女兒,我含辛茹苦養育你,你不曾回報一絲一毫,你真當娘是冤大頭嗎?”

    “還有你婆婆公公,你既然都能夠在喪夫之後義無反顧的殉自殺以表貞烈,爲什麼不能照顧你公公婆婆呢。”

    “你是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不想承擔責任,所以想着一勞永逸的尋死。”

    “承認吧,三丫頭,你看不起你大姐,可實際上,你還不如你大姐。”

    笙歌一針見血,直接戳破了王三姑娘努力想要營造出的那份貞烈大氣。

    虛僞就是虛僞,膽小就是膽小,自私就是自私,何必找那麼多虛假意的藉口呢?

    既然做的出,難不成還在意別人說嗎?

    對付這種人,需要用秋風掃落葉般的無。

    王三姑娘臉色煞白,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開開合合,手指輕顫,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她連大姐都不如?

    她一無是處?

    娘怎麼可以這麼說她。

    王三姑娘不停的喘着粗氣,想要反駁,想要證明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樣的娘,讓她接受無力。

    一直以來,娘都是任勞任怨,綿軟受氣包的樣子,逆來順受,何時這樣尖銳的說過話。

    王三姑娘覺得有種羞辱感,這份突如其來的羞辱感比喪夫的痛苦更讓她難以接受。

    她與丈夫,不是青梅竹馬,亦無海誓山盟。

    只是經媒人介紹,爹爹同意,便一紅嫁衣,一個紅蓋頭,兩個小木箱子便渾渾噩噩的嫁給了丈夫。

    丈夫因着識了些許字,所以比普通的山野村民多了份儒雅溫和。

    若時間久些,指不定他們真真能培養一段感,可她與丈夫並無久處。

    喪夫,她難過。

    她難過的不是痛失所,她難過的是她失了謀生的依靠,她立足的根本。

    失了丈夫,成了一個無子的寡婦,改嫁困難重重,哪怕她勉勉強強的二嫁成功,這段婚姻都會成爲她一生的污點,時不時被人指指點點。

    活的如此卑微屈辱,這與爹的教誨不符。

    既然活着不能像爹書中所說的那樣光宗耀祖,那麼就算是死她也要爭一份榮耀。

    她不想活的艱難,不想把夫家的責任背上肩膀上。

    她想要的是一份依靠,而不是一份責任。

    “娘,您無知,不懂何爲榮耀,不懂何爲清名,女兒不怪你。”

    “但是您也不能阻礙女兒成爲這徽州女子的典範和榮耀,娘,若是爹知道了,一定會不開心的。”

    王三姑娘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淡笑着,端着一副大家閨秀的姿態,優雅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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