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這種東西,最是要人命。
她該想明白走出來了,或許她跟牛魔王的確是有一段彼此虔誠的時光,但終究還是愈走愈遠。
她不該沉浸於過去一時的美好之中,讓自己泥足深陷,從此再也走不出去。
嗯,她打算放過自己了。
妖界衆所周知,妖王與妖后勢均力敵伉儷情深,她這番悽苦豈不是憑白讓人看了笑話。
鐵扇公主從來都不是柔弱需要人可憐的存在。
在這段感情中,她掙扎自苦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好似她已經忘記了這個世界依舊有美好的東西存在。
牛魔王,這是惦念你的最後一了。
……
……
按理笙歌早早的就完成了牛魔王的心願,順帶解了白晶晶的死劫,也算得上可以功成身退了。
可,可誰讓大聖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呢。
於情於理,她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抽身而退。
無聊使人發瘋,日復一日的的乏味生活,終於讓作作地作空氣的笙歌憋不住了。
妖族太無聊了,這麼多年,妖界的犄角疙瘩,甚至哪裏多了個狗洞她都可以如數家珍了。
嗯,不能再這樣荒廢時光了,老爺會看不下去的。
不如,不如去庭會會二郎神的那隻哮犬吧。
也不知道這麼久過去了,哮犬是不是又胖了,有沒有找到別的狗子?
唉,像二郎神那樣固執不懂變通的人肯定不會想着給狗子娶媳婦兒。
看來,看來還是得她這個老相識操心。
嗯,她實在是太善良了。
留書一封什麼的,笙歌壓根兒沒想,反正用不了半日功夫,她與哮犬談心的佳事就會傳遍整個妖界。
早晚都要人盡皆知,何必多此一舉留書一封呢。
妖王入宮,庭震驚。
誰人不知如今的妖界早已是今非昔比了,身爲妖王的牛魔王以一己之力重整妖族,妖族實力大增。
至於牛魔王本身,更是深不可測,功參造化。
玉帝腦海中還隱隱迴盪着當年牛魔王舉起反旗自稱平大聖要蕩平界的囂張言語。
這是準備行動了嗎?
玉帝一聲令下,庭衆將嚴陣以待,可誰讓遇到的是笙歌呢。
笙歌對權勢從來不感興趣,直接越過南門直奔哮犬。
地良心,她真的只是想跟哮犬談談心,從詩詞歌賦到看星星看月亮。
哮犬倒也是隻聰明狗,見不是笙歌的對手,便任由笙歌在它身邊坐下來。
於是着急忙慌趕回來的楊戩進門就看到一人一狗坐在蓮花池旁,悠閒的釣着魚。
笙歌釣一條魚,哮犬喫一條,是不是還晃動着尾巴討好對方。
那模樣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楊戩不忍直視,這還是跟着他四處征戰威風凜凜的哮犬嗎?分明就是一隻哈巴狗。
不能再看了,看多了心累。
“楊戩見過妖王,不知妖王大駕光臨,所爲何事?”
身爲庭重要的戰力,楊戩一心一意爲庭着想。
“是本王做的不夠明顯,還是你二郎神比較瞎呢?”
“沒看到本王跟哮犬談心,想給它介紹門親事。”
“乖,哮犬,咱倆剛纔聊到哪裏了?”
笙歌一手執魚竿,一手拍着哮犬圓滾滾的腦袋,一本正經的道。
哮犬一臉茫然的眨眼,親事?
剛纔分明喫魚,只要喫的多,就不用捱揍了……
主人,您老人家一定要相信本汪是清白的啊。
楊戩神色變幻莫測,讓整個庭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的牛魔王竟然是這麼個智障玩意兒?
虧玉帝剛纔還惶恐的派人去地府和西借兵求援。
“那您自便,把這裏當做您自己的家就校”
楊戩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有些情況,還是他親自像玉帝回稟比較有可信度。
畢竟一般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牛魔王千里迢迢來到界是想跟哮犬聊聊。
瞧瞧這像是正常人能夠做出的事情嗎?
還是,妖界都是這麼一羣畫風清奇的?
……
“哮犬,你想過化爲人形嗎?”
笙歌把魚竿扔在一旁,隨意的靠在哮犬身上,幽幽道。
不得不承認,哮犬乖巧聽話識時務的模樣取悅了笙歌。
再加上這軟軟厚實的毛髮,摸着實在舒服。
哮犬圓圓明亮的眼睛閃過一絲好奇,很快又乖乖的搖了搖頭。
自從與主人相識,千萬年都這般過來了。
主人不曾提,它也不曾。
因着早年的經歷,主人多疑敏感,身邊友人少之又少。
也許它作爲哮犬,可以讓主人更加安心。
“不想嗎?”
“算了,本王也不是一直都這麼好心。”
“二郎神的修爲遠不是你能比擬的,假以時日他可以與地同壽,你呢?”
“本座給你一個選擇,若是化爲人形本座賜你長生,若是不願,那你就好自爲之吧。”
“你要想好哦,你主人孤苦伶仃,你走了,他可就真是孤家寡人了。”
笙歌嘴角彎彎,惡趣味十足。
嗯,哮犬的確是讓她心情愉悅了幾分,可不代表她就變成一個純善的仙女了啊。
也不知道二郎神回來之後,看到她送的這份大禮,會作何感想。
唉,本仙女實在是太善良了。
哮犬終究是沒有笙歌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在笙歌的連哄帶騙下終於同意。
能長長久久的陪伴主人,是它一直以來的夙願。
笙歌眯着眼睛,笑意盈盈的催動術法,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個眉清目秀,單純純粹的少年郎便出現了。
笙歌:°Д°ノノ
這麼好看的嗎?
爲什麼都沒有人告訴她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哮犬化爲人形之後竟然是個羞澀白淨的偏偏少年郎呢?
尤其是那圓圓滾滾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你的時候,整顆心都會化了。
咳咳……
這分明就是就是……
有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額,也不知道現在把哮犬拐到妖界還來不來得及。
這麼一副軟萌可愛的外表,着實讓人看了心生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