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直播進行時 > 第七百八十四章想護子的馬伕人(二)
    二

    這算什麼?

    對着相似的一張臉,再訴衷腸?

    這套路着實也不像是霸道總裁文裏的替身梗。

    馬太守費盡心思讓馬伕人毀容,然後讓對方鬱鬱而終,又納進了一個長得這麼像的青樓女子。

    玩呢?

    還是說,這就是傳說中的以爲對方是替身,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是替身?

    笙歌動用着靈氣,緩慢的滋養着自己的臉,試圖減少疼痛,最好能夠不留疤。

    不過,以防嚇到旁人,她還是不能恢復的太過。

    笙歌總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想不通這樣的狗血劇情。

    ……

    ……

    馬太守怔怔的看着地上狼藉一片的碎片,上面還多多少少粘着些茶葉。

    想到剛纔自家夫人臉上觸目驚心的水泡,馬太守也說不清此刻他心中是怎樣的情緒。

    說起來,他跟夫人,少年夫妻,一路扶持,他也算得上是家庭和睦官場平穩。

    可好似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便越發的厭倦這般一成不變的生活。

    厭倦了數年不變的叮囑,更是厭倦了枕邊人越發寡淡的的容顏和性情。

    他剛剛是做了什麼……

    難得的,馬太守心中升起了微妙的愧疚。

    夫人如今容貌有損,他看在往日的情分,和文才的份兒上,保住她正室的位置。

    可,也僅僅是這樣了。

    在馬太守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精美繁複的屏風後,站着一個看起來大概五六歲的孩童。

    孩童眼神複雜,有懷念,有訝異,還有沉痛。

    他忘不了母親日日以淚洗面的壓抑,忘不了母親自盡時他的傷心,更忘不了祝家女一頭撞死在梁山伯墓碑上時他的絕望。

    自母親早逝,英臺便是他唯一的執念。

    可執念,到頭來更像是一場笑話。

    以往,他想不通,他錯在何處。

    可如今回首,便知,一味癡纏便是錯。

    幼年的驚鴻一瞥是錯,三年的同窗情誼是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馬祝兩家長輩的婚約,他當了真,他歡心雀躍的以爲終於可以與兒時便惦記的祝家女郎結兩姓之好。

    可,事與願違。

    墓碑前的悍然一撞,讓他明白,強扭的瓜的確不甜,梁山伯與祝英臺倒也算是才子佳人,他又何須插一腳,毀了二人,又毀了自己呢。

    不是不曾恨,也不是不曾怨。

    但,他們三人之間數年的糾葛,豈是簡單的虧欠二字能夠一筆帶過的。

    三條性命,一段感情。

    恩恩怨怨也好,情情愛愛也罷,都已是過眼煙雲。

    如今,他重新回來,雖說時機稍稍遲了一些,沒能護下孃親的臉,但他一定不會讓娘重蹈覆轍。

    只要他在努力些,再孝順些,再乖巧懂事些,就算父親不喜娘,他也能夠給孃親很好的生活。

    他一定得加官晉爵,不爲別的,只爲母親能春風得意。

    至於父親……

    時至今日,他都不清楚,父親待他,好或不好。

    幼年時的漠視冷待,長大後卻又是爲了他的前程奔波勞碌。

    這算什麼……

    馬文才無聲的苦笑,有些事情不是重活一世就能想明白的。

    “老爺,祝員外到了。”

    馬太守隨着小廝離開了房間後,馬文才着急忙慌的朝着笙歌所在的院落奔去。

    記憶中,孃親的臉因爲治療不及時不妥當,留下了大片猙獰可怖的疤痕。

    他不奢求孃親的臉能夠安然無恙,只求疤痕能少一分是一分。

    “孃親,孃親……”

    正在閉目養神,順便療傷的笙歌看着一個小小的糯米糰子邁着小短腿,聲音是軟軟糯糯甜滋滋的小奶音。

    許是過於着急,跨門檻的時候,短腿小奶包絆倒了。

    下意識,笙歌微微擡手,小短腿摔倒之勢有一瞬間的凝滯。

    隨即,笙歌反應過來,便收回了法力。

    下一秒,馬文才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的眼淚汪汪,可卻依舊呲牙咧嘴的朝着笙歌傻笑。

    笙歌:……

    好吧,必須得承認,笙歌看到這樣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後悔剛纔是不是做的不太地道。

    只見馬文才爬起來隨意的抹了把眼淚,然後一頭撲進了笙歌懷裏,失聲痛哭。

    笙歌表示,既然要哭的這麼慘,爲什麼剛剛還要多此一舉的擦眼淚呢?

    又是鼻涕又是淚,小肩膀一聳一聳的,時不時還打個嗝兒。

    沒忍住,笙歌笑了出來,卻不小心牽動了臉上的燙傷。

    馬文才聽到來自頭頂的低笑,淚眼朦朧又一臉疑惑的仰頭看着笙歌。

    在他的記憶中,好似從未見過孃親這般簡單肆意的笑容。

    眉頭緊蹙,對鏡嘆息落淚,或是與父親爭執瘋癲……

    這是他對母親最深刻的印象。

    原來,孃親是會笑的。

    一時間,馬文才看呆了。

    笙歌撇撇嘴,這孩子怕不是眼神兒不好使,對着一張紅彤彤滿是水泡的臉發呆。

    接收了劇情的笙歌,自然知道眼前的小糯米糰子是他的便宜兒子。

    對馬文才,笙歌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不喜。

    畢竟,太多版本的梁祝,馬文才的形象塑造也都不盡相同,而她所遇見的馬文才性情到底如何,如今初見還不能妄下結論。

    不過,有一說一,這顏值倒是挺高的。

    白白嫩嫩,軟軟糯糯。

    笙歌伸手戳了戳馬文才的肉包子臉,暗自感嘆,手感真的不錯。

    “娘,疼嗎?”

    馬文才後知後覺的問道。

    “不疼。”

    笙歌挑了挑眉,這算什麼疼啊。

    不過,就算是疼,她也做不出對着一個肉包子哭訴的事情啊。

    “娘,我攢了好多好多的壓歲錢,給您請最好的大夫,您的臉一定會沒事的的。”

    笙歌的漫不經心,看在馬文才眼中便成了故作輕鬆。

    聽到錢這個字,笙歌的眼睛下意識的亮了。

    缺錢缺多了,真的會在財迷這條路上一去不復返。

    想到這裏,笙歌心念一轉,看向了上個世界,依舊是欣欣向榮。

    “肯定會沒事的。”

    作爲一個顏狗,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臉上佈滿傷疤的。

    疤不疤的實在算不得什麼要緊事兒,馬文才,祝英臺,梁山伯三個人之間的羈絆纔是令人頭疼的。

    她是她馬文才培養成一個清心寡慾的苦行僧,還是桃花朵朵開的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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