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直播進行時 > 第七百八十八章想護子的馬伕人(六)
    六

    馬文才這幅模樣,讓笙歌頓覺這個世界養兒子是件讓人頭大的事情。

    是花花世界不夠花?

    笙歌嘆着氣,頗有幾分惆悵。

    “夫人莫要憂心,兒孫自有兒孫福,少爺聰慧雅緻,會有屬於他的造化的。”

    玉無瑕淺笑着,溫和的說道。

    經歷了那些跌宕起伏,風風雨雨,她的心態如今越發的平和。

    會好的,會更好的,總會好的,不是嗎?

    聞言,笙歌挑眉,倒也是,是她着相了。

    馬文才最終會成長爲什麼模樣,都是馬文才自己的選擇。

    她可以提點,卻不能強迫。

    花團錦簇,爭奇鬥豔的馬府後花園,祝英臺毛茸茸的小腦袋枕在笙歌腿上,嬌俏可愛,馬文才端坐在石凳上,小小年紀已現端方正直之態,在安靜的聽笙歌講述着大漠的長河落日,塞外的烽煙滾滾。

    世界那麼大,何必執迷於男女情愛呢。

    這是笙歌想要告訴祝英臺和馬文才的。

    不論是江南的小橋流水,還是漠北的鐵血柔情,亦或者是中原大地的厚重富庶,都值得親歷。

    有胸懷天下之志,可以救國救民。

    有隱居山林之心,亦可獨善其身。

    一言不合便要輕生,以死明志,以死誓情,纔是最大的悲哀。

    “義母,我也可以讀書習武嗎?”

    祝英臺眼神發亮,一臉期待。

    “自是可以的。”

    笙歌揉了揉祝英臺的小腦袋,肯定的說道。

    總不能梁祝的悲劇源於書院,便剝奪了祝英臺上學的權利吧。

    因噎廢食這樣的蠢事,笙歌幹不出來。

    身爲一個長輩要做的便是把這個燦爛無邊的世界展現給他們,如何在這個盛大的世界中留下自己的足跡,何種足跡,不是她能左右的。

    但是,她就不信,見識了這些的女子,還會心甘情願的自縛於後宅,被情愛所困。

    眼界,見識,也是富養的一種。

    “若是英臺喜歡,義母便爲英臺請最好的師父。”

    “義母,爲什麼只有男子纔可以光明正大的入學呢?”

    “爲什麼爹爹總讓我學習刺繡呢?”

    祝英臺化身十萬個爲什麼,就好似她小小的腦袋中有無數的疑惑。

    不同於祝英臺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馬文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家母親上。

    母親真的變了……

    這樣的母親,又何須他擔憂。

    他不願意去探究母親發生變化的原因,每個人都有無法對他人言語的奇遇,就好比他。

    是啊,不論是居廟堂之高憂國憂民,還是塞外疆場保家衛國,亦或者是處江湖之遠獨善其身,都該有自己的活法兒。

    上天讓他有此奇遇,不是讓他困頓其中的。

    男兒在世,當有一番作爲。

    馬文才釋然了……

    笙歌注意到馬文才眼神的變化,深藏功與名的勾了勾嘴角。

    像她這種活了千萬年的老妖怪,心靈雞湯這種東西還不是順手就來。

    便宜兒子樹立了遠大志向,她貌似可以提前進入養老生活躺屍了。

    ……

    ……

    祝公遠在聽說了自家女兒在馬府樂不思蜀的生活後,愁的鬍子都掉了好多根。

    讀書習武?

    女兒性格本就跳脫不羈,腦子裏那些奇奇怪怪荒誕離奇的想法更是層出不窮。

    以往還有他壓着,如今馬伕人縱着,日後闖出什麼大禍該如何是好。

    笙歌:大禍?什麼大禍?能翻出她的手心不?

    不過,聽說英臺在馬府甚是受寵。

    不論是服飾亦或者是喫食,比府上那位嫡少爺還要精緻幾分。

    女兒過的好,他自然是開心的。

    可是,這過的是不是太好了點兒,他真怕自己的女兒在馬伕人的縱容寵溺下,變成個無法無天的小霸王。

    雖說他有幾分像靠着女兒爲整個家族謀福利的想法,但對這個女兒也是真心疼愛的。

    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發愁。

    如果他這個時候上門探望,會不會被馬伕人認爲是不放心女兒在馬府呢?

    馬伕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自馬太守落水醒來之後,身體時好時壞,太守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馬伕人以一己之力擔了下來。

    包括那些被馬太守美其名曰要帶回家中處理的政務。

    所以,哪怕馬太守瞧着病怏怏的,可馬家依舊是個會稽顯赫世家,無人敢輕視。

    更不要說,馬文才小小年紀已經顯露出不凡之態,誰見了都得說一句馬家後繼有人。

    唉,他是半點兒都不想觸怒馬伕人。

    現在就只能指望他的貼心小棉襖能夠想起他這個可憐巴巴的老父親,主動對馬伕人提出要歸家。

    ╭╯3╰╮

    總覺得他自己在異想天開。

    要不然,就說家中的哥哥們想念英臺,接英臺回來小住?

    還是說,要不他乾脆裝病吧。

    反正到了他這個年紀,頭疼腦熱,身體不適也能理解。

    英臺作爲家中唯一的女兒,回來探望老父親也是正常的。

    再三思量,祝公遠覺得此計可行。

    於是,上一秒還是喝茶如牛飲的祝員外,下一秒便捂着心口眉頭皺着,開始呼天喊地找大夫。

    祝家八子:……

    爹,您就是想把妹妹拎回來耳提面命好好教育一番,也得想個成熟的法子啊。

    裝病這不是當年他們爲了不上學堂,時常用的法子嗎?

    罷了罷了,既然父親已經豁出老臉了,他們總不能忘拆穿吧。

    於是,祝英臺的哥哥們登門了。

    這個時候的祝英臺,梳着最簡單的髮型,穿着最方便的衣服在扎馬步。

    滿臉的汗水,小小的身板在樹蔭下一晃一晃的,而馬伕人在一旁悠閒的扇着扇子……

    這確定不是虐待嗎?

    可偏偏自家小妹眼睛亮晶晶的,看不出絲毫的不願和委屈。

    這倒讓他們有幾分疑惑。

    “伯母,家中父親染疾,病榻之上想念小妹的緊,無奈之情,方纔登門。”

    這個角度下,祝家兒郎纔看到了在另一個方向大汗淋漓的馬文才。

    也是扎馬步,可腿上卻有負重,顯然要比祝英臺辛苦的多。

    一時間,祝家兒郎的臉色便有些複雜。

    方纔他們還以小人之心揣測,如今卻發現馬伕人乃是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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