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直播進行時 >第七百九十五章 想護子的馬伕人(十三)
    (十三)

    入鄉隨俗,緊跟時代潮流,順帶把煉丹一事引上正路。

    不求長生不老,強身健體總是可以的。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誰說煉丹就一定是罔顧他人性命的妖邪之術呢。

    很多時候,並不能簡單粗暴統一而論的批駁煉丹就是不務正業,在這個紛爭不斷的年代,國家混亂,現實的社會讓人失望。

    地位權勢皆不缺的名士們只能在自己的身上找安慰,追尋道法的逍遙,企圖逃避真正的現實,追求所謂的長生。

    某種程度上,與信仰有異曲同工之妙。

    無力改變現狀,逃脫避世,也是一種選擇。

    至於對錯,不做評判。

    古往今來,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做審判者容易,但易地而處,做的真的能比身處亂世的人好嗎?

    不能奢求每一個人都成爲不滿現狀便能憤然踏出改變的先驅者。

    所以,在笙歌看來,不強制要求別人做自己心目中想做的事情,是一種基本的寬容。

    儘自己所能,做改變。

    在帝王面前,笙歌再一次表演了一場神乎其神的精彩表演,成功的唬住了帝王。

    帶着聖旨,搖身一變,皇家道觀的觀主。

    而馬文才也終於能夠名正言順的跟在笙歌身旁,無人再有權利帶走他。

    京城,不僅僅是繁華,更能開闊一個人的視野和眼界。

    尤其是這一路走來,所見識到的差距。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是所有亂世都會出現的場景。

    自東漢末分裂,至今日,這個天下就從未真正一統,真正和平過。

    所謂盛世,所謂花團錦簇,不過是富貴人家自欺欺人所營造出來的虛假繁華。

    馬文才心想,爲何上一世他們三人的眼裏就只放得下感情,白白賠上了三條命呢。

    而他也約莫明白,愛女入骨的祝老爺爲何對祝英臺的以死相逼視而不見,依舊不允許英臺嫁給梁山伯了。

    一來,梁山伯的身子骨終究是弱了些,難以壽元長久,他不知是先天不足還是後天貧弱所致。

    二來,梁山伯的性子過於執拗,剛過易折,身處亂世,毫無背景,稍有不慎行差踏錯便會禍及妻兒。

    更不要說,如今士族之風盛行,重門第,講閥閱。祝、馬兩家都是由北方遷來的體面人家。

    隨意悔婚,祝英臺一輩子都會被詬病。

    正因爲祝老爺疼愛女兒,站在一個過來人的立場上纔始終不鬆口允婚,只可惜祝老爺錯估了英臺性情中的那份死不回頭。

    英臺的一往無前至死不悔沒有錯。

    而祝老爺思慮再三考慮以後也沒錯。

    也不知繞來繞去,英臺和梁山伯能不能繞出曾經的悲劇。

    梁山伯若無強健體魄,若無自保之力,恐怕依舊難以抱得美人歸。

    如果他站在家人的立場上,恐怕也不同意英臺嫁給家徒四壁,性子又不懂變通的梁山伯。

    思來想去,馬文才還是決定盡一下綿薄之力,寫信給玉無瑕,讓其幫扶着梁山伯。

    再不濟,也不能缺衣少食,難以溫飽。

    做這些事情,馬文才並沒有瞞着笙歌。

    沒有可以顯擺,亦沒有刻意邀功,他兩世爲人,自該有兩世爲人的心胸和氣量。

    拋卻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他與梁山伯亦有三年同窗情,也曾深夜挑燈討論學問,也曾春日秋夜暢談理想。

    若無祝英臺,也許他也不會那般針對梁山伯,終究是他着相了,失了士族該有的氣度。

    對於馬文才對梁山伯的接濟,笙歌不置可否。

    她總覺得馬文才的越發像頓悟要超脫凡塵的得道高人了。

    唉,孩子,花花世界真的不值得你留戀嗎?

    ……

    ……

    在皇家道觀紮根的笙歌褪去了錦衣華服珠釵首飾,穿上了仙氣飄飄的道觀服飾,倒真真有幾分返老還童,永葆青春的感覺。

    於笙歌而言,道觀生活三點一線。

    講經,煉丹,養兒子。

    畢竟她是親自聽過太上老君和金蟬子講學的人,所以有些東西哪怕她一字不改搬過來,都會被奉爲至理名言。

    唉,今天又是真大佬裝神棍的一天。

    爲了傳承道法,傳承煉丹術,笙歌精挑細選了一批品性根骨都上佳的弟子,言傳身教,做好了一位師尊該做到的事情。

    一時間,那些行走於世家坑蒙拐騙的“高人”銷聲匿跡,因爲笙歌普及的一些知識,會讓他們自打嘴巴。

    這年頭,做騙子都這麼不容易了,連金主的問題都答不上來還怎麼行騙。

    時不時笙歌也會承擔起自己身爲神棍的職責,幫忙看看天氣,測測吉凶,然後練一些強身健體固本培元的丹藥供應宮中。

    於是,欽天監監正的職務也落在了笙歌頭上。

    別說什麼帝王不拘性別用人才,那還不是因爲笙歌太有用了,死死的抓住了上位者的心裏。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馬文才也不負衆望長成了所有人心目中所期望的樣子,芝蘭玉樹,胸有丘壑。

    小小年紀,天子近臣,且被帝王愛屋及烏的賜予了侯爵身份。

    大晉史上,最年輕的侯爵。

    就連祝英臺,也以嫡公主伴讀的身份一步步入了帝王的眼,被封爲縣主。

    有一說一,天子這些年對馬文才是真的好,喫穿住行用,一應標準皆是按着宮中皇子公主規格。

    甚至天子動過讓馬文才尚公主的心思,但最終還是沒忍心。

    因爲喜愛,所以想把最得寵的公主下嫁給他。

    可同樣也是因爲喜愛,天子不忍剝奪馬文才驚豔衆生建功立業的權利。

    與皇家而言,駙馬更多的只是一種裝飾。

    所以,賜婚的旨意最終變爲了封侯。

    馬文才:……

    明明剛剛重生的時候,他發誓一定要奮發圖強加官晉爵讓母親春風得意的。

    怎麼現在,他一無功名在身,二無軍功在身,便被封爲永固侯呢?

    永固……

    這樣的封號,他如何承擔的起。

    封號,意味着帝王的期許。

    江山永固,天下大安,這是每一任明君的畢生夙願。

    也許,他不應該流連於京城的繁華,該出去建立屬於自己的功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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