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直播進行時 > 第八百三十一章想掙扎的劉子業(十三)
    (十三)

    老太傅口中的子業驥子龍文天縱之才,且謙遜有禮,虛心好學。

    能有一位被朝臣讚不絕口的兒子,他與有榮焉。

    “要什麼都可以嗎?”

    劉子業怯弱弱的擡頭,還偷偷瞥了眼皇后。

    王憲嫄心中一凜,她這個討債的兒子是要出什麼幺蛾子。

    “當然可以。”

    征戰多年,習慣了沙場的令行禁止,直來直去,突然遇到如此內秀的兒子,劉駿還有些不適應。

    劉駿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誰讓太傅說子業是個做仁君的苗子。

    劉家,能出個愛民如子的仁君,簡直就是燒高香盼都盼不來的那種。

    劉家的帝王,算不得昏庸,但絕對一個比一個殘暴荒唐。

    只不過,子業是不是太膽小了。

    如此內斂秀氣的性格,萬一被那幫世家拿捏住了,那子業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不行,他得多培養培養子業的膽識和果斷。

    可以愛民如此,但也必須得有帝王的威嚴和果決。

    “我想母后可以對我好一些。”

    劉子業小聲的說道,聲音中是說不出的委屈和期盼。

    聞言,劉駿愣在原地,他從未想過,子業所求竟是這樣的。

    劉駿想到了太傅剛纔欲言又止的模樣,又想到了當時皇后被救回時,他心中的怪異感。

    也許……

    也許皇后當時的平靜大氣,並不是所謂的考慮大局,爲他着想,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子業,想把子業當作棄子。

    這樣的念頭一冒出來,劉駿便忍不住皺眉。

    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后又何至於此呢。哪怕不滿子業,可到底是嫡長子啊。

    “皇后,你看,你能不能應了子業的小心願呢。”

    劉駿藏起他心中的萬千思緒,嘴角依舊帶着笑意打趣道,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家人再閒聊。

    “臣妾定會好好待子業的。”

    王憲嫄乾巴巴的笑着,氣氛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她算是看明白了,劉子業就是在報復他,就是在給他上眼藥。

    若是劉駿對她起了懷疑,還會放心讓她統御六宮,管轄嬪妃子嗣嗎?

    到時候被分了權,她這個皇后有名無實,還有何顏面。

    嫡長子啊……

    這就是她當年爲了在後院站穩腳跟,絞盡腦汁才孕育的嫡長子啊。

    “子業是臣妾的長子,妾身怎麼可能對他不好,只是近來宮中事務繁雜,前朝留下一堆的爛攤子,臣妾忙的焦頭爛額,這才忽略了子業。”

    “是臣妾的不是,臣妾這就跟子業認錯。”

    王憲嫄到底是被精心培養的世家女,三言兩語就扭轉了不慈的局面,甚至在隱隱約約暗指劉子業無理取鬧,不懂體諒。

    劉駿一聽,也覺得煞有道理。

    畢竟他剛登基,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得皇后處理,不論是那些太妃還是命婦的拜見,都需要皇后出面。

    忙碌之下,難免有思慮不周的地方。

    “母后,是子業沒有體諒到母后的難處。”

    “原來母后如此辛苦,那父皇,兒臣可不可以換一個要求?”

    劉子業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一臉童真,像極了王憲嫄的貼心小棉襖。

    王憲嫄:不可以。

    王憲嫄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

    所以,劉子業你可以閉嘴不說話嗎?

    “父皇,可不可以找個人幫幫母后呢?”

    劉子業軟軟糯糯的一句話,後宮便多了一位擁有協理六宮之權的后妃。

    權力交出去容易,收回來難。

    待劉駿因政務離開後,氣氛瞬間變的尷尬,就連一直想勸和的王老夫人此刻都沒有開口。

    “母后,兒臣還要完成太傅佈置的課業,就不打擾母后與外祖母敘舊了。”

    “外祖母,我的伴讀可以從王家選嗎?”

    劉子業笑的天真可愛,不是母親教會他的嗎?

    世家重顏面,重利益,骨肉親情都只能是錦上添花,必要時刻都可捨棄。

    那麼,誰規定王家支持的人只能是母后了?

    他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是皇太子,是未來的帝王,是他遞過去的梯子不夠王家攀附嗎?

    也不知,他日母后被王家所棄,還能不能像他一般頑強掙扎求生。

    王老夫人先是一愣,而後笑的一臉慈愛。

    太子的伴讀,未來定是心腹,必定會位極人臣,榮耀顯赫。

    誰說子業不懂事,這不,聽話的很。

    “能被太子殿下看重,是他們的福氣。”

    “那便多謝外祖母了。”

    劉子業在劉楚玉的攙扶下,一瘸一拐離開了這座後宮所有女人都想住進的宮殿。

    他今日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必要再逗留。

    “子業,你……”

    “知我莫若阿姐,可阿姐,你有聽到母后問我一句傷勢嗎?”

    劉子業打斷了劉楚玉的話,幽幽的笑着。

    在母親眼中,他早就不是血脈相連的兒子了,而是眼中釘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後快。

    聽到劉子業的話,劉楚玉沉默了。

    母后與子業之間早就不可能有所謂的母子之情了。

    一次次的漠視,一次次的拋棄,一次次的算計。

    “阿姐,你知道嗎?”

    “母后當日臨走前塞給我的那瓷瓶的要是有毒的。”

    初夏的微風已經帶着幾分躁意,可偏偏劉子業的話消去了所有的溫熱,只餘恐懼和寒冷。

    “什麼意思?”

    劉楚玉的手哆嗦着,死死的按着劉子業肩膀,掙扎問道。

    “阿姐該明白的。”

    劉楚玉想起了那天暗衛來救她和母親時,母親爲了讓她放心些交給子業的那瓶藥。

    “阿姐,那瓷瓶從來不是救命的良藥,而是要命的劇毒,母親不需要影響父皇大業的兒子,更不需要會有損她賢名的人存在。”

    若不是當時他心心念念覺得是母后留給他的念想,指不定現在的他早就爲這深宮枯井添了一句白骨。

    “不會的,不會的……”

    劉楚玉深受打擊,她一直以爲母親僅僅是遺棄了子業,卻不曾想……

    母親動過殺念……

    “阿姐,事實就是這樣的。”

    “可是阿姐你放心,我不會傷害母后性命的。”

    他不會讓阿姐陷入兩難的境地,不會讓阿姐難過。

    所以,母后就那樣活着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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