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直播進行時 >第八百五十章 想掙扎的劉子業(三十二)
    (三十二)

    而路太后則是手忙腳亂的整理衣衫和髮飾,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端莊。

    但,那一身粉衫,對於即將五十歲的路太后而言,怎麼都不算得體。

    劉子業進來後,看着眼睛已經紅紅的路太后,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粉色嬌嫩,你今年幾歲了……

    劉子業也不知爲何這句話會出現的如此突然,就好死在哪裏聽到過一般。

    “拜見父皇,太后娘娘。”

    劉子業假裝感覺不出房間裏的詭異氣氛,一本正經的問好行禮。

    太后會出現在在這裏,劉子業絲毫不意外。

    被放在手心裏嬌寵的人,受了委屈自然時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呵……

    路貴嬪不是說阿姐人盡可夫,聲名狼藉嗎?

    那他就親手把這兩個字冠在路貴嬪冠在路家頭上,也不知路貴嬪此時該是何心情。

    “父皇,兒臣近來有件難以決斷的事情,不知該如何處置。”

    “父皇,近來御史接二連三的遞摺子,說路侍中酒後口出狂言,不敬皇室。”

    “兒臣知父皇敬重太后娘娘,而太后娘娘心繫路家,所以此等大事兒臣不敢自作主張,還請父皇聖裁。”

    站在劉子業身後的小太監,適時把舉着的一堆奏摺奉上。

    劉駿心頭煩躁,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路家這麼事多呢?還有子業,安安靜靜處理了就好,還非要捅到他面前。

    太后在側,他能這麼處置?

    劉駿忍耐着心頭的不悅翻開了奏摺,一目十行,每一本都大同小異。

    白眼狼?

    路家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他白眼狼?

    “放肆。”

    劉駿大怒,揮手一掃,摺子便霹靂吧啦掉在了地上。

    路家實在放肆,這已經不是恃寵而驕這麼簡單了,而是恩將仇報。

    劉子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低着頭不置一詞,默默承受着劉駿的怒火。

    而路太后眼皮狂跳,餘光掃到散落在地上奏摺裏的內容,猛然怔住了。

    路太后清楚,這的確是路家人能說出來的話。

    若無路家,何來皇上……

    這句話若是被過多解讀,那路家不僅僅是不敬皇室那麼簡單了。

    “皇上,路家絕沒有不臣之心。”

    太后瑟縮着,小心翼翼的開口。

    她從來都不是有大智慧之人,當年在先帝爺的後宮,她就是以色侍人,後來誕下皇子,便再無聖寵。

    直到後來劉駿封王外放,她請旨隨着劉駿一起前往封地。

    路家,在先帝爺時,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小家族,劉駿登基後多番恩賞,路家纔有瞭如今的顯赫和輝煌。

    “呵”

    劉駿擡眸,看向太后。

    因着太后,他對路家,縱容寵愛。到頭來,路家就是這般回報。

    路家上上下下目無君王,藐視君威,實在可惡。

    “朕相信路家沒有不臣之心。”

    路太后還來不及高興,就聽到劉駿緊接着說道“路家昏聵無能,做寵臣尚且不濟,何況是不臣呢?”

    “太后,路傢什麼水平,你心裏有數。”

    “若你不能約束好路家謹言慎行,做個乖巧的寵臣,那朕不介意讓路家體會下什麼是帝王之怒。”

    “路侍中罷黜官職,流放嶺南。”

    想謀朝篡位,也得有那個本事。

    文不成武不就,若無他的寵信,早晚跌回谷底。

    太后欲說話求情,可對着孝武帝冷漠的眼神,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她總不能說那頂綠帽子是劉子業親手給劉駿帶上的吧?

    對劉駿,她是忌憚。

    對劉子業,她是徹徹底底的害怕。

    她越發的相信,劉子業就是如皇后所說的那樣,是個瘋子。

    惹怒了劉子業的人,絕無好下場。

    先是王家,後是路家,劉子業是要毀了所有的世家才罷休嗎?

    “子業,以後這等事兒就不要呈給父皇了。”

    “朕既然放權給你,你自該按着本心按着律法處置,你是太傅的得意門生,朕放心。”

    這些事情,只會讓他看太后更不順眼。

    “兒臣領命。”

    劉子業看着劉駿不經意間便會彎曲的脊背,疲倦的神色,想起了沈琛之前所說,劉駿已傷了根本。

    過量服食丹藥,縱情聲色,身體早就被掏空了。

    行走在長巷中,劉子業走的很慢很慢。

    對於父皇,劉子業心情很是複雜。

    說實話,他對父皇並沒有太深的感情。

    年幼時,對父皇的記憶就是一封封斥責他乖戾冷漠的家書,不曾有半點溫情。

    緊接着,便是父皇不管不顧起兵奪權。

    他想,那個時候,在父皇心裏,他這個不討喜的兒子應該並沒有半分存在感。

    王圖大業面前,他不值一提。

    後來,阿姐盡力給他塑造賢名,這些年來也一直按着阿姐給他設定的人設活着。

    聰明機敏,仁善寬厚,文武雙全……

    靠着這一項項被人稱道的東西,他讓父皇側目,開始給予了他關注。

    對,也僅僅是關注。

    若說父皇對他有濃厚的父子之情,他是不信的。

    一起說是關注,倒不如說他成爲了父皇想要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美名的寄託。

    畢竟,劉宋多暴君。

    他的存在,就好似是爲了洗刷劉宋的污名。

    可就是這樣淺薄到不能再淺薄的感情,竟然讓他有幾分不捨。

    許是跟總想着讓他死的皇后一比較,父皇還算是個人。

    再長的長巷,也有終點。

    當劉子業邁出長巷的那一刻,心中出現的軟弱,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只能是那個強大到無堅不摧的劉子業。

    阿姐還需他庇佑,沈琛還需他舉國之力尋能人異士治傷,所以,他必須得登上那個位置。

    不容有失……

    接下來的日子裏,所有人都發現這些年來一直溫吞的太子殿下露出了獠牙,鐵血手段肅清了朝堂上所有反對的聲音。

    可偏偏他們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誰讓太子殿下蒐集的證據過於齊全,讓所有的處罰都顯得那麼順理成章。

    也許,這就是太子殿下的高明之處吧。

    以國法入手,違者必究。

    冷漠肅殺的模樣讓人心驚,可偏偏民間百姓卻在歡天喜地的誇讚太子殿下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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