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直播進行時 > 第八百八十一章想身後名的汪直(二十七)
    (二十七)

    再一次被點到名字的梁千戶表示,他其實並不想留下。

    “因爲劉知府?”

    笙歌直截了當的開口。

    梁千戶看向面前這個身材看起來修長瘦弱年紀輕輕的指揮使大人,先是點了點頭,緊接着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全是。”

    他不怕犧牲,但他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梁千戶,本官可不是之前來去匆匆的指揮使,這點你放心。”

    “我會常駐大同府練兵,至於練兵的目的……”

    笙歌的手指在地圖上直指瓦剌。

    “要不然陛下怎麼會煞費苦心的讓我一個宦官千里迢迢來大同府。”

    “身爲軍人,有保家衛國的熱血,又應有蔭庇妻兒的職責,我看得分明,你熱血未涼。”

    “至於劉知府的事情,不着急,徐徐圖之。”

    “你先回去想想吧,本官也不逼你,三日時間,要不要賭一把,想清楚了再給本官答覆。”

    “記住,只有三日。”

    該說的,她都已經說清楚,至於梁千戶的選擇,她反倒不是特別執着了。

    她的大棋,總不至於因爲梁千戶一人,棋局就此停止。

    待梁千戶離開之後,汪曲從屏風之後出來,一邊爲笙歌換茶,一邊皺着眉頭開口。

    “何須這麼麻煩,你那般神通廣大,把礙事礙眼的快刀斬亂麻除了就是。”

    他着實是不願意看着汪直爲這些瑣碎的事情勞心勞力。

    笙歌只覺得滿頭黑線,這小破孩兒殺性怎麼還是這麼強。

    “這是哪兒?”

    笙歌指着腳下的土地,問道。

    “大同府。”

    “大同府是大明境內,大明有大明律例,既身處大明,就該入鄉隨俗,行大明事。”

    她的確是在不停的崩劇情,崩人設,但她依舊在劇情和自由之間小心翼翼的找着平衡點。

    每個時代,都該有屬於每個時代都生存法則。

    她倒是可以隨心所欲,憑着一身通天徹地的能力移山填海心想事成,可被她過分拔苗助長之後的時代真的可以良性發展下去嗎?

    不一定。

    所以顛覆整個時代,不是她一個任務者可以完成的事情。

    俗話說得好,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人民纔是歷史變革根本推動力量。

    她不配。

    笙歌的認知在無數次的穿越中反而越發的清晰。

    “汪曲,我並不覺得剛纔處理事情是一種麻煩。”

    “若我剛纔不由分說除了所有看着礙眼的人,你以爲結果會好嗎?”

    “那些人會把這筆債算在貴妃娘娘頭上。”

    “還有啊,汪曲,再礙眼,也是一條性命,該死與否不是由我們看着是否礙眼決定的。”

    笙歌有些發愁,她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掰正汪曲的三觀。

    可以強勢,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但不能隨心所欲殺人辱人啊。

    這樣一來,與汪曲所仇恨的那幫人渣有和區別。

    問心無愧這樣的詞,更不能讓汪曲作爲至理名言。

    要按汪曲的心性,都殺光可能依舊覺得問心無愧。

    慢慢來吧。

    笙歌嘆着氣,揉了揉汪曲的小腦袋。

    這個小破孩兒,實在傷腦筋。

    按理說,殺性重的人更不該帶着上戰場經歷殺戮,否則殺性只會越來越重。

    可送回京城,她又不放心。

    難啊。

    “汪曲,有罪之人,該論處的我都會一一論處,不會姑息。”

    該死的死,該罰的罰,該罷的罷,該關的關,哪能簡簡單單一句都除了解決。

    汪曲感受着頭頂的溫暖,聽着笙歌的話,似懂非懂,但也在認真的思考。

    不是不可教,是得耐着性子慢慢教。

    總不能她真的親手帶出來的娃兒從小怪物變成大魔頭吧。

    ……

    在梁千戶猶豫不定,他心中熱血的確尚未熄滅,他想將瓦剌軍趕的遠遠的,他生在大同府長在大同府,從軍想護大同府百姓安寧。

    可,要賭上妻兒的性命嗎?

    以前跟劉知府做對的都是什麼下場?莫名其妙失蹤的失蹤,窮困潦倒生不如死的生不如死,被莫須有罪名關押的關押。

    他不怕爲國捐軀,爛命一條。

    可妻兒呢?

    他捲入這次派系之爭,若來自京城中那位天之驕子撒手離開,又是扔下一堆爛攤子呢,那麼等待他們一家的就是滅頂之災。

    可指揮使說他來大同府不是爲了爲履歷鍍金,是真的練兵辦實事,打瓦剌。

    賭一把吧,不賭心頭總有一口氣憋屈着,讓他喘不過氣。

    身爲軍人,本就該有野心和錚錚鐵骨,要不然揹着軍人之名行着苟且偷生之事,算什麼軍人。

    梁千戶一咬牙,旋即決定好上笙歌這條賊船。

    但,他必須得悄悄安頓好妻兒。

    梁千戶在思量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把妻女送出大同府時,林同知和李指揮僉事雙雙把家還。

    只是,這個家都是劉知府的家。

    林同知和李指揮僉事多多少少都沾親帶故。

    林同知納了在劉府寄居的表小姐,而李指揮僉事則是收了劉府送出去的小妾。

    這年頭,妾通買賣。

    雖說單論官職高低,劉知府只是正四品,而林同知已是從三品,李指揮僉事也是正四品,沒必要仰人鼻息,可誰讓這大同府的天就是劉知府一手遮着呢?

    他們爬的這麼高,離不開劉知府的推波助瀾。

    “知府大人。”

    兩人一見劉知府,立刻規規矩矩的問好。

    “嗯?”

    “誰讓你們這麼大張旗鼓過來的?”

    劉知府凝眉,一臉的不耐。

    當初選這倆人就是看着蠢點兒,好掌握,可這是不是太蠢了些。

    新指揮使剛剛到任,他們兩個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知府府上。

    搞笑呢?

    林同知和李指揮僉事對視一眼,顧不得請罪,由林同知把剛纔的談話內容和結果告知了劉知府。

    “來者不善啊。”

    劉知府摩挲着手上碩大透亮的玉扳指,喃喃說道。

    “不過那姓梁的千戶倒是識時務。”

    “不爲本官所用也無所謂,做個睜眼瞎事不關己也不錯。”

    “我們新鮮出爐的指揮使大人是在給你們下馬威啊,這麼一番驚心動魄的談話過後,這軍中大小官員哪個還敢怠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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