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直播進行時 >第九百二十七章想藏嬌的陳阿嬌(八)
    (八)

    皇權的平穩更迭,尤爲重要。

    在那等時候,兄弟親情都得往後排。

    笙歌看着竇太后凝重卻又無力的神情,說不出的感覺,可能這就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典型代表吧。

    景帝當初一句戲言,竇太后卻當了真。

    說着無意,聽者有心。

    自那之後,竇太后的活絡心思就再未停止過,處處爲梁王造勢,明裏暗裏爲梁王培植勢力。

    九五之尊的位置何人不心動,梁王也不例外,所以梁王一直以來都默許了竇太后的做法,順勢而爲。

    如今竇太后心中有了悔意,可也有些騎虎難下。

    景帝的猜忌之心,與日俱增。

    梁王的不臣之心,也在竇太后的偏愛和放縱下越發昭然。

    想要平景帝的猜忌,竇太后必然得拿出誠意,只可惜,野心被養大的梁王不一定願意跟着竇太后的想法激流勇退。

    屆時,便會是一種說不得猜不得的結局。

    不用想,景帝穩操勝券。

    精美的鏤空瑞獸香爐中,煙氣繚繞,清香悠長,有靜心之效。

    只是這份效用,在這個時候卻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大殿中靜悄悄的,沉默不斷在蔓延。

    “外祖母想小舅舅的話,就宣小舅舅進京探望吧,皇帝舅舅會應允的。”

    夜長夢多,越拖事越多。

    能勸就勸,回頭是岸,勸不了,要麼繼續作死直到景帝忍不了,要麼竇太后直接掐滅梁王所有不該存在的野心,該奪的權奪了。

    要是竇太后捨不得,那就讓梁王等死就行了。

    竇太后猛然轉頭,目光緊緊的盯着笙歌,就好似那雙渾濁模糊的眼睛能夠看清笙歌的表情。

    笙歌任由竇太后打量着,嘴角的弧度都沒有半分變化。

    “也對。”

    竇太后幽幽說道。

    不能再任其發展下去了,否則她接受不了。

    “看時辰,嬌嬌該去練字了。”

    笙歌聞言,便乖乖巧巧的離開了。

    竇太后凝視着笙歌的背影,眉頭緊鎖,似懷疑,似驚訝,還有不解。

    她判斷不了阿嬌方纔所言只是誤打誤撞童言無忌,還是意有所指旁敲側擊。

    正因如此,她纔不安。

    一輩子大權在握,不能掌握的,便會下意識恐懼排斥。

    年紀越大,越心軟,越膽小。

    可不顧怎樣,嬌嬌都是她最合適的選擇。

    一來,館陶沒腦子,陳家駙馬爺又沒有實權,好掌握。

    二來,嬌嬌好歹與她也算是血脈親人,自幼教導,言傳身教耳濡目染,日後看在她的份兒上,也會庇護竇家。

    倒不是說她不想選竇家女,實在是皇室不會再允許竇家女爲後。

    對於竇太后的千愁萬緒,笙歌並沒有放在心上。

    猜忌也好,懷疑也罷,她都是竇太后如今捨不得丟下的棋子。

    唉,練字……

    竇太后一直都不滿意她的字,覺得她的筆鋒走勢過於凌厲霸道,不受約束,少了女兒家的溫婉。

    一方面竇太后想把她培養成不耽於情愛雷厲風行胸有丘壑的女子,另一方面竇太后又怕她過於乖張脫離了掌控。

    只是溫婉一詞怕是早就與她沒有干係了,若靠溫婉,她活不到今日。

    笙歌按部就班的完成着竇太后佈置的課業,至於竇太后是否滿意,反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大漢朝……

    可以見到傳聞中真正封狼居胥的霍去病了。

    她爲汪直時,萬貴妃也曾期許她可以如霍去病一般名垂千古,建功立業。

    笙歌的思緒越飄越遠,而竇太后則再三思量後決定召梁王入京,畢竟再聽之任之,可能就得收屍了。

    就算景帝忍得住,館陶公主可不一定能忍住。

    ……

    ……

    “你們可聽明白了?”

    景帝看着排排站像模像樣的兒子們,鄭重其事的強調道。

    看起來也是脣紅齒白眉清目秀,總不至於一個也不行吧,更不要說還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便利。

    除卻劉徹和劉榮,衆皇子一臉茫然。

    堂堂皇子,討好一個翁主……

    還是那樣囂張跋扈,素來橫着走的陳阿嬌。

    就算不解,在景帝目光灼灼的注視下,依舊不約而同的應了下來。

    劉徹是竊喜,劉榮是震驚。

    金屋藏嬌的誓言猶在耳側,阿嬌年幼不懂,長公主定是明白的。

    母妃說的對,暫時的仰人鼻息隱忍剋制,一座金屋子一個後位換取九五之尊的寶座,這筆買賣穩賺不賠。

    討好而已……

    劉徹志得意滿的表示,在這場比賽中,他已經佔的先機,獵物定然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這個時候的劉徹根本想不到,他纔是那個被精挑細選蓄謀已久的獵物。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劉榮驚懼心虛,惶恐不安的向自己的母妃轉述景帝的話。

    劉榮不知景帝用意,但也知道他和母妃的所作所爲違背了父皇的意思,若是父皇知曉,動怒該怎麼辦。

    慄姬把劉榮攬在懷中,柔聲安慰着,眼中閃爍着莫名的光,但神情依舊平靜,沒太當一回事。

    恃寵而驕,越來越蠢,說的就是慄姬。

    與景帝的年少情誼,以及景帝多年如一日的盛寵,使得慄姬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要說還有皇長子傍身。

    無嫡立長,名正言順。

    慄姬自覺理直氣壯,不就是那日小小的羞辱了館陶公主一番,她準備些禮物賠禮道歉便是,難不成館陶公主還能棄了榮兒這個尊貴的太子不選,選那些難以出頭的皇子?

    不就是個太子妃的位置嗎?

    她給。

    屆時,婆婆要求兒媳婦兒盡孝,總是人之常情吧。

    館陶公主再霸道,也管不着她教育兒媳婦兒吧。

    一瞬間,慄姬突然找到了樂趣。

    “榮兒無需擔心,你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生來便是被討好的。”

    “館陶公主和陳阿嬌一事,你不必憂心,母妃出面與館陶公主化干戈爲玉帛就好,你只需要等着賜婚的聖旨。”

    慄姬胸有成竹的說道。

    她並不覺得自己落了下風,畢竟館陶公主最想要的東西只有榮兒能給。

    館陶公主再不樂意,榮兒都是太子。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館陶公主不至於爲了置氣,連太子妃的位置都不要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