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追星紀事 >第十四章 待人以誠
    一連幾日,喬陽還是未見陳言,聽得荀文若說其所在的地址後,乾脆親自跑了一趟。.shung

    陳言倒是一直在酒莊之中,一連多日都沒尋摸出喬陽問出那般問題的用意何在,反之卻讓自己心煩意亂的好些時日。

    陳言清楚地記得,那日自己的祖父把自己叫到書房,頗有些歉意的告訴自己,如今天下紛爭遍起,如今陳氏一族人脈廣闊、相交名士甚多,如今是榮譽,未來卻可成爲一大麻煩,亂世之時,軍閥混戰,雖然衆人會尊重有才之士,卻也可因其不可用而殺之,如此看來,我陳氏亦在危險之中,應提早做出決策。

    所以自己答道:“不知祖父有何安排?”卻萬萬沒有想到,祖父竟然信了一個道士的話,說如今陳氏一族不能再有太多的名氣,再着那道士說不消時日便會有一貴人出現,那人應是獨身一人、不畏強權,卻左以紫星頻閃之狀,這個人將保我陳氏一族。如今祖父已不在乎這所謂的名聲,但祖父不希望你們會有什麼危險,只願你們能安安康康便好。

    當時只自己和陳羣得過祖父的稱讚,可陳羣一心只知讀書,爲人迂腐、言語木訥,實在是不適合與那貴人相交,所以只能交給自幼聰慧的自己。可是自己當初竟也是極爲激動地,不管如何,能爲家族做出一份貢獻,於仁於義於孝都是君子所爲不是。

    可自從開始經商後,友人相見都是搖頭嘆息,百姓口中的飽受稱讚的承文先生也成了有些諷刺的陳老闆。爲商者被爲政者壓制,爲百姓鄙視,重農輕商之策實行已久,士農工商,只一夜,自己便從所謂的上等人將爲末等人,被無數人嘲諷;和官員拉關係,甚至還需賄賂,那個還像是君子所爲,那般落差,那般落差真的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後來便遇到了那位貴人,年紀小小,更有甚者,竟是一女子,頗懂經商之道,難不成祖父當初就是知道這個才讓自己成爲一個商人不成,可一個女子又能如何,這世道對女子比對商人更苛刻。

    只是那日她一言,卻讓自己想起來,當初也是想輔佐明主、爲民請命,怎麼才過了兩年有餘,就都忘了呢?

    喬陽到時,便看到陳言坐在案前,面前放着幾個酒壺,似乎在品酒一般,喬陽輕輕敲門,也未進屋,只招手示意陳言過來,陳言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不是幻覺,而是那姑娘自己跑了過來:“阿陽?”

    喬陽點頭:“是啊,別在屋子裏悶着,出來賞賞春光。”陳言無奈至極,都快要過了春時,竟然還有人賞春光。

    陳言走了出來,和喬陽並肩坐在臺階之上,一旁的小廝有眼力的將幾壺酒都端了過來,喬陽頗有興致的打量着,這小廝長相極爲不俗,甚是清秀,莫不是陳言那位藍顏?陳言也不打擾,只斟上兩杯酒:“新出的酒,要不要試試?”

    喬陽看了看,搖了搖頭:“不喝,喝完頭疼。”陳言奇怪:“那定是喝多了?郭嘉先生竟然允你喝酒?”喬陽做了個“噓”的手勢:“我偷偷的喝了一杯。”陳言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微微有些好笑:“那是我這裏最烈的酒,只有三壇,都被郭嘉先生拿走了,這些酒度數頗低,不易醉。”

    喬陽依舊拒絕:“再低度數的酒,於女子而言,都不太適合,我手裏到有兩個方子,以水果爲原料,可釀製果酒,於身體有益。”

    陳言眼前一亮,阿陽總會拿出各種奇特的食物方子,對自已而言都是增加收益的一大辦法,一邊將酒杯放下,一邊愉快的伸出了手。喬陽從袖中掏出一隻竹簡,心裏還在不停的嘀咕:可是知道爲啥都愛穿廣袖的衣服了,一般的袖子真的放不下一個竹簡啊,偏偏紙張還那麼貴,也是麻煩。

    陳言打開竹簡,還沒看內容,倒是被極爲漂亮的小字給吸引住了:“這字?”喬陽歪頭看了一下:“哦,小楷。”陳言心裏驚異不定,若說這字,他其實也曾見過,鍾元常曾改良字體,自成一派。阿陽這筆字,到有着幾分鐘先生的風骨,但這人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怎麼會有如此成就?

    喬陽看着陳言看了竹簡後,臉上先是驚異,後又贊同的點了點頭:“可行。”喬陽心想自然可行,當初自己和妹妹可是一個個試驗過的,怎麼會不行。陳言將竹簡收起,忽聽到身邊的人問了句:“我那日說的,可曾想過?”

    陳言心中暗道:來了,口裏卻說:“言乃一屆商人,所求的不過多掙些黃白之物罷了。”喬陽敏感的感受到氣氛有些低落:“其實,並不是成爲商人,就一定會低人一等啊。”陳言不語。

    喬陽似是打開了話匣子,她今日來就是想和陳言交個底,至於之後就要看今日的結果了:“陳言,我只是個平常人,不是所謂的貴人,並不能保你家族昌興。”陳言心下一跳,怎麼這丫頭一點不安常理出牌呢,一般人不是應該順勢而下,然後各取所需麼,反正阿陽獨身一人需要個後盾,而自己家需要個“貴人”以安撫自己啊。

    收斂起自己的衆多想法,陳言道:“但阿陽卻知道很多新奇的東西,這便足夠了。”

    喬陽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我不僅知道這些,還知道如何製鹽、如何鍊鐵。”說完目光直直的盯向陳言。

    喬陽心裏其實還有着幾分心虛,作爲一個對物理化學極有興趣的人,她確實曾詳細的瞭解過這些方面的知識,雖瞭解幾分卻也不是甚爲精通,但再怎麼說,也比此時分解出的鹽要精細的多,簡單來說,就是用來糊弄人已經足夠了。再說,最大的底牌應該是知道之後會有哪些大事,能有多少名人,好像倒是沒有陳言這一任務,不過也沒關係,稍稍扶植一個,大概、也許不算改變歷史吧。

    陳言不知道這些,心裏滿是震驚,他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所以很清楚的明白,這些東西的重要性在哪裏,這些技能莫說是在民間,如果運行得當,在哪裏都能佔據一席之地,這般看來,阿陽也真的當得起貴人。

    喬陽又說:“但是,這些東西根本保不住你陳家,萬事有利也有弊,這些東西如果對人造成威脅,那我連我自己都保不住。我沒有成爲帝王的心思,也沒有什麼賢名、後盾能保陳氏安寧,所以,那道士並沒有說實話。”

    陳言默了片刻,他祖父雖然年邁,但也不是個會輕易被糊弄的人,怎麼可能會這般輕易地就堅信一個說謊話的人,難不成?

    喬陽看着陳言眼珠亂晃,不禁放柔了聲音:“你想到了是不是?”

    陳言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恐怕祖父並沒有真的相信,但是確實考慮到了名聲過盛而衰,與其成爲衆位梟雄眼中具有威脅感的靶子,不如先自行示弱,以求未來有機會能重新崛起。難怪,難怪不過一夜,便讓祖父做出決定,恐怕是早有此想法了。可陳言還是有着幾分不懂:“怎麼會這般巧,偏偏是阿陽你助我的產業更上一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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