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追星紀事 >第二十六章 少年初識
    喬陽細細盤算,和自己相交的和郭嘉也都熟識,能特別指明找自己的人並沒有幾個,如今陳家子輩皆去給陳寔守孝,陳言留在陳家處理後繼事情;元常也是有可能,但以他的性子,無人相請又怎會來;至於仲弓先生引以認識的便更不可能,哪能先生剛死,便來和學生拉關係,除去這些的話,喬陽又看了看郭嘉由心而生的高興,那個人必是有所長,且合當下所需,莫不是。.。。:“莫不是張機張仲景?”

    郭嘉一邊笑着一邊把門外的人請進來:“可不就是張先生。”從門外進來一位極普通的中年人,身着褐衣,圓目高額,揹着個小小的箱子,正是張仲景,喬陽早已起身,躬身施禮:“原是張先生。”之前喬陽總覺得張機僅一醫生,後陳言道這位後世皆知的名醫早已被舉爲孝廉,感情她覺得人在外研究病方的的時候,人家也是在做官的,讓喬陽驚訝不已,如今出現在家內,難不成這官位上沒啥事情不成?

    這位醫聖也不是獨身而來,身邊還跟着一個小小的童子,看年齡不到十歲,眉清目秀,到有幾分書生正氣,還有幾分病弱的感覺,難不成是新收的藥童?而郭嘉與荀彧也都頗有興趣的看着那小童子,前者還偷偷地向喬陽使了個眼色。

    張仲景倒是極爲中規中矩回了個禮:“聽聞喬先生身體不適,機特來拜訪。”喬陽有幾分尷尬:“倒是麻煩先生了。”其實張機確實是特地來拜訪的,可生病這事情卻是到潁川之後才知道的,他自陳言那邊收到的書,雖內容不多,但卻很有意義,獲益良多。如今已被舉孝廉近二十年,即沒什麼好的官銜,也無有作爲,可父親期望不可負,身爲孝廉也可多看幾本書,可如今父親已逝,磋磨二十年,已是足夠,不如干乾脆脆的辭了官,好好的鑽研醫術,此時能接到一本新著,更是堅定了辭官之心,而後便從琅琊一路趕來,不料還沒進潁川,就聽說仲弓先生辭世,乾脆便找驛站住了下來,一邊坐診,一邊等見面時機。之後便聽說喬陽病重,便決定直接登門拜訪,若能幫其診斷一二也好。

    郭嘉與荀彧也都上前見禮,阿陽一向對張仲景、華佗都極爲推崇,不時叨叨幾句,沾染的郭嘉也莫名升起幾分好感,而後,郭嘉極爲自然的拜託:“煩勞張先生爲阿陽診治幾分。”張機自然答應,仔細診斷之後,有些驚異的看了喬陽一眼,喬陽牽起一個淡笑,仲景心裏清楚:“無事,勞累過度,多歇歇也就好了。”

    郭嘉有幾分擔心:“是否要新開藥方?”仲景搖頭:“無需,是藥三分毒,既然能調養,又何必吃藥。”說的郭嘉頻頻點頭,又將之前的藥方拿來:“這方子如何?”張仲景細細的查看之後:“這方子以寧神退熱爲主,倒是沒什麼問題,但喬先生多是因爲體虛而至,應從根本治療,建房尚以地基爲重,更何況人呢?調養身體纔是根本。”

    喬陽聞言白了郭嘉一眼,之前就說過多休息就好,卻被逼着喝藥嗎,如今不也是說喝藥不好麼。剛想到這裏,卻聽得張仲景道:“我開一個進補的方子,循序而今,莫要補得太兇。”郭嘉結果方子便要出去,喬陽在後提醒:“先別,先去看看家裏有沒有。”郭嘉這纔想起家中也有極多藥材、補品,多都是陳言準備的,便對一直含笑坐在一旁的荀彧對視一眼,二人皆告辭而出。

    兩人走遠後,張仲景才問:“這脈象?”喬陽以手扶額:“先生診出來了不是。”“你一。。。”“先生,人各有志,與這又有何關係?”張仲景嘆了口氣:“我並非此意,陰陽乃世之常態,又怎能因此而評判與人,只是終有不便。”“所以陽才以這般模樣見客。”

    看張仲景又想說什麼,喬陽又問:“先生定不是爲此而來吧?”張仲景這纔想起自己的來因,被冷待二十年,張機除遇到病症藥方上的問題,對其他的也不很在意,這般一打岔,兩人便討論了幾分醫學之事,喬陽也是心虛,畢竟,她雖然是個理科生,一背不下生物課本,二沒看太多的養生節目,最後只能把寫出的另一部分生物內容給人,才把這醫生哄好。

    張仲景不忍喬陽過於勞累,不多時便有告辭之意,喬陽卻又想起一事:“先生,我家嫂子如今有了身孕,麻煩先生給看上一看。”如今唐氏已是大齡,也不知是否會有危險,看來還是要試試能不能將張機挽留下來,要知道,還要生好幾個呢。

    正說着,郭嘉攜藥而來,竟還知道拿着幾份點心熱湯,正好引張機過去,喬陽將其悉數坐在桌邊一直低頭不言的小孩子面前:“嚐嚐吧。”孩子有着幾分侷促,喬陽有些無奈,可小孩子本就是容易餓,這孩子還極有定性,無論旁人談論什麼,都能不擡頭不插話甚至一動不動的安坐,只不是看了看書案上的幾本線裝書。可是病殃殃的小臉,實在是讓人擔憂。

    喬陽起身從書案上拿起幾本,放到那孩子面前:“也不知你家師傅什麼什麼時候能回來,若無聊,便看看書吧。”說完自己坐到了書案前,凝神給陳家青禾寫了封信,寫完後又開始走神,也不知道陳承文什麼時候回來,還有那鐵匠都找齊沒有啊,急用。

    那孩子看喬陽認真寫信,也拿起了一本書,打開也不過《論語》,隻字體很是新穎,倒也看的下去。

    郭嘉送張機回來時,小孩子在認真看書,喬陽卻在認真折信,桌上食物少的到不多,喬陽臉上有着幾分疲憊,卻還打起精神:“嫂子可好?”郭嘉面色輕鬆的搖了搖頭,張機答:“無礙,夫人很是健康。”喬陽也鬆了口氣,反正無事就好:“這又是誰家孩子送來學醫,年紀不大倒是沉穩。”

    張機道:“這可不是弟子,他叔父與我相交甚篤,這孩子隨他叔父而活,近日身體欠佳,託我照料幾分,故帶在身邊。”喬陽想了又想,叔父、好友、隨叔父,突然眼中放光的看着那孩子,這年齡、這經歷,這是諸葛亮啊,不對啊,不是該守孝嗎,怎麼跑這裏來了?

    直到兩人告辭離開,喬陽都沒回過神來,諸葛亮啊,大名鼎鼎的蜀相,怎麼小的時候這麼書呆子呢,不應該啊?喬陽輕輕的拽了拽郭嘉:“阿兄,這琅琊諸葛諸葛圭不是剛剛逝世麼,他家兒子不在家守孝,跑出來做什麼?”

    郭嘉將人扶到牀上躺下:“諸葛先生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琅琊守孝呢。”“可也沒人說次子便可不守?”郭嘉替人壓了壓被角:“琅琊那比許縣安全,快歇着吧,我到藥房一趟。”喬陽認真的點了點頭:“那阿兄替我把那信送到青禾手中吧?”說完還一副我瞭解的樣子眨了眨眼。

    郭嘉也眨了眨眼,兩人對視幾秒後,郭嘉咳嗽了一聲,將書案上的信揣進懷裏便走了出去,喬陽“噗”了一聲,真是,藥店是得去,恐怕酒更要買,這幾日都沒看到他喝酒,估計也憋壞了,不過,青禾可不是陳言,陳言會不聽囑咐的偷偷給幾壇烈酒,青禾這實在孩子,估計,只會按囑咐給他葡萄酒了。之前郭奉孝寫信,十句話裏四句都是在抱怨拿酒濃度低,想到他只能拿到那嫌棄到不行的酒,就覺得好可樂。

    只是不知琅琊爲何竟比許縣危險,難不成是受長沙郡事件的影響?也不應該啊,孫堅一月之內便可平定叛亂,且兩者之間還隔着南郡,也沒有徵兵只說,又怎麼會影響至此,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不過諸葛亮長得一點也不蘇啊,怎麼感覺和書上不一樣哦。

    喬陽想的亂七八糟,郭嘉也是氣到崩潰,無論怎麼說,青禾都只允了五壇葡萄酒,還極其有理:“如今又快到新年,不過兩月先生便要歸家,這麼多酒也喝不完的,再者小少爺說過,先生每月只能有兩壇,已經多給您一罈了。”之後口口聲聲都是“多給了多給了已經多給了。”最後只能把信一交,扭頭就走。

    到家之後,將安胎藥交給荀彧時,面上還有幾分不虞,荀彧便問:“怎麼了?”郭嘉擺了擺手:“無事,我去看看阿陽,文若先給嫂子準備這藥吧。”剛走了幾步就被荀彧扯了袖子:“莫要生氣着去,阿陽今日身體不好,不要讓他擔心。”

    郭嘉甩了下袖子:“嗨,沒事,只看看阿陽睡了沒,我不過和青禾絆了幾句,何至於生氣。”荀彧聞言便鬆了手,那就只能是因爲酒,算了算了,不管了,卻還是囑咐了幾句:“之前說過的事,抽個時間告訴阿陽。”

    郭嘉輕輕地推開門,自從阿陽開始生病,這角門在自己的強烈要求下是不鎖了,白日裏臥室門也不掛鎖,輕手輕腳的走到牀邊,卻對上一雙極清亮的眼睛:“爲何琅琊竟會處於危險?”郭嘉扶額做無奈狀:“說完便睡啊。”看着牀上的人乖巧的點頭:“不過是立皇太子而已。”說完示意喬陽將眼睛閉好,睡覺。

    喬陽心緒極亂,卻還是閉上了眼睛,原來這奪帝位的安排,竟然是從這時便開始了,這世道,還真是,亂亂亂。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