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追星紀事 >第三十九章 各奔東西
    一切結束後,已經臨近八月,馬上便是陳寔的忌日,陳羣和喬陽便提出告辭,卻未料郭嘉、鍾繇皆準備離去,乾脆一起向荀彧辭別,荀彧深知衆人皆有打算,也不多留,只認認真真的和每一個人告別,到喬陽時,還多囑咐了幾句,尤其提出若是出遊定要通知一聲,喬陽一一應答,看着荀彧嚴肅的表情,喬陽心中也生出幾分惆悵。.shung

    而後,喬陽亦與郭嘉、鍾繇告別之後,便與陳羣同時離去,走了一段路後,喬陽勒住馬匹,回頭張望一番,竟還能看到一席青衣,竟有些孤寂,今後一年,文若怕是會受無數挫折,自己竟一絲建議都不能提,明明被人照顧那麼久,卻不能回饋任何一點,也是有幾分可悲。

    陳羣也不催促,喬陽看了良久,方低聲說:“我們走吧。”陳羣也不問什麼,二人策馬離去。喬陽知道未來太多的事情,更是知道每個人會有怎樣的成就,雖然已經盡力平心相交,但是未必沒有將來得好處的想法,但是,對待郭嘉這一生活殘廢,她照顧其衣食;對於鍾繇一心皆是書法,她願意將自己關於書法的瞭解傾囊相授;對於戲忠身在外難顧家,她盡力遵循他所有的託付;對於陳言一人闖蕩商業,她爲其酒莊出了無數點子,不管哪個都是互有取得,唯獨荀彧,從一開始,荀彧便對她極其照顧,可喬陽沒有爲他做過任何一件事情,荀文若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他的一切都極有條理,無論遇上什麼都能想辦法消化,這麼些年,竟是隻得不付,如今明知道前方皆險阻,卻不能阻止其去闖,實在是,失敗至極。

    殊不知,喬陽走後,郭嘉便問鍾繇:“元常,前日託兄長畫的幾幅畫,可已完成?”鍾繇愣了一愣:“竟未交付?”郭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元常怎會有次一問?”鍾繇吸了口氣,此次來到文若府上,覺得那荷花開的極好,所以畫了好些畫,而郭嘉是託着他畫了幾張阿陽在花園中的景,今日收拾時卻覺得少了兩張,本以爲是他拿走了,可如今一問,卻有些懷疑,難不成真是記錯了?

    郭嘉又道:“元常這是怎麼了?”恰巧荀彧叔侄也想湊熱鬧的討上幾張,鍾繇畫的不少,又是畫的荀彧家,就爽快的抽出幾卷遞了過去,然後就看到郭嘉伸出兩隻手勾了勾:我的我的。鍾繇未想出什麼結果,只能歸爲自己記錯了,便從那袋子的右面抽出兩卷遞給郭嘉。郭嘉一邊道謝,一邊利落的收了起來,而後與三人作別,騎馬而去,鍾繇也未多留,緊跟而去。

    荀彧看着三人各走一方,也有幾分感觸,只是人各有志,只要生命還在,終能再見。

    此時,都城中也多了一位太尉掾。

    穎陰離潁川許並沒有多遠,不過半日,兩人便臨近陳家老宅,越近,喬陽的臉色便越沉重,陳羣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轉話題:“阿陽是給這馬取了個雲霞之名麼?”喬陽理了理雲霞的鬢毛:“可有不妥?”陳羣被噎了一下,一邊心疼着好好一匹大宛良駒竟被取了這麼個名字,一邊道:“沒有,只是看阿陽一路上總是說雲霞、雲霞,卻未料到竟是這匹馬,不過這馬原本也是有名字的,叫赤騂。”

    喬陽有些複雜的嘆了口氣:“言哥取得吧?”“正是。”喬陽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的疑問,不禁問出了口:“長文,這馬是怎麼來的?言哥怎麼會在那般短的時間內找到這匹良馬?”陳羣倒是聽清楚,細細的解釋起來。

    原來,陳言性格也是有幾分不羈,不願拘在家中讀書,更願意遊歷天下,所以早早的就託人尋馬,他眼光又高,一連過了好些年都未找到,說來也是巧了,一日外出拜訪親友,過一片樹林,就遇到一匹小馬駒被堵在陷馬坑中,整個肥嘟嘟的,但是很是精神,陳言也是一時興起,將它買了下來,沒想到長大了品相竟如此之好,可惜之後陳承文轉至商業,也沒了馴服這馬的心思,所以乾脆送了人。

    喬陽伸手揉了揉馬的脖子,你竟然是被嫌棄的,真是可憐。這般說着,也不覺得路途遠,不知不覺的便看到了陳家門,身着黑褐色衣服的陳言正站在門口,看兩人回來便迎了上來,喬陽直接從馬上蹦了下來,其實古代設上馬石是正常的,一般馬匹體型高大,真的不是輕易能上去的。

    陳言看着久未見面的友人,面色也柔和了很多,喬陽也細細的打量着陳言,真是瘦了不少:“怎麼瘦成這樣?”陳言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雜事太多了。”接過喬陽手中的繮繩,三人同進家門,可喬陽卻有幾分不信,又深知若是陳言不肯說必定是什麼也問不出來的,故也沒多問。

    房間也還是原來的房間,就連擺設也未變,喬陽躺在牀上,伸手從褥子下摸出一本書,這書並不是什麼儒學經典,而是陳言蒐集到的一些講着奇幻故事的書本,取材於山海經,什麼饕餮吞天地、九尾狐報恩等等都有,也算是有趣,有次喬陽將書帶到課堂,被文範先生瞧到,也曾被打趣:“這九尾狐的長相倒是有幾分熟悉,只是那書生雖然救了她也接受了狐狸尾巴作爲謝禮,怎麼還能要求再報恩呢,這狐狸再過看中恩典,這書生也太過貪心,這樣的人,不可交。”

    直到後來,喬陽才明白,陳寔的意思不過是想說一報還一報就夠了,雖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可也不能因此任人索取。臨終之時,也曾囑咐喬陽,爲君子者,自當做自己想做之事,莫讓外力阻撓。想到這裏,喬陽將書扣在臉上,眼睛卻有些發酸,有些事情,只要一個引子便可引出,可惜,人卻已經不在了。

    夜晚,陳言來到喬陽的院子裏,照例端來一份餛飩,素的,卻發現喬陽的眼睛有些發紅,將碗放在桌上:“來,先用些飯菜吧。”喬陽一下一下的舀着碗裏的湯:“可都好?”陳言點了點頭:“都很好。”“那長文?”

    陳言有些無奈:“他能怎樣,倒是鬧了一場,被打了一頓,在祠堂裏跪了三天,氣的大伯又病了一場,之後父子二人談了半宿,倒是安生了下來。只是後來也大病了一場,也就是這場病,長文的性子轉變了很多,也讓人放心了不少。”

    喬陽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只要知道陳羣這番轉變有因,而不是刻意壓制本性就夠了:“那你呢?”

    陳言感嘆於喬陽的敏感,倒也不隱瞞:“我倒真是遇到些麻煩。”喬陽挑了挑眉:“有人逼你娶妻?”陳言搖頭:“何進如今暗地裏招攬賢士,給陳家下了帖子。”喬陽愣了愣,這件事不知應該發生在明年嗎,而且徵召二十人中也未有陳家之人啊:“他是強迫爾等?”陳言搖頭:“倒是沒有,只是有幾分拉攏的意思。”

    喬陽頓時有些頭疼:“何大將軍難不成是缺人了,所以纔不停的徵召?先推辭着吧。”陳言更加無奈:“恩,所以對外我一直都是因爲深受打擊,重病纏身。”“然後呢?”“然後收到了慰問的信件。”喬陽撓了撓頭:“那就養病吧,養個一年半載的,若是隻是慰問,那便無事,若是還有深意,就給那位大人送一筆錢財吧。”有皺眉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來有什麼問題:“要是阿兄在就好了。”

    陳言問:“難道不是爲了將來更好的招攬大伯嗎?”喬陽使勁的搖頭:“不可能,他不會想那麼多,何進出身貧寒,未受過比較完善的教育,武力有餘而智力不足,明知道皇帝要制衡世家卻還是和世家攪和在一起,如今皇帝想立董候爲太子,那作爲史候後盾的何進必然會被猜忌,皇帝不捨得動何皇后,不一定會對何進留情。而且,元方先生還需守兩年,長文未及弱冠,大將軍怎麼可能會這麼早就下這般代價?”再說明年他就死了。

    陳言倒也同意:“確實如此,所以大將軍爲了在皇上心中加印象,如今在蓋閱兵所用的祭壇,已經動工月餘。”喬陽也曾聽郭嘉、荀彧等人說過這事,如今國庫空虛,在建大壇是國庫所承擔不起的:“所以,你覺得他會不會就是單純的因爲錢財不夠,戰亂之中不好斂財,所以想讓大商人、鄉紳都出資一二啊?”

    說完後,兩人還真的覺得極有道理,心中涌上了極強的無力感,要真是錢財就能夠擺平,幹嘛把自己搞得虛弱至此。但防人之心也要有,喬陽又囑咐:“還是繼續虛弱着吧。”

    也是因爲第一年的週年忌日,衆人只燒紙祭奠,不需要去墳地,特別簡單,衆人也未留宿。到晚上時,陳羣開了家廟,三人一起又祭祀了一番,誰也沒有開口,只有火盆裏的火光印着三個人的臉,竟透出幾分詭異,待火光將息時,喬陽幽幽的開口:“老師,您放心。”是安慰也是承諾。

    忌日之後,陳言在校場泡了很久,陳羣佔了書房,而喬陽則窩在自己的院子裏不肯出來,但前去送飯的小廝卻說三位少爺都很正常,只是不想讓人打擾罷了。

    喬陽出來後,極有眼力見的小廝趕忙說陳言少爺如今在馬廄中,喬陽尋去,看到陳言拿着個蘋果放在雲霞面前,雲霞想喫,可陳言拿着不斷的調整位置,就在小馬的面前晃,氣的雲霞不停的噴氣,真是恨不得踹他一蹄子。喬陽伸手將蘋送到雲霞嘴裏:“言哥,不要欺負我家小馬。”

    陳言攤了攤手,想拍拍馬脖子,卻被雲霞躲過:“不,我只是想替它刷刷毛。”喬陽和小馬同時鄙視過去:你真的不是再校場沒發泄夠才刻意來欺負人嗎?之前你不高興的時候,差點沒把來和你談生意的胖老闆給欺負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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