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好,郭嘉竟然要在這個時候離開廬江,果然是個靠不住的,至於周瑜,嗯,她也沒考慮那麼多,就是把焦慮都藏在了話語中:“那袁公路如今正一門心思擴展着勢力,怎麼還能分出心神注意這裏?先生,我等應如何應對?”
喬陽揹着手,並不見多少緊張:“來便來了,誰曉得他是爲何而來,可能是爲了探聽軍情,亦可能爲了勸說太守,何至於一定爲我這麼一介白衣,不必如此緊張,且等人來了再說吧。”本來就是,那楊弘不是個聰明的性子,又惜命,難不成他還能回去信誓旦旦的說:“那兵刃就是被喬芳芷藏了起來,絕對不能在別人手中。”不成,多半還是想再來試探試探,只是不知道這次來的又是哪一個,也許還能再認識個名人雅士。
一派暢想,周瑜已經掩下了自己的羞澀,轉身看着鎮定無比的喬陽,手指輕輕地忙的搓了搓,也笑了:“父親叔父也有幾個認識的人,瑜這邊回去,讓衆人都打聽則個,看那袁將軍到底在打着什麼主意。”
青婉頓時對周瑜多了一分好感,喬陽卻覺得可有可無,總之人來了也就知道了,何必如此作態,被別人知曉了也多了些責難。手中來來回回的捏着個香囊,都覺得有些擱手了,這一件件事怎麼就都湊在了一起,顯得有些難以顧全了。
別說喬陽又這般疑惑,周瑜也有,還想得多了些,再加上依舊在舒縣的顧惜,這分明是要把所有人都調開,只留芳芷一人對付袁術使者,必然是有什麼大事情是外人不能知道的。細細的把自己的想法分說了一遍,喬陽一方面覺得有些道理,一方面又被這種突然間如臨大敵的氣氛搞得哭笑不得,公瑾只是皺了眉,可青婉那玉指芊芊無意識的掐着趙峯的一塊皮肉,疼的男人臉都僵硬了起來,她都替人疼。
所以只能一個個的安撫,先把趙峯解救了出來,吩咐道:“便把這消息也說給陸先生一聲,沒準先生也還不知情。”又拍了拍握緊拳頭的青婉的手:“去搜羅些家丁護衛,好生的把莊子護衛起來。”最後轉頭去看周瑜,眼神還有些遊離了:“公瑾,便歸家問問,也是好的。”
上下左右都看了個遍,就是不看美周郎,最後把眼神聚在他的腰間,卻覺得臉色有些發燙,這大白天的,剛纔怎麼就把手給放上去了呢?現在倒是尷尬極了。周瑜看着心儀之人這個模樣,反倒是輕鬆了:“好,一定會好生問問,芳芷可還有什麼打算?”
周瑜看的分明,還是點了點頭:“不錯。”這定位也是歪了十萬八千里,不過仔細想想,也就是如此:“若是有了什麼消息,我再過來。”隱晦的握了握那雙柔荑,才抿緊了脣匆匆離去。
留下喬陽有些凌亂,這麼的動手動腳,還是那個禮貌無比的周公瑾不?
三人裏,最早回來的卻是趙峯,那時,喬陽還興致勃勃的玩着手中的香囊,真真是繡工驚人、香氣濃郁,精緻的不得了,縱然喬陽不太懂女工一類,還是覺得沒有些本事可是做不來這個,可這香囊又是女子用來示愛的東西,荀彧冷不丁的送過了一個,喬陽都想不通他的用意在哪裏了,總不能是替哪家女子求親的吧。
想着想着,還真覺得有些可能,萬一真是曹孟德軍中有個合適的,荀彧真的又打了這個主意哩,順手就把那香囊扔進了架子上敞着口的匣子裏,裏面收集了不少的小東西,又在袖子上蹭了蹭手,纔看到呆站在門口的傻大個。
“承梓?”每天都吊兒郎當的人這麼出神的想着什麼也是挺嚇人的,不過也沒嚇人多久,趙峯聽得人叫趕緊上前:“先生,問過了,這次那袁術派人來,是明送了帖子的,陸先生知道。”
喬陽點了點頭:“這樣啊?”想了想:“這下你們總該放心了吧,這衆目睽睽之下,要是他們直接對我下了手,只怕陸太守也不會同意的,總是有些能放在明面上的東西要處理的。”“是有。”趙峯接了話:“人家是來訪友的。”至於這個友是誰,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趙峯就看着喬陽,就看着,看的喬陽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承梓,怎麼成了親你便成熟成了這個樣子?一點也不似以前。”自從成親之後,什麼嘴賤、嘴毒、不懂事、愛胡鬧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反倒是變得嚴肅認真、做事條例分明、說話嚴謹有序,可是個完美的家主,就連平時逗弄、撩青婉都沒了,真是一點也不可愛了。
話中的失落顯而易見,趙峯想要用扇子遮擋些尷尬,卻發現許久沒拿過了,只好雙手攤了攤:“這成婚前後怎能一樣?”
喬陽依舊疑惑:“也不能差這麼多啊。”趙峯也不知如何解釋,就繼續說:“先生可知來的是誰,還是個熟人呢?”喬陽眯了眯眼睛:不會吧,袁公路麾下,可當做熟人的也真是沒幾個啊。
是陳羣、陳紀、還是那位楊大人?反正,沒一個好打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