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追星紀事 >第一九零章 一睡至天明
    ;

    芳芷先生暈倒了。

    芳芷先生被那個顧家的將軍氣暈了。

    芳芷先生因爲顧家的將軍硬逼着娶那個天天纏着公瑾公子的女人,結果氣暈了。

    顧家當真仗勢欺人。

    如今人人都在念叨這幾句,年輕女子更是鄙棄顧惜家教,後來又說是受了袁術的指使,更加低看一等,流言漫天,顧旭摔了一整套的杯子也沒什麼用,若是解釋,更是越描越黑;那酒莊上的人一天尋一個大夫,每個都是憂心忡忡,正是坐實了這說法,還有那些世家公子,還裝模作樣的着急慌張,真是聯手演的一場好戲。

    可喬陽是真的昏迷不醒的,任誰來看也沒動靜,一日不醒、兩日不醒,只能熬了細細的粥給塞下去,也是下去半碗、丟了半碗,如此下去可怎麼辦,找了好些大夫皆是搖頭不語,青婉一咬牙,乾脆讓趙峯跑了一趟,無論如何都要把張仲景帶來,自己各處求醫,以求能有一線生機。

    周公瑾怕是要瘋了,這才幾天,他心愛的姑娘便如此人事不知了,又找不到任何原因,不似昏迷,只如深睡,可如此下去,總有一日是要餓死在這牀榻之上。萬分緊急之下,周瑜竟然冷靜了下來,與徐庶一句一句的過了那天的對話,也沒找出一絲一毫的不對,更是尋不出一點點的引子,唯一能有跡可循的,就是芳芷這些時候日日消瘦,可飯食卻日日變大了,僅此而已。

    周瑜面如寒夜,眼似沉星,轉身便向顧旭遞了宅子,娶不娶妻尚待另論,可這因果卻得算清。

    不說他們如何分說,喬陽卻是盤腿坐在一片雪白之中,無比憂愁的看着上面下面,一點缺口都沒有,只有這地上的正中間有個閃亮亮的紅色亮點,喬陽託着臉直直的看着,要說這就是個普通的東西,她不信,要是說這有多少危害,她也看不出來,倒是覺得有些親切感。喬陽看的手都麻木了,終於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輕輕戳了一戳。

    然後,它就消失了,消失在喬陽手尖,果然是逃不過的穿越定律,沒事就能遇個仙丹,可這仙丹明顯也沒什麼作用,喬陽只能左邊看看,右邊看、額,右邊有扇門哎。

    喬陽醒時,已過八日有餘,卻變得面色紅潤,脣紅齒白,精神也好的很,對比上一羣面色虛弱的人,更顯的健康,陸議當即便撲了上來,卻被徐庶拎了衣領,原地撲騰了下,周瑜端坐一旁,茶水點心熱湯都有,莞爾一笑如朗月入懷,沉穩安然,不急不緩的將湯碗端起,平舉在喬陽面前,溫聲細語:“好些時候也未用膳,先用些清淡的墊上一墊。”

    “可是我也不餓啊。”喬陽向後躲了躲,遠遠就能聞到黃連的味道,誰要喝這種東西,周瑜淺笑,一進又進,逼的喬陽退了又退,銀牙緊咬,說了不喝便是不喝,孫策先看不下去:“公瑾,芳芷不願意喝便不喝了吧。”

    周瑜堅持:“不行,這都極有利於身體康復,怎可推辭,良藥苦口,只要一口下去便好了,莫要任性。”喬陽只是不肯:“都說了是沒什麼事情,爲何一定要喝這個,這般難聞,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忍不住的扯了扯周瑜衣袖:“便不喝了好不好”

    笑笑笑,卻絕不開口應話,難得的這般堅持,平時若是喬陽稍微軟和一分,周瑜便願意幫人遮掩過去,喬陽心裏幾番思量,又被衆人眼巴巴的圍在中間,都是信了那碗藥有大作用,都想讓她喝了下去,喬陽只好嘆了口氣,不情不願的接了過來,仍不死心的環顧衆人,得到的依舊是鼓勵、讚許之目光,只好咬着牙灌了下去,哦,真的是好惡心好惡心。

    周公瑾終於舒了一口氣,只要喝了便好、喝了便好啊。然後才問起爲何會突然昏迷,喬陽也不明白,經歷更加匪夷所思,估計說出來也就是一場夢,所以總結之後,也就剩下一句:“突然覺得甚是頭疼,然後眼前一花便過去了,其他的,便也都不知道了。”

    衆人面面相覷,只有陸議趁機掙脫了束縛,小心的蹭到喬陽身邊,握了兩根手指:“老師沒事了吧”喬陽摸了摸少年的頭髮,已經沒有了小包包,換成了利落的馬尾,少了不少樂趣:“沒事了,議兒是不是嚇壞了”

    少年強撐着沒有點頭,眼圈卻慢慢的泛紅,倔強的一言不發,喬陽只好把人攬在身邊,細緻的勸慰,衆人都放寬了心,徐庶更是笑的由心而生,他也沒想到,他的任務完成的如此順利。

    正在劫後餘生之時,門外又凌亂的腳步聲,還有趙峯不掩着急的聲音:“仲景先生,您快點啊。”老爺子有些喘不上氣的進了屋子,和喬陽來了個大眼瞪小眼,都眨了兩下,一個健步就上來把脈,越把臉色越沉。

    沉得大家心裏又沒了底氣,莫非還有什麼疑難雜症,老爺子把了左手把右手,最後“啪”的一拍牀板:“胡鬧,這般康健,那能有什麼毛病,如今潁州各處傷員衆多,還有趙家那位也要調養,你這一胡鬧,該誤了多少事情。”

    氣咻咻的開了個調理的方子,便要趙峯把自己給送回去,別說這一通脾氣把喬陽也嚇了一跳,張機一直都是又和氣又淡定的樣子,這一次竟然發了如此大的脾氣,想來也是因爲醫者父母心,以爲這裏有一場惡作劇,喬陽理虧,不肯言語,只有陸議小聲的抗議:“我家老師一臉昏睡了八天,纔剛剛醒來,爲什麼還要捱罵”喬陽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咧嘴擠出個乾乾的笑容:“先生一路勞苦,不如先休息一下,陽這就安排人送您回去。”

    張機沉了臉:“無故昏迷了八日竟不見一絲虛弱”說着又坐在牀邊仔細診了診:“真是奇哉怪哉。”

    到底還是停了好幾日,生怕喬陽身體有恙未曾查出,日後成了大病,又因爲日夜趕路也有些不支,每日二人各坐一個躺椅,杵在太陽之下,說說各自事情,一遍一遍的診脈,至於顧家,嗯,那都是後事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