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田岫卻不覺得,他也有自己的想法,眼珠一轉便說出了另一番道理:“屬下倒是覺得,這是郭祭酒教的,祭酒沒來的時候,那位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如今祭酒拿了這麼多的糧食離去,雖然是主公的意思,可未必不擔心大人有了別的意見,乾脆另外找了事情讓您費心,而後省了許多別的事情,這也是可能的。而且,屬下之前與那位先生也有不少的接觸,那位一直是個溫吞慢熱的性子,又很不願意摻和任何麻煩的事情,想來也不是會這時候開始折騰些有的沒的。雖然主簿大人和那位關係密切了不少,可這麼光明正大的揚名,也不好吧。”
看似反問,實際上卻是已經做了結論,棗祗不語,就看着一點點收割乾淨的糧草,再想想祭酒走之前還不忘囑咐,糧草之事極爲重要,要是有什麼真的弄不清楚的,去尋芳芷先生問問也是正經。他倒是把與自己關係好的人物都捧得極高,不過祭酒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從來都不遮掩自己的心思,便是如此,也惹人厭煩。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他看了看自己派過去的兩個人,雖然都和喬芳芷接觸過,可印象確實一點也不一樣,自己的主簿是個迂腐的,卻輕易折服於人;另一個卻機敏的很,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反倒是覺得那就是個不找事的,各有各的說話,也是有趣。
這時候因爲這個去花費太多的時間,但祭酒是經常被誇獎的,如今要真是祭酒教的,自然也有可信之處,所以他便隨意的招來了幾個人,吩咐道:“你們幾個道之前收割過的田裏看上一看,有什麼不同之處。”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
能有什麼不同之處,喬陽已經捧着杯子飲水,頂着濃到嗆人的藥味,坐在春辛的身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聊着天,知道春辛把許多藥草都試的差不多了,纔開始問:“這幾日可曾出去替誰看了病麼,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春辛在手腕上撓了撓,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確實是去了幾個,至於不對的地方,也沒有發現,不過確實是有人打聽今年糧草之事。”春辛臉上很有一些一言難盡的樣子,“他們都覺得等到收穫了,一定會發好多的糧食,然後過一個富裕年,雖然現在也有人聽到了一些流言,但也有人不信,所以,都等着呢。”
“還有呢”喬陽又問。這次反倒是秋桑回了話,男人把手裏的藥丸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皺了皺眉頭,聽到喬陽又問,而女朋友已經開始皺眉頭了,便自己補充着:“有幾戶花費的時間甚多,回來的也晚,還被管了兩頓飯。”
喬陽特別驚訝:“你還出門了呢”她一直以爲是春辛主外,很多時候都出去診治病人,在外東奔西跑,也不說累;而秋桑卻是一心撲到了藥材堆裏面,恨不得日日研究、夜夜不停,喬陽之前都以爲這不是研究藥了,分明是想煉丹,煉的還是長生不老的丹藥啊。
一邊說着一邊甩着袖子站起身來,就要到屋子裏去,走了一步沒有走動,又走了一步還是不成,喬陽奇怪的回頭,就看到如今多了些溫婉之氣的女子溫和的笑着,手裏的東西倒是熟悉,好似是她的袖子,至於男子手裏端了一碗滿滿的黑湯子,二人齊刷刷的看着她,很有幾分滲人的感覺,喬陽倒抽了一口冷氣:“你們要做什麼,是藥三分毒啊,要是一直喝,那是要生病的。”
說的情深意切,可是爲醫者都心硬極了,點了點頭:“沒關係,這東西我已經好生研究過了,一定沒事,來來來,喝了再說別的吧。”喬陽默默地眨了眨眼睛,這事情怕是不好折騰了。
棗祗也是神情複雜極了,他手下的兵士在收割過的地裏尋找了許久,其中有一個極其機靈的,硬是發覺的所謂的不同之處,便是收割過的地裏,其實也遺留了不少的穗子,收集起來也是不少的,棗祗深感這應該就睡喬陽的意思,便命人好生的剪了剪,而後多了好大一堆,怕是明年留種都已經夠了,但剩下的,也許也就是能勉強夠當下的喫上一喫,莫說是加了新人,若是祭酒不帶走那半數的侍衛,便絕對就是不夠了。
不過也有些懂事的,直接說了乾脆今年就不要了軍俸,先過了這個難關再論其他,只把棗祗感動了幾分,其中以田岫爲主,雖然林忠覺得有些不妥當,但是已經勸不動了自己的主子,只能也應和了起來。
如此這番的一通計算,纔有了個結果,棗祗眼下都出現了黑青,問林忠:“當真沒什麼辦法了嗎”林忠恭恭敬敬的遞上了冊子,一點一點把數據解釋清楚,最後得出了結論:“若是能儉省一些,應該也能撐過去。”棗祗只好藏起來失落,揮了揮手:“那就把這消息給散出去吧,左右已經瞞不下去了。”
林忠想要可能的結果,未免多了些擔心;田岫更是收起了平時的嬉皮笑臉,默默地握緊了腰間的佩劍,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大人的安全才是最最主要的。
沒有幾日,就有公告發出,有識字的人唸了出來,衆人先是愣住了,而後便掀起了軒然大波,且頗有些日日嚴重的意思,府衙內的侍衛人人嚴肅,個個上心,把所有的精神都提了起來,整個村子氣氛都奇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