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都督 >第701章 兄弟間的辯論
    原則上,天啓上位,在東林一再的逼迫下,天啓還是接受了管束,開始真正的帝王教育,雖然晚了點,但還還得及。.1kanshu

    而弟弟朱由檢生活在宮裏,非常勤奮好學,也就成了躲在壁角的旁聽生。

    在旁聽的時候,受到了儒家的深刻影響,朱由檢對那些君子們是充滿了無比的尊重的,他一直在想,如果滿堂君子,大明畢竟中興。也正是因爲這樣的思想,最終影響了他登上皇位的決策,完全依賴了那些君子們,結果是害人沒有,害己卻是必然。

    當他在後期候明白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是大勢已去,於是他物極必反,來了一個10度的大轉彎,結果結局更壞了,又將這些君子們得罪了,成了衆叛親離,在李自成大軍壓境的時候,那些官員們卻和他徹底的離心離德,並且這些人已經巴不得改朝換代,大家投靠一個新的“明君”,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連歷來的皇帝親軍,錦衣衛都指揮使,在崇禎皇帝要求他們拿下一個大臣治罪的時候。錦衣衛指揮使根本就沒有執行他的命令,就當着皇帝崇禎的面,恭敬的攙扶這個官員走下了大殿,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悲哀?

    好在這個時候,天啓皇帝剛剛登基,朱由檢也不過剛剛接受儒家的教育,儒家所謂的聖人君子之言,還沒有徹底的浸染朱由檢的思想,而就在這個關鍵節點上,毛文龍出現了,他爲了自己的政治目的,毫不留情的站在歷史的高度上,揭露了那些東林黨人僞君子的面具,而分潤之戰中,東林黨人的見死不救,這讓朱由檢看到了,那幫所謂君子真正的面目,由此讓他的思想,從對君子們的崇拜,轉變成了懷疑。

    這就是歷史的改變。

    而今天,葉向高並沒有參與兄弟兩個的討論,因爲作爲一個合格的老師,他更喜歡這種教學方式。他的性格接近於孫承宗,不是嚴肅的教學,而更善於啓發和誘導。天啓皇帝兄弟之間的辯論,倒是他樂於見到的,於是就擼着鬍子,靜靜的坐在一邊,眯着眼睛聽。

    天啓耐心的教導自己的弟弟,其實也就是半瓶子教導瓶子底的程度。

    但不管怎麼說,身爲帝王家,所說的當然不是家長裏短。

    “我知道你這一次,爲了國朝而身陷險地,究其原因,還是那幫混蛋官員造成的。”天啓皇帝摸着弟弟的腦袋,耐心的解釋着,說着自己的道理,但說到這話的時候,心中卻是不免長嘆,還有一絲絲的抱怨。

    本來這件事情不應該發生,自己幾百上千萬的銀子砸在遼西,孫師傅和袁崇煥掌握最大的兵力,就應該形成對後經建奴的壓迫,讓他們喘息不過氣了,就不應該有膽量有能力再抽出一共個旗的兩個旗繞道蒙古,這其實就是孫師傅和袁崇煥的一種疏忽和不作爲,這已經辜負了自己對這兩個人的期望。

    這樣的想法,在天啓皇帝的心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不單單是一個帝王站在權力的高度上的見識,其實即便是一個平民百姓,也能看出這期間的端倪。

    但是天啓皇帝這時候展現出了他漸漸成熟的見識,那就是隱忍,因爲他知道,在這個時候,整個對後金戰爭的大局,還要依靠孫師傅和袁崇煥,如果因爲這次的事情,按照許多人的彈劾說法,撤換掉這兩個人,那麼放眼天下,還有誰能主持這個大局?沒有,就在熊廷弼和王化貞下獄之後,那幾個被自己委任爲薊遼督師的傢伙的表現,就足以說明了這個問題。

    還有一點,那就是天啓皇帝對孫師傅的依賴,這是從骨子裏養成的習慣,一時之間是不能改變的。

    天啓的性格就是,只要自己信任的,就堅定的信任下去,不管是正直的大臣,還是奸佞的魏忠賢,以及原先的那個囂張跋扈的毛文龍。

    至於治罪袁崇煥,由於有孫師傅的這種關係在,他就根本不能動這個人,何況這個人不管是如何大話空話滿天飛,相比較其他人中肯的說,畢竟他還是一個肯幹實幹的。放眼整個大明,就連這樣的人都非常稀缺了,正所謂羊羣裏拔出駱駝,也只能是沒有大牛使喚牛犢了。

    對於哥哥的想法,假成熟的小弟,當然不以爲然,在他的腦海裏,事情從來沒有什麼複雜,能幹就用,不幹滾蛋。這在政治上,就完全可以定性爲朝夕善變,刻薄寡恩。

    “如果沒有毛帥爲我們擋住北大門,那幫混蛋官員們,就只能縮着腦袋,躲在京城厚厚城牆後面,任憑敵人在城外來去,那我們這個輝煌的大明還有希望嗎?”

    天啓就苦笑一聲:“這樣的狀況不會再出現了,因爲有了這個教訓存在,我們一定要加強的防禦,戶部拿不出錢糧來,我也會拿出錢來做這件事情的。”

    結果朱由檢就一撇嘴:“皇帝哥哥,你我兄弟每天省喫儉用,就一個地龍取暖,都要國舅爺贊助,才讓我們和那些老太妃們過一個舒適的冬天,即便是我們把全部的家底都掏出來,你看一看,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越說越氣憤,朱由檢就揹着小手在地中間焦慮氣憤的踱步:“遵化駐軍,因爲事關重大,每年我們可以短缺了九邊將士,我們短缺了東江鎮的將士,但是何曾短缺了遵化的軍餉使費錢糧?他們所請無有不從,但是您看看,原先在遵化的軍隊員額,是12000人,但這一次,經過毛帥主持,那個馬維忠帶着錦衣衛親自點檢,卻只有區區3000人,喫空餉喫到了9000人的名額,這真是千古奇聞,簡直無恥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而這次建奴南下,包圍住整個遵化城的,不過是區區2000建奴,就壓迫着他們四門緊閉,根本不敢出城半步,而您看看”激動得雙臉通紅,用手指着窗外遵化的方向:“周邊六衛二十四所,除了馬維忠的四個千戶所之外,竟然沒有一個敢出兵,這是什麼樣的狀況?這是大明的悲哀,這是大明的悲哀。”

    朱由檢越說越激動,連連跺腳,早已經忘了他和哥哥現在的身份,而轉換成了哥哥沒有登基時候,躲在後花園的角落裏,爲一件小事而爭論的情形。

    對於朱由檢這樣的失禮,葉向高不得不用拳頭捂住嘴巴,輕輕地咳嗽幾聲,以便提醒已經接近暴走的信王。

    結果朱由檢根本就不理他,繼續激動的,幾乎是神經質的咆哮,而天啓也不理葉向高,就用哥哥寬容到溺愛的心平氣和,繼續和自己的弟弟辯解,是的,是辯解而不是爭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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