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蒼快步過去,把水果籃塞在她手裏,“漫漫,你是個好女孩,我會救你離開火坑。”
她心慌意亂,被這沒頭沒腦的話繞住了,也沒深究他是什麼意思,拎着水果籃趕緊逃了。
那邊,凌天爵望見了他們的一舉一動。
沈慕蒼和漫漫靠得那麼近,還碰觸到她的手!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他絕不允許一個對她有覬覦之心的男人碰她。
凌天爵的眉宇沉鬱了幾分,加快腳步。
沈慕蒼桀驁地勾脣,帥氣精緻的小奶狗多了幾分壞壞的痞帥。
漫漫,你太天真、太單純了,凌天爵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真心對你?
看見凌天爵距離自己還有十米,沈慕蒼轉身,以最快的速度衝下樓梯。
凌天爵走到他原先站的位置,最終沒有去追。
保鏢頭兒麻利地過來彙報:“凌總,小姐說那位先生是她同事的弟弟。我們不讓他進去,小姐就到這裏跟那人說了一小會兒話。”
“如果那個人再來,不準漫漫跟他見面,更不準說話。”凌天爵冷酷地下令。
“是。”保鏢頭兒暗暗呼了一口氣,飯碗總算保住了。
漫漫瞥見一抹熟悉的影子,連忙躺下來裝睡。
凌天爵推門進來,坐在牀邊,“剛纔你見了什麼人?”
她一骨碌爬起來,先發制人道:“沈慕蒼好心來看望我,我在外面的走廊跟他說了幾句。你不是看見了嗎?還問什麼?”
“你還有理了?”
“你答應過我,我可以跟朋友交往的,你不能反悔。”
“他碰了你,這筆賬怎麼算?”
“你看見了?”漫漫忽然覺得有一股冷風颳過,冷颼颼的,她抱住自己,硬氣地解釋,“他只是把水果籃遞給我……根本沒有碰到……你看錯了……我可是嚴格遵守你的要求,跟他拉開安全距離,兩米!”
當時他應該隔得比較遠,肯定看不清楚的。
她就賭這一點。
凌天爵扣住她的下巴,手指稍微用力,“既然是這樣,你慌什麼?”
她眨眨眼,“我沒慌啊……我只是解釋……”
“就算他把水果籃遞給你,也不行,逾越安全距離。”他鬆了手,眼神卻冰冷得要凍死她。
“除非你求我,哄我開心。”
“哄你?”她不樂意地癟嘴,舉起雙手,委屈巴巴地說道,“我這雙手受傷了,昨晚幫你……弄了那麼久,到現在還痠疼、抽筋呢……”
“這是昨晚的事,跟今天無關。”凌天爵不所爲動。
“可是,爲了幫你紓解……我的手廢了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就看在我昨晚那麼辛苦的份傷上,原諒我這次吧。”
漫漫很不想提起昨晚的事,可是爲了讓沈慕蒼沒事,只能厚着臉皮裝可憐博同情。
天知道,現在她的老臉燙得快燒起來了。
他不動聲色道:“這筆賬,我先記着,晚上我再討回來。”
她暗暗呼出一口氣,終於過關了,好險。
凌天爵忽然掀開被子,把她抱起來。
“你幹什麼?我要睡覺……”漫漫連忙摟住他的脖子,以免掉下來。
“帶你去一個地方。”他放她下來,拉着她的小手走出去。
“去哪裏?”
凌天爵沒有回答,站在蕭老爺子的病房前。
漫漫的心砰砰地跳動,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推開房門,拉着她走進去。
病房裏安靜得沒有半分煙火氣,只有醫療器械的輕微聲響。
蕭龍飛面目安詳,長眠不醒,對周遭的一切毫無感知。
剎那間,她清澈的眼眸氤氳起一片水霧,鼻子發酸,眉骨酸澀。
爺爺……
凌天爵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她好像有所反應。
只有親人之間,纔會看到病重的親人有所反應。
可是,他幾乎已經斷定,她不是泠泠,不是蕭家人,怎麼可能對蕭老爺子有感情?
“你認識蕭老爺子?”他有點糾結,難道她是失憶了的泠泠?
“……不認識……”漫漫心神一緊,悄然掩飾了不該有的情緒。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我能想起來什麼?我只是……第一次見到植物人,有點好奇嘛……”
“我沒說過,蕭老爺子是植物人。”凌天爵的俊眸冷冷地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