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迷惑地搖頭,“我不認識你……我怎麼在醫院?”
她摸摸傷口,不過他眼疾手快地拿下她的手,“你的頭受傷了,不能碰。”
“我的頭受傷了?怎麼受傷的?”她驚詫地問。
“等你好一些,我再詳細跟你說。”凌天爵焦急地問,“你不認得我,那還記得你叫什麼嗎?”
“我……”漫漫苦惱地蹙眉,腦子裏一片空白,“我也不記得自己叫什麼,是什麼人……怎麼會這樣?”
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失去了記憶,好像失去了靈魂,失去了所有,有點可怕。
她有點慌。
凌天爵明白了,她真的失憶了。
可是,他不能慌。
他握住她的雙手,她羞澀地掙脫,“你別這樣……”
“別害怕,我一直在,我會陪着你。”
“可是,我不認識你……”
“你叫漫漫,我和你在一起已經幾個月了。前幾天,我們在寧海旅遊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你的腦部中槍受了傷,纔會暫時失去記憶。”凌天爵輕握她的雙肩,情深款款,“你不是不認識我,只是暫時忘記我。”
“真的嗎?”漫漫看着他帥到犯法的俊容,看見他眼裏流動着的深情,既嬌羞又有點甜蜜,“可是,我對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被這種超高顏值的男人呵護着、喜歡着,好像是一件不錯的事。
再說,他把工作都帶到病房來,只爲陪着她。
這樣優秀的男人,打着燈籠也找不到了吧。
只是,她覺得,自己的運氣真的這麼好嗎?
凌天爵的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臉蛋,眼裏盛滿了憐愛,“沒關係,你只是暫時失憶,也許過幾天你就想起來了。漫漫,你只需記住,我凌天爵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
“你叫……凌天爵?”漫漫看見他的眼睛閃着真摯的光,想着他應該不會騙自己吧。
“嗯,記住我的名字。”他親親她的臉頰,“我讓女傭去叫醫生來。”
這時,一個人走進病房。
霍慕蒼在門口已經站了一會兒,看見了所有。
凌天爵對漫漫的態度,他還算比較滿意。
“漫漫,你認得我嗎?”霍慕蒼走到病牀前。
“你……”漫漫不好意思地搖頭。
“看來你真的失憶了,不過醒來就好。”他笑了笑,“我叫霍慕蒼,我們是好朋友。”
“嗯,我記住了。”她心裏暗樂。
她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認識兩個比男明星還要帥幾分的男人。
亨利醫生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說道:“漫漫小姐腦部的槍傷恢復情況還算穩定,我會針對她的情況開藥。凌先生,你不用過於擔心。”
凌天爵道謝,“那她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
“我也無法確定。腦部是人體最複雜、最神祕的部位,醫學對腦部的研究也很限。”亨利醫生說道,“我初步判定,她應該是短暫失憶,也許過幾天就能恢復記憶,也許要一兩個月,甚至是一兩年。”
“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嗎?”霍慕蒼既憂且喜,這是不是老天爺給他一個重新來過、跟凌天爵公平競爭的機會?
“可以跟她說說以前的事,也可以帶她到以前經常去的地方走走看看,觸發她的記憶。”亨利醫生提議。
“明白了,謝謝亨利醫生。”凌天爵說道。
“凌先生,明天我必須回紐約。”亨利醫生說道。
“好,我安排專機送您回紐約。”凌天爵跟他握手,“這一次真的麻煩您了。以後如果漫漫的傷勢有什麼變化,我再聯繫您,向您請教。”
“可以。”亨利醫生笑道。
……
凌天爵沒去龍飛國際已經好幾天,積壓了不少事務。
高祕書又送來一大疊的文件,順便彙報公司裏比較重要的事,還說之後三四天他必須出席的會議。
“劉特助全權代表我出席會議,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淡漠道。
“那些高管倒還好,蕭家的人和幾個大股東不會善罷甘休。”她苦惱道。
“推遲幾天。”
“凌總,已經推遲幾天了。”
“我和浩然商量一下。你先回公司。”凌天爵的劍眉壓了壓。
“劉特助壓不住場,凌總你再不回去,公司就要翻天了。”高祕書焦慮不已。
漫漫聽見了,說道:“凌天爵,我沒事了,你回公司處理事情吧。”
霍慕蒼也道:“凌總,我會陪着漫漫,你先回公司開會。”
凌天爵冷淡地看他一眼,就因爲他會趁虛而入,纔不能走。
高祕書又道:“有幾份緊急的文件,凌總先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簽字,我帶回公司。”
;凌天爵立即打開文件,在沙發辦公。
霍慕蒼陪着漫漫說閒話,故意放低聲音不讓他聽見。
凌天爵好似老僧入定,聚精會神地看文件,半個小時後處理了一批文件,讓高祕書帶回去。
可是,還有一堆文件要看。
他只能暫時丟下漫漫,專心地處理公事。
“你還記得皇庭嗎?我們是在皇庭認識的,當時我們都在皇庭工作。”霍慕蒼低聲道。
“皇庭是什麼地方?不記得了……”漫漫尷尬道。
“沒關係,我跟你說說。”
他說了一大車的話,說起他們在皇庭是怎麼認識的,那些日子他們是怎樣的交情……
他忽然想起一事,“對了,陳瑤、林俏和葉夢色是你的朋友,你受傷住院了,她們還不知道,不如跟她們說說,她們會來醫院看你。”
“也好,明天我早上我再跟她們說。”漫漫打開微信,“是這幾個吧。”
“嗯,就是她們。”霍慕蒼想着,她們多跟漫漫說說以前的事,也許會有幫助。
凌天爵這一忙,就忙到下午五點,把小山似的文件清理掉了。
他倒了一杯溫水,堂而皇之地坐在病牀邊,喂她喝水,“霍大少爺,你爸喊你回家喫飯。”
“還早。漫漫,我留下來陪你喫飯。”霍慕蒼故意道。
“漫漫需要靜養,人多反而不好。”凌天爵挑眉,“你剛進四海集團沒幾天,就整天不見人影,你爸會不會氣得吐血?你起步已經晚了,還不把握機會多學學?”
“他說得對。你已經陪我大半天了,快回去吧。”漫漫笑道,“以後你要努力上進,不要再來醫院,有人陪我的。”
“那我先回去,你好好靜養。”霍慕蒼心裏鬱悶,“漫漫,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快走吧。”她朝他揮揮手。
他依依不捨地離去。
凌天爵看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費得蒙大酒店纔會送來晚飯。
他握住她的小手,心疼道:“跟他聊了這麼久,不累嗎?”
漫漫甜甜地笑,“不累。”
他忽然抱住她,把她往懷裏移送,力度倒是不大。
她慌亂地掙扎,“你……幹什麼?”
雖然她在心裏接受了這個男朋友,可是還是覺得他十分陌生,這些親密的舉動,她本能地抗拒。
“你別動,我只想抱抱你。”凌天爵嗓音暗沉,“讓我抱抱你。”
“這是病房,人來人往的……不好……”
“這是本院最高級的病房,不會有人來的。”
“還是不好……”漫漫羞赧得面紅耳赤,小手撐在他的胸膛,用微薄的力氣擋着他。
凌天爵拿開她的手,抱着她,閉上眼,心裏充斥着滿滿的愧疚。
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讓她受這麼大的罪。
差一點點,他就永遠失去她了。
被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樣抱着,漫漫有一種被人呵護的感覺。
有一點點喜悅,更多的是不自在。
“好了……有腳步聲,有人來了……”
“漫漫,我不准你再做傻事。”凌天爵捧着她的小臉。
“傻事?”她一臉的呆萌。
“你的命是最珍貴的,不準再爲我做擋槍之類的事。記住了嗎?”
“哦。”
他慢慢俯脣,長睫輕闔,遮掩了眼裏翻滾的熱念。
漫漫推他,蒼白的小臉泛着一片粉紅,“你不要這樣……我是傷患……好醜……”
凌天爵凝視她沒有血色的脣,“你再醜,在我心裏永遠是最美的。”
他吻過來,她窘迫地閃躲,“不行……我不想這樣……”
“爲什麼?”
“在恢復記憶之前……我不想這樣……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好。”他輕輕地抱住她。
咚咚咚——
漫漫手忙腳亂地推開他,恨不得拉高被子裹住自己。
女傭和送飯的人一起進來,然後支起小几佈菜。
漫漫面上的粉紅褪去一點,聞到香噴噴的飯菜香氣,流口水。
凌天爵端着一碗粘稠的營養粥喂她喫,她連忙道:“我又不是手受傷,我自己喫就行。”
他堅持,“我餵你,快喫。”
女傭笑着出去了。
漫漫不好意思地吃了一口,“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我不對你好,難道要別的男人對你好?”凌天爵又喂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斟酌了一番,說道,“我只是擔心,這只是個夢,夢醒了,什麼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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