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到他嘴裏的酒氣，是紅酒的氣味。
今晚他喝紅酒了，想必是跟霍令姿一起晚飯、喝紅酒的吧。
心裏堵得慌。
“不要，好不好？”漫漫可憐兮兮地祈求，“昨晚你太狠了……今天還疼……”
“昨晚是我不好。”凌天爵的黑眸流露幾分疼惜，“以後我會溫柔一點。”
“我想睡了。”
“嗯，睡吧。”
他抱着她，摩挲着她的小腹，心裏充滿了憐愛。
漫漫始終閉着眼，過了好久好久才睡着。
這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是週日，他們吃了早飯，就開車前往目的地。
凌天爵決定，今天拋開一切，好好陪她。
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們來到海邊，住進一棟海邊別墅。
漫漫打量這棟地中海風格的別墅，“這地方好像跟湯少的海邊別墅有點像。”
“同一個地方，距離那邊三公里。”凌天爵笑道，“這棟別墅是蕭家的產業，我帶你到處看看。”
“好呀。”她明明笑得那麼明媚，眼梢卻藏着傷。
他拉着她的小手，從客廳走到臥室，從花園走到露天泳池。
鹹溼的海風吹得花木搖曳，吹起她藕粉色的長裙。
“這裏與世隔絕，也叫不到外賣，我們喫什麼？”漫漫戴着一頂花邊草帽，險些被海風吹跑。
“距離這裏兩三公里的地方，有一個漁村，那裏有漁家小飯店，我們可以到那裏去喫。”
“現在快到中午了，我們走着去吧。”
“這麼快就餓了？”凌天爵把她轉過來，意有所指地說道，“現在，你有一樣東西可以先墊墊肚子。”
“什麼東西？”漫漫好笑地問。
他把她的草帽往下擼，捧着她的小臉，吻她粉潤的脣瓣。
她嗤嗤地笑，“你這東西，又粗又老，不僅沒味道，還都是口水，不好喫。”
“不好喫也要喫。”
凌天爵長驅直入，在她的嘴裏掃蕩。
漫漫閉着眼，小臉寫滿了享受、羞澀，心裏卻清醒並痛苦着。
草帽遮掩了絕美的風光。
之後，他們去附近的漁村喫飯，喫完了散步回來。
海邊的沙灘都是他們的腳印，他們在海風裏追逐嬉笑，在沙灘畫大大的笑臉和心，在太陽底下旁若無人地擁吻，還拍了很多合照……
凌天爵看着她的水眸流閃着純澈的光芒，看着她明媚天真的笑靨在風裏張揚，看着她的脣角彎成月牙兒，他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歡喜。
他不想她失去開心、快樂，只希望她不被自己的決定影響到。
玩累了，他們回到別墅，沖洗身上的細沙，然後坐在樓頂喫水果吹海風。
“漫漫，如果我做錯了事，你會不會恨我？”凌天爵坐在藤椅上，把她抱在懷裏。
“既然你知道是錯事，爲什麼還要做？”漫漫心尖一顫。
“也不能說是錯事，就是有一些事是必須做的，但可能會引起不好的影響，也可能會影響到你。但我發誓，我的初衷不是傷害你。”
“你覺得會傷害我，卻還要做下去、錯下去，這不是初衷是什麼？”
苦衷？
苦衷不就是聯姻帶來的商業利益嗎？
不就是她只是蕭泠泠的替身，只是他的感情寄託嗎？
漫漫沒心沒肺地笑，以此掩飾心裏的絕望，“你對我有幾分真心？你愛我嗎？”
凌天爵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好似情深款款，“我喜歡你，我對你的真心，滿分。”
“我知道了。”
她的眉骨一陣酸澀，險些飆出淚花。
只是喜歡，沒有愛。
是啊，替身哪有資格得到愛？
喜歡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已經賺了。
對他來說，是最大限度的付出了吧。
“這些天，你乖乖地待在流水別墅，儘量不要出門，也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凌天爵溫柔地叮囑。
“就算別人說的是真的，我也選擇不相信嗎？”漫漫的心好似被冰漿包裹住，冰寒徹骨。
“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丟下你。”他的拇指憐愛地摩挲她的臉蛋，“你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就算我放棄自己這條命，也不會放棄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她在心裏悽然冷笑。
如果霍令姿沒有跟她說那些話，她會因爲他這些話而歡天喜地地相信他，會感動死了，會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蕭泠泠已經過世了，她這個替身自然成爲他生命裏的感情寄託，自然是他最想保護的人，不能放棄的人。
因爲，他不想再經歷一次失去的痛苦。
對於她今天的溫順，凌天爵很
滿意，“現在你可能會有很多疑問，不過我保證，這些都不是事。過幾天，我會跟你解釋清楚。你等我幾天，嗯？”
帶她來海邊散心，遠離都市塵囂，面朝大海，坦誠談心，是對的。
漫漫甜甜地笑，“好。”
心裏溢滿了苦澀，苦得靈魂發顫。
凌天爵忽然吻她，急切地打開她長裙的拉鍊。
“這還是白天呢……”她心慌慌地阻止。
“等不到晚上……”他一邊解開皮帶，一邊不讓她逃。
“可是，這是樓頂……萬一被人看到了……”
“樓頂風光更好，海風徐徐，視野絕佳，是野戰的好地方。”凌天爵的脣舌在她滑嫩的雪頸、香肩流連。
“你說什麼呢？”漫漫嬌嗔地打他。
忽然，手機響了。
他看起手機看一眼，掛掉，可是對方又立即打過來。
凌天爵不得已接通，聲音粗嘎，“什麼事？”
漫漫坐在他腿上，靠着他，安靜得像只貓咪。
說了兩句，他就掛了，面色冷沉，欲色褪去了。
“是不是公司有事？”她問。
“嗯，浩然說要立即處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那我們回去吧，到城裏正好喫晚飯。”
“晚上我們在這裏住一晚。這樣吧，現在是三點多，我開車回去，最遲晚上八點我一定回來陪你，明天早上我們再回城。”凌天爵幫她穿好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