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漫漫,他們不是瞪大眼睛,就是呆呆愣愣的。
“像,太像了!”蕭玲芳一臉的不可思議,“如果泠泠沒有死,我會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泠泠。”
“凌天爵,就是她吧。”蕭朝暉眯着眼打量漫漫。
“沒錯。”凌天爵說道。
漫漫看着這些“親戚”,心裏百感交集。
蕭玲芳和善地問:“你叫什麼?”
漫漫微微一笑,“叫我漫漫就行。”
蕭朝暉的妻子葉心慈冷笑,“她又不是蕭家人。”
凌天爵始終拉着漫漫的小手,“飯菜準備得差不多了,大夥兒去餐廳吧。”
蕭玲芳問道:“堂姐還沒回來嗎?”
她問的是蕭晴芳。
“還沒回來。”凌天爵回道。
“她估計還在外面玩,不用等她。”蕭朝暉走去餐廳。
衆人來到寬敞的餐廳,按照以往的習慣落座。
長桌很大,可以容納一二十個人。
薄兆英指揮女傭佈菜、擺碗筷,一切都井然有序。
主位是蕭老爺子的,雖然他躺在醫院,不過沒人敢坐那位子,就空着了。
凌天爵按照以往坐的位置坐下,讓漫漫坐在自己身邊。
雖然蕭朝暉想坐在最靠前的位置,不過被他搶了,也不好趕他起來。
蕭玲芳正想坐在漫漫身邊,忽然一陣風颳來,pp敏捷地一歪,坐下,佔了位置。
“你這孩子……”蕭玲芳氣得不行。
“二姨,我要坐在漫漫身邊。”蕭悠悠笑嘻嘻道。
“你這性格什麼時候能改改?一點都不像千金小姐。”蕭玲芳不悅地瞪她一眼。
“我媽都沒管我,沒讓我改,二姨你就不要管我啦。”蕭悠悠嘿嘿地眨眼。
漫漫看見薄星辰站在角落,身姿筆挺,不苟言笑,似一面旗幟。
蕭悠悠湊在她的耳邊說道:“待會兒多喫點,不用理會他們說什麼。”
漫漫點頭,“謝謝你。”
這個表妹活潑可愛又幫着她,很招人喜歡。
“他爲什麼站在那裏?”她悄聲問道。
“薄大哥是姐姐的保鏢,以前姐姐在哪裏,他就在哪裏。”蕭悠悠壓低聲音道,“今天,二房的人過來喫飯,他站在餐廳算是……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站在那裏。”
“原來你也不知道。”
“對呀,他沉默寡言,我一直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蕭悠悠嘟囔道。
漫漫發現,蕭悠悠看薄星辰的時候,漂亮的眼睛閃着星辰般的光芒。
這時,蕭晴芳回來了,坐在左列的首位。
她是長房的女兒,現在算是最大的。她揚聲道:“朝暉,你提議聚一聚,看看漫漫,現在看見了,一邊一喫飯一邊談吧。”
蕭朝暉笑道:“大家都餓了,動筷喫吧。”
衆人動筷喫起來。
凌天爵給漫漫夾了兩樣她喜歡的菜放在她碗裏,“喫吧。”
大家都看見他對她的寵溺,眼神流轉起來。
“天爵,以前也不見得你對泠泠這麼好。”蕭玲芳打趣道。
“二姨,姐夫對姐姐好,你又看見多少次?”蕭悠悠不客氣地懟回去,“我可是親眼看見,姐夫對姐姐很好呢。”
“是嗎?”葉心慈冷笑,“如果他對泠泠真的長情,怎麼這麼快跟別的女人訂婚?怎麼在流水別墅藏這個女人這麼久?泠泠才走了半年,屍骨未寒吶。”
“漫漫長得跟姐姐這麼像,這不就是姐夫癡情的證明嗎?”蕭悠悠反駁。
“那訂婚又是怎麼回事?”葉心慈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和霍令姿訂婚,自有打算,不勞諸位操心。”凌天爵不客氣道。
“如果你不是跟泠泠訂過婚,不是龍飛的總裁,我們哪有閒心操心你?”蕭玲芳呵呵。
“雖然你們是我的長輩,不過,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他冷沉道。
漫漫埋頭喫着,蕭家人當着自己的面,毫不避諱地說,不是心直口快,而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他這句迴應,真真霸氣。
葉心慈不甘心,又道:“雖然泠泠走了,但你好歹是蕭家的上門女婿,我們怎麼能不操心?”
蕭玲芳接着道:“泠泠才走了半年,你又是訂婚,又是找了個跟泠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住在你和泠泠的婚房,你把我們蕭家的顏面、聲譽擺在哪裏?”
蕭朝暉語重心長道:“現在,你是龍飛的總裁,身份不一樣,不少人盯着你,也盯着我們蕭家。你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
蕭家。”
“就是嘛,如果你不是龍飛的總裁,你喜歡做什麼,我們纔不想管呢。”葉心慈尖刻道。
“可不是嗎?”蕭玲芳說道。
蕭悠悠揪心不已,這可怎麼辦?
漫漫擔心地看凌天爵,他們七嘴八舌地數落、逼迫,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淹了。
凌天爵氣定神閒,面上沒有半分慌急。
蕭朝暉咄咄逼人道:“凌天爵,你還把這個女人安排在龍飛上班,當什麼私人翻譯,你這不是胡鬧嗎?如果你不在五天之內解決這個女人,我要召開股東大會,動議罷免你。”
漫漫明白了。
今天,蕭家二房說回大宅聚聚,看看她跟蕭泠泠到底有多像,只不過是個幌子。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藉機發難,以損害蕭家的顏面、名譽爲由,逼迫他讓出總裁的位置。
蕭家人根本就不在意她到底有多像蕭泠泠,不在意她跟蕭家有沒有關係。
“泠泠的父親過世後,龍飛一度混亂,霍博文趁機收購龍飛的股份,成爲龍飛第二大股東。”凌天爵氣定神閒地說道,“爺爺和泠泠努力多年,也沒能奪回霍博文手裏的股份。”
“難道你有辦法?你想利用霍令姿?”蕭朝暉問道。
“我已經拿回霍博文手裏的龍飛股份。”凌天爵優雅地喫着,目中無塵。
衆人面面相覷。
特別是蕭朝暉和蕭晴芳,震驚無比。
這麼說,凌天爵手裏的龍飛股份最多,是龍飛最大的股東。
對蕭家來說,這不是好事。
以後,要扳倒他就更難了。
蕭老爺子、蕭泠泠努力多年,都沒能從霍博文手裏奪回股份,可見霍博文有多麼難纏。
沒想到凌天爵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回股份,而且瞞得滴水不漏。
他的手段,委實可怕。
漫漫佩服他的氣魄,談笑間就讓敵人灰飛煙滅。
蕭悠悠拍手稱讚:“太好了!終於讓霍家喫癟了!姐夫,你幹得好!姐姐一定很開心。”
蕭晴芳瞪女兒一眼。
“我個人得到四海集團10%的股份。”凌天爵又扔出一個炸彈。
“轟——”餐廳炸鍋了。
蕭家人再次面面相覷。
蕭朝暉眉頭緊鎖,本想逼他做出讓步,他藉此提出掌管酒店、房地產事業,卻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凌天爵這小子爲龍飛拿回股份,那些股東一定會支持他。
漫漫覺得好笑,就這兩件事,足以讓蕭家人閉嘴。
看來,蕭家人都是紙老虎。
蕭悠悠喜滋滋地笑,“姐夫,你是四海的股東,給我們蕭家長臉呢。以前,霍博文經常在股東大會耀武揚威,下次你去四海開股東大會的時候,記得爲我們報仇。”
凌天爵一笑,“那是自然。”
“可是,這些事外人都不知道,只知道你打了蕭家的臉,讓我們蕭家備受嘲笑,有損聲譽。”葉心慈又繞回原來的問題。
“用這一點逼我讓位,很抱歉,你們打錯了算盤。”凌天爵似笑非笑,氣死人不償命,“你們還不如想想其他更好的招數。”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全是爲蕭家的聲譽着想。”蕭玲芳怒道。
“漫漫,聽聞你在皇庭做過,跟霍家兄弟交情非淺。”蕭朝暉把矛頭指向漫漫,“你長袖善舞,手段了得,現在攀上龍飛總裁這個金主,是圖謀他的錢財,還是爲霍家兄弟辦事,竊取龍飛的機密?”
“您高估我了。我在皇庭做過幾個月的清潔工,的確與霍家兄弟相識。”漫漫不卑不亢地說道,“我沒有爲霍家兄弟辦事,更沒有圖謀凌天爵的錢財。”
“你說沒有就沒有嗎?”葉心慈尖酸刻薄地冷笑。
“你一定是按照泠泠的容貌去整容的,凌天爵跟你合謀,讓我們蕭家把你當作蕭泠泠,讓你回蕭家。”蕭玲芳一驚一乍地說道,越說越害怕,“大家想想,他們聯手起來,不就把我們蕭家的家產都捲走了嗎?”
“一定是這樣的!太可怕了!”葉心慈驚怕道,“凌天爵一人勢單力薄,就弄個整容女進蕭家,讓我們降低警惕,漸漸的失去了防備心。然後,他們就卷跑了我們蕭家的家產。”
漫漫也是醉了,爲他們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點贊。
蕭悠悠捏她的臉蛋,“你是整容的?”
漫漫笑道:“隨便捏,你能把我臉上的假體捏出來,算你有本事。”
蕭悠悠煞有介事地在她臉上捏着,好像在揉麪團,“好像沒有整容。”
凌天爵的脣角噙着一絲高深莫測的冷笑,“你們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