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悠悠怒氣衝衝地說道:“蕭蘭蘭是個瘋子,不送她進監獄,她還會做出更瘋狂的事來。就算二舅罵我,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凌天爵冷沉地問:“這一次,她想幹什麼?”
“她要毀了漫漫的臉,逼迫漫漫離開聖海,離開你。”她義憤填膺道,“如果漫漫不答應,蕭蘭蘭就要在她的臉上劃一二十刀。”
“你答應了?”他問漫漫,聲音淡漠。
“我假意答應她,騙她的。”漫漫嗓子發乾,聲音嘶啞得很,“我這是緩兵之計。”
雖然她的解釋說得通,可是他的體內冒出一股無名的怒火,快燒了整輛車。
誰知道她真正的心思?
蕭悠悠也解釋道:“漫漫是爲了讓蕭蘭蘭先放我走,才答應的。姐夫,這是權宜之計,沒什麼的。”
漫漫轉頭看他,他的側顏冷峻如石,眼神凌厲。
蕭悠悠忽然說道:“姐夫,我打車回去就好了,你送漫漫回去休息吧。”
凌天爵沒說什麼,停了車讓她下去。
回到流水別墅,他先上樓,進了書房,關了門。
漫漫回到主臥,換了一身衣服。
周管家送來藥膏,“漫漫小姐,凌先生吩咐我送來藥膏,你的手受傷了,快擦藥吧。”
她接了藥膏,“我餓了,給我做一碗餛飩麪。”
他立刻去了。
她拿着藥膏去敲書房的門,“凌天爵,我可以進去嗎?”
既然關心她,爲什麼不說出來?
“進來。”凌天爵站在窗前,煙霧嫋嫋。
“謝謝你趕來救我。”漫漫看着他的肩背,感覺到書房裏冷氣颼颼,“你不去公司了嗎?”
“有事嗎?”他語聲冷漠。
“我知道你關心我、緊張我,可是你爲什麼裝得冷冰冰的?”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去救你,誰去?”
“你知道95是什麼意思?”
“以你的智商,能難得倒我?”凌天爵冰冷地警告,“下次不要玩這種遊戲,第一時間通知我。”
“說明我們心有靈犀呀。”漫漫說道,95,就是救我。
“我要給劉浩然打電話,你先出去。”
她忽然衝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小臉貼着他沉實的後背,閉上眼。
這一刻,她的心安定,滿足,甜蜜。
凌天爵看見她的手腕更紅了,好像沒有擦藥,冷聲問道:“怎麼不擦藥?”
漫漫軟糯道:“你給我擦藥,好不好?”
“你是小孩子嗎?”
“以前我受傷了,你總是逼着我讓你擦藥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他掰開她的手,“我還要忙,鬆手。”
“我知道,我們之間不一樣了。”她眉骨酸澀,淚霧朦朧了眼。
“知道不一樣,還這樣幹什麼?”凌天爵極力壓制,才把那股燥熱壓下去。
她的柔軟壓着他的後背,她的溫柔與主動,給他極大的考驗。
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把她抱在懷裏,狠狠地要個夠。
漫漫吸吸鼻子,“是我犯賤……我是狐狸精,是小三……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臂。
凌天爵把她拉過來,深深地凝視她。
不爭氣的淚水無聲地滑落,她悽楚地看着他,嬌弱又倔強,令人心疼。
明明這麼熟悉的男人,明明曾經那麼親密,爲什麼變得這麼冷漠、疏離?
漫漫怎麼也想不明白。
他低頭吻她,可是,只是輕輕地碰一下她染了淚滴的脣,“你不就是想要我吻你、幹你嗎?”
淚水是鹹的。
她溼了的睫毛,染淚的眸,溼潤的脣,皆是致命的毒藥,讓他泥足深陷,誘他墮入深淵。
可是,凌天爵剋制住了。
“我只是……”漫漫又驚又怒,心那麼疼,呼吸都是疼的。
“我最討厭女人哭。”他放開她,就像丟棄一塊髒了的手帕。
“你不喜歡我了嗎?”她不甘心地問。
“不要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還不出去?”
“如果你不喜歡我了,可以放我走嗎?”漫漫拭去淚水,嘶啞地問。
“我說過,這輩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凌天爵煩躁地低喝。
“我知道了。”
她走出去,回到主臥,背靠着房門,失聲痛哭。
到底哪裏錯了呢?
凌天爵狂躁地重擊辦公桌,把椅子狠狠地踹到一邊。
每天都要剋制自己,僞裝冷漠,什麼時候是個頭?
……
劉浩然把蕭蘭蘭送到警局,報案,警官接了這案件。
夜裏八點,凌天爵帶着漫漫前往蕭朝暉的別墅。
蕭朝暉已經去過警局,把女兒蕭蘭蘭保釋出來,帶回家了。
凌天爵抵達的時候,蕭悠悠和蕭晴芳也到了,四個人一起進去,陣仗頗大。
客廳明明這麼寬敞,明明凌天爵閒閒而立,不發一言,卻顯得逼仄。
他的周身繚繞着懾人的寒氣,氣場逼人。
蕭蘭蘭正在喫水果,看見他們來了,畏懼地縮縮身子,“媽,他們來了。”
如果是以前,看見凌天爵,她必定飛奔過去。
而現在,她不敢過去。
葉心慈拍拍女兒的肩膀,“別怕,你爸爸會保護你。”
“晴芳,凌天爵,稀客啊。”蕭朝暉不冷不熱地接待,“到客廳坐吧,喝茶還是喝咖啡?”
“不必了。”蕭晴芳站在客廳的水晶燈下,瞪向那邊的蕭蘭蘭,“蕭朝暉,你非但不好好管教女兒,還想包庇她、縱容她嗎?”
在葉心慈的示意下,蕭蘭蘭默默地離開,上樓回房。
蕭悠悠快步走過去,拽住她的手,兇巴巴道:“做了不敢認嗎?你能逃到哪裏去?”
蕭蘭蘭掙脫手,卻掙不開,惱怒道:“蕭悠悠,放手!”
漫漫冷目旁觀,看看凌天爵怎麼爲自己討回公道,怎麼收拾蕭蘭蘭。
蕭悠悠怒道:“下午你不是很厲害嗎?你那股威風勁兒呢?怎麼,在家裏就慫了嗎?”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蕭蘭蘭裝得嬌弱不堪,祈求父母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