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boss還不下車，劉浩然詫異地問：“凌總，怎麼了？”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昏黃的燈影在暗夜裏流淌，凌天爵的俊臉染了幾分暗紅，“林夏薇從媒體那邊得到那些舊視頻、舊照片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們無法確定哪幾家媒體留有那些舊視頻、舊照片，所以，不好說。”劉浩然立刻嚴肅起來，“你想到什麼？”
“有可能，林夏薇不是從媒體那邊得到那些舊視頻、舊照片的。”
“你的意思是，從霍令姿那裏得到的？”
“現在想想，覺得這個可能性挺大的。”
“你不是覺得，霍令姿不可能把自己的親弟弟擺上檯面，潑髒水？”劉浩然的濃眉皺起來。
“人心就是這麼一個好玩的東西。霍政東昏迷了這麼久，早就不中用了，霍令姿爲了自己的婚姻、幸福，犧牲不中用的弟弟，有什麼要緊的？”凌天爵寒沉地勾脣，“再說，霍政東躺在醫院裏，再多的髒水潑下來也傷害不了他。而且，他早就花名在外，臭名昭著，那些髒水對他根本不足掛齒。”
“這倒是。”
“霍政東和漫漫的那張大尺度牀照是ps的，估計霍令姿也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照片。”
“你的意思是，那張牀照是林夏薇瞞着霍令姿弄的？”劉浩然尋思着點頭，“這的確是極有可能。”
“有兩種可能，第一，霍令姿和林夏薇合作，提供了那些舊視頻、舊照片。第二，霍令姿以一種隱祕、偶然的手段把那些舊視頻、舊照片泄露給林夏薇。”凌天爵頭頭是道地分析，“這樣一來，霍令姿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說，這件事跟她沒有半分關係，是林夏薇做的。”
“霍令姿心思縝密，很有可能這麼做。”劉浩然說道，“你打算去問霍令姿嗎？”
“如果是你，你會承認嗎？”
“當然不承認。可是，就這麼放過她嗎？”
“總有算賬的時候。”凌天爵眸色沉鬱，下了車，“開車小心點。”
劉浩然開車回去。
已經九點多，漫漫坐在客房的牀上刷劇，聽見外面有腳步聲，知道凌天爵回來了。
她猶豫了五分鐘，披着外衣出去，看見主臥的門開了，燈光流瀉出來。
她走過去，站在門口，看見他正要脫衣服，準備去洗澡。
凌天爵冷淡地看她一眼，毫不避諱地脫衣服，“有事？”
“那個……那些報道不見了，謝謝你……”漫漫看見那完美得讓人噴鼻血的肉題，窘得低垂了眸。
“這兩天不要出門。”他脫得只剩下短褲，修長有力的大長腿晃人的眼。
“我知道了……我去睡了……”她匆匆地跑了。
再不走，心就要丟在那裏了。
凌天爵面色冷冷，走進浴室。
這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早上，漫漫七點半醒來，換上運動衣去健身。
凌天爵已經健身一個小時，本來要去喫飯，見她來了，又繼續運動。
她先熱身一下，接着波比跳，再接着是卷腹。
她專心運動，不搭理他，也不看他一眼。
他也是這樣，不說半個字，當對方是空氣。
兩個人好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在同一個空間呼吸同樣的空氣，卻冷漠得彆扭。
喫早飯的時候也是這樣，凌天爵搜索那篇報道，沒搜到。
漫漫刷着微信和娛樂八卦，沒看見那篇娛樂報道。
沉默，變成他們的常態。
她默默地想，這就是他們的現狀，就是最好的狀態吧。
喫完早飯，她見外面沒人，應該沒有媒體記者蹲守，就去澆花，剪花枝，插花。
凌天爵回書房，即使無所事事，也要裝得很忙。
十點，蕭悠悠、薄星辰忽然來了。
“漫漫，昨天看到那篇報道，我就過來找你的，不過臨時有事，就沒過來。”蕭悠悠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漫漫莞爾道，“那篇報道已經撤了。”
“應該是姐夫跟那些媒體協商後撤下的。”蕭悠悠義憤填膺，氣死了，“如果讓我知道幕後主謀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這些事就交給你姐夫去處理，我真的沒事。”
“漫漫，我去找姐夫，姐夫在嗎？”
“在樓上書房吧。”
蕭悠悠興沖沖地上樓。
薄星辰站在外面，往客廳看了一眼。
漫漫看見他的眼神，走到外面，警惕地環顧四周，低聲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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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壓低聲音，“我查了，是林夏薇做的。林夏薇在娛樂圈長袖善舞，手段高明，你要提防她。”
“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再給我一點時間。”漫漫擔心被保安、傭人看見，越來越緊張，“我跟他提出過，搬去蕭家大宅和悠悠作伴，他不同意……他執意把我囚在身邊，我沒辦法……”
“待在他身邊，你什麼都做不了。”薄星辰劍眉微壓，“我和我媽商量一下，再聯繫你。”
“不用了，你們不用管我。你們還不能暴露。”
有傭人走過來，漫漫冷靜地說道：“晚點你送悠悠回去，一定要當心點。”
二樓，書房。
蕭悠悠爽直地問：“姐夫，那篇詆譭漫漫的報道，到底是誰搞出來的？”
凌天爵站在窗前抽菸，見她來了，把半截煙掐滅在菸灰缸裏，“問這個幹什麼？”
她氣急敗壞地說道：“我姐姐被人詆譭成這樣，我當然要知道那個壞人是誰。”
“我已經處理了，你不必知道。”他冷冷道。
“我當然要知道。姐夫，快告訴我。”
“我說了，事情已經過了，就這樣。”
“姐夫，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根本不想追究那個壞人，不想爲我姐姐討回公道，是不是？”蕭悠悠氣得炸毛。
“當然不是。”凌天爵坐在辦公桌一角。
“那你告訴我，那個壞人是誰？”
“我還有事，出去。”
“你不說，我也猜到了。詆譭姐姐的人不是霍令姿就是林夏薇。”蕭悠悠怒火騰騰，氣死了，“你招惹了那麼多情債，卻要姐姐爲你買單。事後你還不幫姐姐討回公道，你是不是男人？你就是這樣當男朋友的？”
“蕭悠悠，注意你的態度。”凌天爵非常不悅，“出去！”
“你不喜歡姐姐，就趁早放了姐姐。我不會讓你再玩弄我姐姐！我這就帶我姐姐回家！”
蕭悠悠氣得全身冒煙，風風火火地跑出去。
卻聽見一道寒戾的聲音：“你大可試試。”
她怒火中燒，橫眉怒瞪，“我就試給你看！”
說罷，她衝下樓，拉着漫漫的手，“漫漫，搬過去跟我一起住。”
漫漫見她一臉的怒氣，柔聲問道：“怎麼了？跟天爵吵起來了？”
“姐夫他……不可理喻！”蕭悠悠懇求道，“漫漫，我想要你陪我，你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這不好吧，再說天爵不會同意的。”漫漫暗暗尋思，爲什麼她非要自己搬到蕭家大宅？
“不用管他！我們這就走，什麼都用帶，我那裏什麼都有。”
說走就走，蕭悠悠拉着她往外走。
漫漫有點不安，雖然也想離開流水別墅一陣子，不過，有點猶豫。
凌天爵站在樓梯中間，面目冰寒，全身爆出懾人的寒氣。
“膽敢踏出大門一步，永遠不要再回來。”
蕭悠悠腳步頓住，漫漫心神一凜。
薄星辰勸道：“悠悠，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蕭悠悠秒慫，多少了解姐夫的脾氣，知道他說一不二，“姐夫，你已經教訓了哪個壞人嗎？”
“這件事，你不用管。”凌天爵寒聲道。
“我……我要去逛超市，漫漫陪我一起去。”她下不了臺，只好說出這麼慫的話。
漫漫忍俊不禁，悠悠真可愛，“這兩天我不能出門，讓薄星辰帶你去吧。”
悠悠的熱心腸，這麼維護她，她真的覺得很窩心。
蕭悠悠瞳眸流轉，狡黠道：“漫漫，你看你瘦了這麼多，應該好好補補。我們去超市大采購，想喫什麼就買什麼。走，現在就去超市。”
“改天再去吧，今天不好出門。”漫漫也不想被那些媒體記者追堵。
“你擔心有媒體記者圍堵嗎？”蕭悠悠清俏的瞳眸亮晶晶的，“姐夫，你跟我們一起去超市不就好了嗎？有你在，那些媒體記者全都退避三舍！”
“算了，過幾天吧。”漫漫有點佩服她，她竟敢在老虎頭上擼須。
“凌總是不想去，還是怕了那些媒體記者？”薄星辰清冷的語聲含着幾分挑釁。
“姐夫，你堂堂龍飛的總裁，竟然怕了那些媒體記者？”蕭悠悠很上道，跟着話頭挑釁，“如果傳揚出去，你不是丟光了臉嗎？”
“悠悠，別這樣說，你姐夫不是那種慫人。”漫漫別有深意地說道。
“你們一唱一和的，不就是要我去嗎？”凌天爵轉身往上走，“還不上樓換衣服？”
“耶！”蕭悠悠興奮地握拳，“漫漫，快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