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從來沒有這樣惡劣過。
他真的在忙嗎?
朋友出了事……是哪個朋友?
不會是那個賤人吧。
這瞬間,她感覺好像有一桶冰水兜頭兜臉地澆灌下來,寒徹心間。
冷得全身發抖。
何疏影立刻打給喬煙煙,“煙煙,蕭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漫漫出事了?我不知道呀,她出什麼事了?”喬煙煙一臉的懵。
“我也不太清楚,所以來問問你。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這兩天我忙着拍攝,沒有找漫漫,她也沒找我。”
“原來是這樣。我在想,如果蕭小姐真的有什麼事,我們也算是她的朋友,理當幫她。”何疏影委婉地說道。
“待會兒我空了打電話問問她。”
“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
喬煙煙掛了電話,琢磨着她的話,猜測她應該是來打探消息的。
如果蕭漫漫出了事,一定會找南爵幫忙。而何疏影知道了,不方便問他,只能來問她。
這件事還是先擱着吧。
喬煙煙繼續拍攝。
醫院裏,文森特做了三個小時的手術,終於把子彈取出來。
醫生說,他的槍傷沒有傷及要害,靜養十天半個月就能痊癒。
護士把他推入豪華病房,他的麻醉還沒過,依然昏迷。
蕭漫漫坐在牀邊,看着他蒼白無血的面龐,默默地嘆氣。
如果不是他,躺在這裏的就是她了。
“你不用過於擔心,文森特會好起來的。”慕南爵低沉地寬慰。
“南爵,謝謝你趕來幫忙。”她抱歉地說道,“這裏也沒什麼事了,我就不耽誤你了。”
“我有幾句話跟你說。”
蕭漫漫明白他的意思,跟他出去,來到抽菸室。
慕南爵問道:“今晚你打算留在醫院照顧他?”
她點頭,“上次我住院,文森特在醫院照顧我,我理當還他人情。再說,他在香灣沒有朋友,我當然要照顧他。”
他就知道她是這樣想的,重情重義,“你留在醫院照顧他,安東尼和王靜也要留下來,以防萬一。”
待會兒他離開的時候,還要叮囑安東尼,讓安東尼安排幾個保鏢守在病房外面。
“好,我知道了。”蕭漫漫思索再三,終究問出來,“南爵,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上次你提醒我要注意出行安全,是不是知道有人要害我?”
“……”慕南爵猶豫不決,要不要說?沒有證據,說了豈不是害死何疏雪?
“南爵,我以爲你關心我、在意我,會站在我這邊,沒想到……”她再次失望地冷笑。
“沒有證據,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他扶着她的雙肩,鄭重道,“如果有證據,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向jing方提供線索。”
“可是,你不肯告訴我,說明你偏向那個人,想包庇她。”蕭漫漫拂開他的手。
“我沒有包庇任何人。”
“說到底,她是你的未婚妻。”她冷冷道,“你有沒有想過,今天如果不是文森特,我就橫屍街頭了。”
“南爵,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你要注意休息,不要過於勞累,保重自己,知道嗎?”
“嗯,我會的。”
“明天我再過來。”
慕南爵不由自主地摸摸她的頭,動作憐柔。
蕭漫漫的心裏泛起漣漪,他這個摸頭殺的動作自然而然,是他真情流露吧。
他走進電梯,立刻給周默打電話,吩咐道:“派人盯着何疏雪,把她的行蹤彙報給我。”
周默的心裏有疑慮,但聽着他的語氣不太對勁,不敢多問,立刻去辦事。
夜裏十點,文森特終於甦醒。
睜開雙眼的第一眼就看見ang,他眉開眼笑,開心壞了。
“傷口疼不疼?我叫醫生來給你檢查。”蕭漫漫說道。
“不用,我很好。”他握住她的小手,“只要你陪着我,我什麼都好。”
“你的身體比較虛弱,要靜養十天半個月才能痊癒。”她把手掙脫出來,“這幾天你要乖乖地聽話,知道嗎?”
“你說的話,我都聽,前提是你每天每夜都在醫院陪我。”文森特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要累死我嗎?”
“你負責陪我聊天解悶、給我弄水果喫就行,其他的事讓安東尼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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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對了,你受傷住院,要不要跟你的家人說?”
“當然不行。”他立馬反對,一旦奶奶知道他中了槍,一定會命令他立刻回洛哥。
幸虧,他早就吩咐了安東尼,不要把他受傷的事告訴任何人。
蕭漫漫又問:“住院這幾天,你怎麼處理公事?如果要開緊急的視頻會議,公司總部的人一定會知道的。”
文森特輕軟地笑,“這些事你就別操心了,安東尼知道怎麼處理。我想喝水。”
她連忙倒了熱水,加一些純淨水,用吸管給他吸。
喝了幾口水,他灰藍色的瞳眸狡黠地轉了轉,“今晚你睡在哪裏?不如你跟我睡在病牀。”
“你瞎說什麼?我睡沙發。”
“沙發那麼小,很不舒服的……”
“對我來說,夠了。很晚了,你睡吧,我也要去睡了。”蕭漫漫幫他拉好被子,“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好。”文森特覺得,受個傷住個院也挺好的。
ang溫柔又聽話,還會每天每夜地陪着他,簡直是人生巔峯。
等她睡着了,他叫來安東尼,問道:“那個職業殺手,找到了嗎?”
安東尼搖頭,“職業殺手擅長隱藏,我們在香灣沒有厲害的人手,也不熟悉香灣,很難找到人。”
文森特動怒,“難找就不找了嗎?”
“你放心,我派人一直在找,只是時間問題。”
“膽敢傷害ang,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你爲什麼認定是何家小姐?”
“除了她,還會有誰非要殺死ang?”文森特蒼白的眉宇繚繞着凌厲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