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爵看見定時器只剩下二十秒,震驚得魂飛魄散,倉促地拽着蕭漫漫,拼了所有力氣狂奔。
漫漫千萬不能有事!
他絕不能讓漫漫受傷!
爆破專家毫不猶豫地把炸彈往前扔,然後奮力地轉身飛奔。
那邊,郭麗得意、猖狂地大笑,“哈哈哈……你們都要死!我要你們同歸於盡!”
砰——
巨大的聲響在黑夜裏特別的驚人。
爆炸聲太過震撼。
火光明耀。
而爆炸所引起的地面、空氣震動,把爆破專家、慕南爵和蕭漫漫震飛起來。
兇險萬分的危急時刻,慕南爵本能地抱住她、護着她。
三個人都撲倒在地,一動不動。
蕭漫漫只覺得腦子裏轟隆隆地響,懵圈了。
身上有點疼,他們被炸死了嗎?
王隊長、周默和王靜憂心如焚,趕忙衝上來,看他們的傷勢。
慕南爵清醒了,立馬查看漫漫身上有沒有傷,焦急地問:“漫漫,你哪裏疼?告訴我……”
蕭漫漫愣愣的,眼神呆滯,沒有迴應他。
因爲,一些記憶如潮水般嘩啦啦地涌進腦海,充塞得腦子滿滿當當,有點脹。
都是關於南爵的記憶……
從最初的羅馬,到聖海他們在皇庭俱樂部相遇,再到香灣……
所有的一切一切,她都想起來了。
是的,南爵是她的摯愛,這輩子唯一的摯愛。
“漫漫,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慕南爵抱着她的小臉,焦慮得快崩潰了。
她不會被震傻了吧。
陡然,蕭漫漫抱住他,緊緊地抱着,再也不想鬆開手。
南爵,我再也不會忘記你。
他有點懵,拉開她,認真地檢查她的傷勢,“快告訴我,身上哪裏疼?”
除了手臂有擦傷,還好,沒有血。
“我沒事,你呢?”她擔憂地問。
“我當然沒事。”慕南爵拉着她站起來。
突然,他覺得頭很疼很疼,頭疼欲裂……
跟以前一樣,疼得快爆炸了。
周默瞧出不對勁,問道:“慕總,你是不是頭疼?”
蕭漫漫又焦慮又擔心,“可能是腦震盪,快去醫院檢查一下。”
他們攙扶他往那邊走,去醫院檢查。
爆破專家受了輕傷,也一同前往醫院。
郭麗見他們好好的,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歇斯底里地尖叫:“不可能!不可能……你們該死!你們統統要下地獄!”
警查把她塞進車裏,帶回拘留所。
周默開車,風馳電掣。
蕭漫漫照顧南爵,見他眉宇緊擰,五官痛苦地扭結,恨不得代替他承受這些痛苦。
“你忍一下,很快就到醫院。”
“沒事。”慕南爵黑眸微闔。
好像有千百支釘子釘入他的腦袋,爆裂了。
忽然,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岩石縫隙裏翻涌出來,而且越來越多……
接着,清晰的影像一幕幕地閃過,好似看一場精彩、生動的黑白電影,那麼清晰,那麼真實。
全是他和她的記憶!
羅馬酒店裏的一天一夜……聖海流水別墅裏的日日夜夜……還有蕭家大宅那突如其來的一槍……那些甜蜜、幸福、痛苦的瞬間穿插其間……
愛入骨髓,愛恨交織,生死不渝……
原來,他和漫漫經歷了那麼多。無論是痛苦還是甜蜜,都屬於他們的人生。
漫漫沒有騙他,在聖海一年,他愛她寵她,但也傷害她。
難怪她在香灣看見他之後會對他死纏爛打。
他知道她的感受,他感同身受,如果是他,他也會對她死纏爛打。
他慶幸,他感謝老天爺,他感激她的執着。
雖然他們離散一年多,可是他們再次相愛,依然屬於彼此。
頭好像不那麼疼了。
慕南爵猛地抱住她,死緊死緊的,好像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怎麼了?”蕭漫漫不明所以地問。
“漫漫,我們還活着,我們在一起。”他沉啞地呢喃,熱淚溼了眼眶,是狂喜的淚水。
“嗯,我們沒事了。”淚珠凝在她的眼睫,盈盈欲墜。
生死關頭,他選擇陪着她,選擇跟她生死與共,她既感動又辛酸。
這就是真愛。
他們的愛,經受了生死考驗。
慕南爵說道:“周默,不用去醫院,去費得蒙。”
蕭漫漫立刻反對,“那怎麼行?你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才放心。”
“不疼了,我沒事了。”他放開她,溫柔地拭去她面頰的淚水。
 
;“真的嗎?”
“如果又疼起來,再去醫院也不遲。”
她不再反對,想着待會兒回到酒店,就告訴他自己恢復記憶了。
慕南爵摟着她,不想鬆手,恨不得永遠把她鎖在身邊。
他們回到費得蒙大酒店,時間不早了,周默開車回去,王靜住在酒店。
由於身上有擦傷,慕南爵和蕭漫漫先洗澡,抹藥,然後喫飯。
整個喫飯的過程都在虐狗,好在王靜躲在自己的房間,不然就吃了一肚子的狗糧,會撐破肚皮吧。
蕭漫漫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消化消化。
慕南爵播放舒緩、優美的音樂,紳士般地邀請她,“漫漫小姐,跳支舞,如何?”
她把手放在他的大手裏,甜美地笑。
於是,兩個穿着白色睡袍的男女跳着優雅的交誼舞。
才跳了一分鐘,她就感覺到他有點怪怪的。
他抱着她,緊緊相擁,慢慢地移着舞步。
“南爵,我想跟你說一件事。”蕭漫漫擡起小臉看他。
“嗯,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你先說。”慕南爵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我恢復記憶了,都想起來了。”她笑靨如花,甜美勾人,期待他的反應。
“真的?”他驚喜不已,“現在你終於知道我沒騙你了吧。”
“現在我是慕太太,我要行使我的權利,不許你招蜂引蝶,不許你看別的女人,不許你跟別的女人有肢體接觸……”蕭漫漫嬌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