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命凰徒 >第六章 謙謙公子
    說着,李姓公子便捲起袖子想要動手。.

    雲淺上前一步,擋在小奴身前。

    “難不成,你是想在聖山宗聖地裏以多欺少,跟我們兩個動手嗎?”

    雲淺臨危不懼,沒有絲毫後退。

    “你覺得聖山宗能容得下你在此如此放肆嗎?”

    衆目睽睽之下,李姓公子手擡在半空之中,卻不敢打下去。而其旁的汪姓少爺看着情形,連忙上前拉住了李姓公子,低聲耳語。

    “現在人多,你稍安勿躁,別中了他的計,聖山宗選拔要緊。”

    汪姓少爺斜睨了一眼雲淺,眼中泛起兇光。

    “這位公子,你放心,聖山宗的規矩我們自然不敢冒犯。剛纔無禮攔住公子,實屬誤會,請不要介意。你請。”

    汪姓少爺欠身,讓出一條通道。

    雲淺心中狐疑,此人方纔行事兇狠,絕非善類,這般模樣實在不像其所爲。

    眉頭微微蹙起,正欲拉着小奴前行,卻又被攔了下來。

    “這位公子可以走,但是這個小奴請公子留下。”

    果然,還有後招。

    雲淺心中腹誹,拉着小奴的手並未鬆開。

    “這個小奴乃是汪某府裏的奴才,就不勞煩這位公子管教,我自會好好照顧他的。”

    聞言,雲淺握着小奴的手更加用力,憎惡之感絲絲透出。

    小奴輕輕拉了拉雲淺的衣袖,低聲出言。

    “公子,你我萍水相逢,方纔相救已經感激不盡。犯不着因爲我再讓公子趟這趟渾水。小奴本就卑微,別連累公子你。你快走吧,我沒事的。”

    小奴聲音輕柔,言辭懇切。

    雲淺深知如果放手小奴回去,必定會遭遇比方纔更慘烈卑賤數倍的折磨侮辱,斷然不可。

    雲淺回眸,正好與小奴投來的目光相對視。

    “你放心,我既然帶你出來,一定不會再讓你回去。”

    淺淺一笑,竟讓人捨不得挪不開目光。

    轉過頭,雲淺牽着小奴來到汪姓少爺的面前。

    “請問,這位什麼公子,你說這小奴是ai shen於你們府了,對吧?”

    “自然。ai shen爲奴,自然要聽從主人差遣,我差遣我自家的奴才,總用不着這位公子插手了吧!”

    “好,他欠你府裏多少,我替他贖身!”

    聽到雲淺想替小奴贖身,汪姓少爺嘴裏泛起一抹譏笑。

    細細打量了一下雲淺的衣衫,一身簡簡單單的白衣,束髮也只是用一根看不出什麼質地的墨色木質髮簪固定,倒是髮帶泛着冰藍瑩瑩之色頗爲別緻。

    除此以外,周身沒有任何看得到的值錢的金玉之物,混不似半點有家底。

    當然,還除了一張清俊不凡又透着貴氣的臉。

    不過此時卻看上去愈發讓人討厭。

    男兒沒有男兒該有的偉岸英武,卻平添許多的陰柔,讓人不爽。一介布衣,還想學人逞英雄。

    “贖身?哈哈,好啊!來來來,大家做個見證哦,我可沒有強迫這位公子,可是他自己說的要替這小奴贖身的!我可沒有逼着你買。

    好,你讓我好好想想,其實吧這個小奴還真是很聰明伶俐,長得也俊俏,我也不爲難你。

    若是你現在拿得出白銀一千兩,我就賣給你諾,哈哈哈!”

    汪姓少爺價碼一出,圍觀衆人自是譁然一片,有些也爲雲淺鳴不平。

    “一個奴才一千兩,這明擺着就是挑釁!”

    “就是,小奴而已幾十兩銀子已經是極好,這分明就是爲難人。”

    “一千兩,怎麼不去搶!”

    聽着衆人議論,汪姓少爺更是不可一世,斜睨着雲淺,嘴角掛着得意。

    “這位公子,是你自己提出的,我可沒有逼你。不過,我看你這通身可有任何值錢之物?你這一身素衣加上你這頭上的簪子,你這髮帶值一千兩?”

    汪姓少爺見雲淺不出言,神色愈發囂張。

    “好,我就給你提個醒,有些事呢,沒那個頭就不要戴那個帽子。沒事別學人家強出頭。好了,小爺我也累了,不跟你浪費時間了。跟我回去!”

    說着,汪姓少爺便伸手過去抓住小奴的肩膀,卻被雲淺一把拍開,阻止了動作。

    “一千兩就一千兩!”

    說罷,鬆開握緊小奴的衣袖,從袖中掏出銀票,拍在汪姓少爺的胸口。

    “每張銀票價值五百兩。一千兩齊了,以後,他與你再無半點瓜葛。”

    隨後,牽起小奴的手徑直從汪姓少爺的身旁穿過,直氣得汪姓少爺雙肩發抖。

    “看不出,他一身素衣竟如此大手筆!”

    “深藏不露,故意不引人注意!”

    “想來方纔嗜魔門廊泛金光,絕不簡單。這乾雲林,到底是什麼來頭!”

    原本想保持低調的雲淺,也迫於無奈成了此次聖山宗選拔最浪尖風口的人物。但是,爲了救人,也不得不行此舉。

    只是樹大招風,接下來估計又會有更多麻煩。開頭已經諸多麻煩,想來這次聖山宗拜師,必定也不平靜了。

    雲淺拉着小奴從圍觀的人羣中離開,只是沒走多遠,便上來一人,拱手揖禮。

    “乾公子,有禮。我家公子對方纔仗義之舉十分讚賞,特讓我送來特製金瘡玉露一瓶,可以用來醫治這位小公子的傷口。”

    雲淺回首望了望小奴的臉,之前那一羣人下手兇狠,小臉下巴處的指印赫然在目,顏色已經由鮮紅轉成紫紅,且高高腫脹,透着絲絲血色。

    剛纔自己只記得救人,反倒是忽略了他臉上的傷。

    雲淺轉過頭,眼神卻在人羣裏搜尋,直至落在了一位爲衆多侍從所護衛,卻一臉笑意望着自己方向的翩翩公子身上。

    只見這位公子一身素雅的白色錦袍,銀線繡的祥雲暗紋在陽光映射之下絲絲閃耀奪目,與頭上潤白的羊脂玉髮簪十分相襯,尤其手中那柄玉骨綢扇鏤空綢扇,更顯得別有風姿。

    這位公子不徐不疾地扇着手中的玉扇,劍眉星目,容色舉止天然一股風流。

    見雲淺眼神望過來,不禁嘴角的笑意更濃,微微頷首應禮。

    雲淺見其端和有禮,風度不凡,還能在細微之處留意到小奴臉上的傷,且特意遣人送來金瘡玉露。此番善義小禮,也不好推卻。

    隨即,朝着這位貴公子的方向頷首致謝,從來人手中接過藥瓶。

    “不知你家公子,如何稱呼?”

    “回稟乾公子,我家公子乃衛王府世子衛瀟逸。”

    聽到“衛王府“三個字,雲淺不禁低眸,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地笑意。

    原來,竟是與凌國公府世代交好的衛王府世子,衛瀟逸。

    一隔數年,竟然也似乎有些認不出他來。

    想當初,約莫都是五六歲孩童的光景,衛王府老王爺帶着最疼愛的孫子衛瀟逸一道拜會凌國公府,還特意小住半月。

    衛瀟逸比自己年長五歲,卻因家中突發變故,父母當時雙雙病逝,對衛瀟逸打擊甚大。那時候小小孩童突然整日不苟言笑,一個人沉悶陰鬱,請了無數御醫看病都無法醫治。

    衛老王爺心疼愛孫,便帶着他四處遊玩散心,直到發現他跟自己和四哥投緣,在慢慢接觸中漸漸放開心結。

    想那時,衛瀟逸旁人都不理,只是願意陪着自己一道一起研習風水術數書籍、對弈,偶爾也會跟四哥一起練劍。回想起童年時光荏苒,不想那時候的小哥哥如今竟生的如此霽月清風。

    要是不說,還真認不出是當初那個跟自己對弈看書,一起喫藕粉玉露團,還同四哥比劍的小個子。

    而就是那次最後一次跟四哥一起比劍,四哥腳下踩滑,而錯手劃傷了一旁觀戰的自己,連累四哥被祖父痛打幾十大板,在牀上趴了三個多月才能下地。

    想到兒時,雲淺臉上笑意更濃。

    “替我好好謝過你們家公子。”

    “是。”

    “對了,還勞煩幫我多帶句話。”

    “乾公子請講,我必定帶到。”

    “你就說,錢某願與衛公子出入相友,守望相助。”

    說罷,雲淺擡眸,衝着一直注視着自己的衛瀟逸燦然一笑。

    只是,這一笑不要緊,卻引得另一邊始終暗中觀察的林熙心中不悅。

    好你個小賊,還真是出盡風頭。

    從嗜魔門廊泛金光,到此刻千金贖人,再到竟與衛王府世子結識示好。

    乾雲林,你可真是令人矚目,不容小覷!

    這銀票怕是也是從哪個府邸偷盜,偷盜之輩竟還敢在人前上演扶危濟困,大逞英雄,真是笑話!

    待送藥侍從離開,雲淺便將手中的金瘡玉露從瓶中倒出些許,手指沾了些凝露小心翼翼地塗在小奴臉上。

    “還疼嗎?”

    溫潤的言語,讓對面的小奴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眼中閃過些許動容的光亮。

    ------題外話------

    雲淺:收了個小弟好開心。

    小銀:嗯嗯,感動的內牛滿面,三生有幸。一輩子跟你走了!

    御塵風:把爪子撒開!我家淺淺只是見義勇爲,不用你黏着。快走!三尺之外!

    小銀: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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