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眸朝着凌雲修,笑的格外清風霽月。
“至於裘宗主方纔,我想,也就只是跟我開了個小小的玩笑,以娛賓客。
凌小王爺不必掛心。”
聞言,凌雲修長眸凝了凝,自然猜到了妹妹的意思。
妹妹是不想自己插手,被捲入無端的麻煩之中。
只是,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這個傷害妹妹的混蛋,實在不甘心!
遲疑片刻,凌雲修朝着她頷了頷首。
“好。”
可是,那眸光中卻還是隱着擔憂。
不過,雲淺倒是鬆快一笑,給了凌雲修一個安心的眼神。
跟着,轉眸回來,目光落在裘季戎的臉上。
只是,此刻的目光卻已然沒了半點柔善,反而隱着點點寒霜。
“裘宗主,我說的,沒錯吧?”
說到此,雲淺的語調微變,聲調刻意揚了揚。
裘季戎聞言,嘴角緊了緊。
明明見他身量纖纖,瘦小羸弱,可言語舉止之間,透出的莫名氣勢,卻讓自己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不過,還是勾起一抹虛與的假笑。
“正是如此!就是小小玩笑,以娛賓客。
不愧是靈尊高徒,果然是海量汪涵,沒有與我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宗小派計較。”
裘季戎的話,話裏有話,都帶着刀子。
聽得凌雲修格外不爽,長眸都凝出寒光,握着藥瓶的手都攥緊起來。
倒是雲淺,一臉輕鬆的笑意,似乎半點不爲所擾。
“怎麼會呢!
裘宗主既來了,自是我聖山宗貴客。我聖山宗對於各個宗派,向來都是以禮相待,以誠相交。
我只是覺得,裘宗主如此煞費苦心地以娛賓客,我作爲聖山宗弟子,自是要幫着出把力的。
既是如此,爲求賓主盡歡,那一人舞劍,倒不如,雙人對舞來的更有意思。
何況,我見裘宗主方纔的劍法,倒與我仙道院劍法有些相似。不如,就我來陪裘宗主對舞。
不知,裘宗主意下如何?想必,不會不答應我這個小小請求吧?”
裘季戎長眉一揚,一抹邪肆從眸中劃過。
“自然是,樂意之至!”
只是,裘季戎那語氣中隱藏的冰鋒,讓人不寒而慄。
雲淺嘴角抿了抿,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凌小王爺,可否借您劍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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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意之至!”
凌雲修衝着雲淺微微一笑,跟着將手中的銀劍往雲淺的方向,高高一拋。
雲淺一個旋身,反手一探,便接住了銀劍。
嘴角朝着凌雲修揚了揚,笑容明華而自信,好似陰霾中透出的一縷暖陽,照的人心都明媚起來了。
“對了,聖女琴技一絕,可能還要勞煩重新撫琴了。”
雲淺的餘光輕掠而過,嘴角的笑意愈濃。
其實當下,撫琴,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對於沈玉瑩而言,其實是極不願意撫琴。
方纔,裘季戎所爲,竟直接挑釁並衝撞了聖山宗與靈尊。
這一點,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沒想到,他會這般大膽!
這琴撫的,甚爲尷尬。
尤其剛纔,見到裘季戎出手的瞬間,自己驚地連琴音都彈錯了。
但是,卻又被要求,還是無法拒絕。
沈玉瑩手心都掐出了幾道紅痕。
而此刻,雲淺眸光已然轉回,正色望向了裘季戎,水眸中籠着一層化不開的寒霜。
“裘宗主,請!”
“請!”
話音方落,便見雲淺足尖輕點,持劍一個飛身而起。
衣角翩躚,隨之清揚而起,身法極是輕盈,好似一隻靈蝶一般。
只見那劍走如游龍,銀劍起、落、旋、點,每一招式都乾淨利落。出劍的時機與角度,都十分精妙且刁鑽,至於身法,更是說不出的靈動與飄逸。
與其說舞劍,倒不如說更似舞蹈一般。
一招一式,都極盡雍容清貴,舉止之間,極是優雅。
更令人稱奇的是,雲淺看着劍招,表面似十分舒緩、優雅,並無什麼明顯的凌厲攻勢。
但是,卻將裘季戎的每一招出劍,都剋制地死死的。
二人對劍幾個回合之後,雲淺水眸一凝,眸中冰霜驟起。
“裘宗主,看好了!”
雲淺刻意壓低了聲音。
先禮後兵,前面這幾回合的忍讓,已經是極限了。
裘季戎眉毛蹙緊,眼底也布上一層寒霜。
下一刻,雲淺忽的將手中銀劍高高拋起,跟着足下一點,瞬間提速。
身影一晃,衆人只覺眼前一花。
眨眼間,雲淺便以瞬移的速度,到了對方近側。
動作之快,連目光都快跟不住,就連在一旁撫琴的沈玉瑩,都不由得驚得琴聲一顫。
這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