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芸僵直的站立着,不知所措。
推開他,顯得太矯情,他幫她那麼多。
不推開他,又覺得會不會讓他誤會。
在她彷徨之間,秦逸火鬆開了她的嘴脣,深幽的眼睛像是宇宙般浩瀚,問道:“討厭我吻你嗎?”
林水芸心跳跳的更快了,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像是羽扇一般輕顫着。
說討厭吧,剛纔沒推開他。
說不討厭吧,像是給他進一步的暗示。
做人難啊。
“我要出去看看我哥了。”林水芸跳過這個話題。
秦逸火握住她的手臂,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的眼眸,強勢的命令道:“回答。”
他不喜歡模棱兩可的態度,不喜歡捉摸不到的感覺。
林水芸扭了扭手臂,掙脫不開來,望向他深邃的眼睛。
他有着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好像高高在上的君王,唯舞獨尊,他想要你回答,就不會讓你糊弄,不想要你走,就沒有人能從他眼皮之下溜走。
林水芸覺得她在他的面前,一點士氣都沒有,脫口道:“不討厭。”
秦逸火微微揚起笑容。
他的笑容很淡,足以瀲灩了他的容顏,和他平時的嚴肅刻板不同,足以顛倒衆生。
“可以放開我了。”林水芸提醒道。
他沒有放開,另一手摟住了林水芸的腰,轉身,把她抵在水池上面,俯身,再次吻住了她的嘴脣。
比剛纔的猛烈,閉着眼睛,紅舌沿着她嘴脣的輪廓勾勒,滾燙的氣息都落在她的臉上,漸漸地深入,挑起她的舌尖,強迫她和他糾纏。
林水芸緊張的握住了拳頭。
她都媽媽桑了,怎麼還能像個不懂世事的小女孩一樣。
他們這樣是不對的,會順理成章的出事的。
林水芸伸手,抵着他的胸膛。
指尖剛好是他心臟的位置,咚,咚,咚的,讓她的手指都跟着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她來說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秦逸火鬆開了她,俯視着她嫣紅的嘴脣,慢慢的,視線落在了她閃爍的眼眸上面。
“以前,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可以不計較,不在乎,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我都會計較,《在水他方》的工作不要去做了,我會養你,你有其他要求儘管提。”秦逸火沉聲說道。
林水芸腦子劈過一道閃電,出大事了。
她不去《在水他方》工作怎麼靠近桑迪。
之前是任務觀點,沒那麼強的使命感,現在,知道桑迪是滅門的仇人,她必須一步步靠近桑迪,把桑迪繩之以法。
“那個,我想你誤會了,我……”
“閉嘴。”秦逸火沉聲道,打斷了她的話。
林水芸知道,其實秦逸火明白的,他那麼聰明的人,她點到即止就可以了。
“我去看我哥了啊。”林水芸笑嘻嘻的說道,從秦逸火的身前一穿,到他身後去了,逃似的走出廚房。
門外,所有人戰戰兢兢的站着,左弩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臉色很差的盯着林水芸。
他看到秦逸火,彙報道:“老爺子身體好轉了,現在已經休息下了。”
“秦董。”茵姐把燙傷藥膏遞給秦逸火。
秦逸火併不接,淡薄的說道:“已經沒事了。”
他看向林水芸,目光諱莫如深。
林水芸覺得侷促,走到林越面前,壓低聲音說道:“哥,我們回去了。”
林越目光鎖着秦逸火,表達道:“我想在你身邊工作。”
林水芸一頓,打了林越的手臂一下,“你說什麼呢?誰要你工作了。”
林越的個子很高,低頭看着林水芸,柔聲說道:“芸兒,我不想讓你太辛苦。”
“我不辛苦,哥,你乖了,你只要天天在家裏等我回來就可以了。”林水芸着急的說道。
林越的手,放在林水芸的頭上,憐惜的說道:“芸兒乖,以後哥哥養你。”
林水芸把他的手拿下來,撒嬌道:“哥的心意芸兒明白了呢,芸兒很感動,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林越眉頭擰起,眼中閃過一道暗沉,看向秦逸火,“我真的很想跟着秦先生工作。”
秦逸火深幽的看着林越,扭頭,對着左弩說道:“給他安排一份適合的工作。”
林水芸以爲秦逸火說的適合工作是做小黑,一入這行,每天提心吊膽,擔心受怕,踏着別人的屍體才能往上爬,不然,只能做被別人踏的屍體。
“林越,我生氣了。”林水芸提高分貝的說道。
林越看向林水芸,打量着她的臉色。
“哥。”林水芸甜甜的喊道,語氣中帶着撒嬌,帶着抱怨,帶着請求,可憐兮兮的望着林越。
林越喉結滾動着,最終,點了點頭。
林水芸揚起嘴角,笑了,“我們回家吧,芸兒都餓了,還沒有喫哥哥做的好喫的呢。”
“嗯。”林越應道。
林水芸摟住了林越的手臂,腦袋靠在林越的手臂上面,嬌滴滴的像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秦逸火的臉色冷了一些。
她從來沒有對他這樣,對着他的時候,笑容也沒這麼真誠和燦爛,只是公式化的笑而以。
林水芸對着秦逸火恭敬的頷首,“謝謝秦先生,我們先走了。”
左弩看着林水芸和她哥哥真的走了,着急,喊道:“老大。”
秦逸火望着林水芸的背影,沒有說話。
*
車上
林水芸的手機響起來,她看是宋靳軾的,想了一下,接聽。
“在哪裏?”宋靳軾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剛好要打電話給您呢,沒想到您就打過來了。”林水芸明媚的說道。
宋靳軾勾了勾脣角,以爲她是要請他出去喫飯了,靠在牆上,像是施捨一般的態度,高傲的說道:“說吧,什麼事?”
“我覺得領導你還是少聯繫我爲好,要是一不小心你嗝屁了,作爲你經常聯繫的女人,我指不定被你牽連,咱們點到爲止就好啊。”林水芸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意思?”宋靳軾擰眉,不悅的問道:“你是過河拆橋?”
“我橋都過了,還留着給其他人追我嗎?無敵,是多麼孤單寂寞的旅行。哈哈,我掛了啊。”林水芸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