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芸掀開被子,從牀上起來,到洗手間,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嚇了一跳。
這頭髮,亂成雞窩了。
這黑眼圈,自帶煙燻效果啊。
誰說談戀愛會漂亮啊,一晚上不睡覺試試?
林水芸刷牙洗臉後,打了一個哈欠,打開門。
秦逸火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
看似矜貴,充滿了禁慾的味道。
她好像是被他的外表騙了的。
他是一頭隱藏着小宇宙的餓狼。
秦逸火慢條斯理的翻過一頁,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放下。
林水芸感覺自己被無視了,開口道:“喂,早飯呢?”
秦逸火微微揚了揚嘴角,她還真沉得住氣,他早就發現她出來了,站在門口看了他三分鐘。
秦逸火斜睨向她,放下報紙,起身,向她走過來,牽住她的手。
林水芸把手抽出來,“幹嘛。”
“不是去喫早飯嗎?”秦逸火說道,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牽着她走。
“你也沒喫啊?”林水芸狐疑的望着他的側臉問道。
“嗯,等你。”秦逸火沉聲說道。
林水芸想起昨天她也是下午很晚起來的,她喫飯的時候,他和她一起喫的飯。
“你昨天也是等我一起喫飯嗎?”林水芸垂着眼眸試探性的問道。
秦逸火看着前方,一本正經的說道;“只是不想你一個人喫飯而已。”
林水芸心尖顫抖地厲害。
那種感覺很異樣,像是被直擊了靈魂深處。
她確實很不喜歡一個人喫飯。
孤獨,寂寞。
林水芸抽出自己的手,放在背後,在衣服上蹭了蹭,“說的好聽,我馬上就要去魔影了,下次見面,不知何念馬月。”
秦逸火意味深長的看向她,問道:“你想見我嗎?”
林水芸臉紅了些。
她發現秦逸火的情商真不高,感情高手會說,“我會想你的,想你想你,想得夜不能眠,食不能寢,怕見不到你,你有危險,陪不了你,你照顧不了自己……”
林水芸抖了抖。
好吧,肉麻了。
但是,他居然問她想見他嗎?
女孩子總會矜持一點,特別是對她這種有了年紀的女人來說。
她還沒有到那種沒有他活不下去的程度。
林水芸嗤笑一聲,“有什麼好想的。”
她經過他,走在了前面,轉進了他家的餐廳。
秦逸火的眼眸黯淡了幾分。
喫飯的時候,秦逸火什麼話都不說,低着頭喫飯,沉悶的像是雕塑一樣。
林水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
她看盤子裏有兩個煮雞蛋,給他拿了一個,放在他的盤子裏。
秦逸火看都不看她,拿了雞蛋在盤子裏敲了敲,雞蛋破了,他把蛋殼剝了,把白嫩的雞蛋放進她的盤子裏,擦手。
林水芸:“……”
她把另外一個雞蛋也放在他面前的盤子裏。
秦逸火終於看向她,說話了,“一次喫一個,喫多了膽固醇高,你喫一個就可以了。”
她其實第一個雞蛋就是給他喫的。
秦逸火有時還挺可愛的。
秦逸火看她笑,沉下臉色,問道:“你笑什麼。”
林水芸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秦逸火詫異的看向林水芸。
她握着雞蛋,大大的咬了一口,細嚼慢嚥的看着他。
秦逸火眼神柔了下來,低頭,剝雞蛋,剝好了,放在她的盤子裏。
林水芸又笑了,咯咯咯咯的。
忘記了嘴巴里塞在雞蛋,結果樂極生悲的,嚥着了。
林水芸臉憋的紅紅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秦逸火嘆了一口氣,把牛奶遞給她,數落道:“喫飯的時候不要笑,不要急。”
林水芸接過他手中的牛奶,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順下去了。
秦逸火把紙遞給她。
林水芸沒有接,嘴巴在他手中的紙上噌了好幾下,把她盤子中的雞蛋放回他的盤子,說道:“我是給你喫的,不是讓你剝了給我喫的。”
秦逸火:“……”
“那有什麼好笑的。”秦逸火沉聲道,把雞蛋分成了兩半,蛋黃放在粥裏,用勺子壓碎,攪了攪,粥裏都是黃澄澄的了。
他再喫蛋白。
林水芸瞟了一眼他的碗裏,問道:“這樣喫好喫嗎?”
“不容易嚥着。”秦逸火說道。
“看起來好像不錯的樣子。”林水芸意味深長的說道。
秦逸火把自己的粥遞到她的面前,端過她的碗,放到自己的面前。
林水芸心中有股甜蜜的感覺在慢慢流淌。
她心情好了,問道:“魔影那邊多久可以出來一次?”
“如果不出任務,每週末都有半天休息時間,可以出來,按時回營,一月也有一天的休息,提前申請。”秦逸火解釋的說道。
“嗯。明白了。”林水芸說道,低頭喝粥。
喫完早飯後,秦逸火帶着她去民政局。
一路上,林水芸心情忐忑。
沒想到,她真的要結婚了,總有一種,恍恍惚惚的感覺,好像即將結婚的不是她一般。
不一會,民政局就到了。
林水芸看到眼前這個場景,驚呆了。
民政局門口站了一個交響樂隊的人,男的全部是黑色的西裝,女的全部是白色的裙子,還有一羣童男童女手中拿着花。
橫幅上寫着:祝秦逸火先生,林水芸女士,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林水芸趴在窗口,眼中有些溼潤的霧氣在流淌。
原以爲,自己將嫁給一個很無趣的人。
沒有鮮花,美酒,鑽石,潦潦草草的在民政局籤個字,就結婚了。
沒想到,秦逸火昨天傍晚才求婚,今天已經準備了那麼多。
她這邊的門被打開了。
林水芸擡頭,看向秦逸火。
一男一女的小花童跑過來,女孩手裏拎着花籃,男孩手中拿着首飾盒。
他們跑到秦逸火的面前,女孩把藍中的花給林水芸,男孩把首飾盒遞給秦逸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