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通天塔攻略手札 >72.邀請函
    男女莫辨的清亮嗓音響徹了教堂, 將那些心底還打着小九九的貴族心頭陰霾都一掃而空, 開場就是一段歌頌神明恩賜的唱段, 在最高音的時刻, 那些貴族們都不免心頭一顫,全神貫注地傾聽着這一年僅一回的歌曲。.1kanshu

    哪知領隊在最高音的部分依然保持着絕妙的控制力, 餘音繚繞之下音階又高了一層, 虔誠的聲線引人入勝, 好似讓人的靈魂都脫離了凡俗, 逐漸飄升俯瞰着整個塔爾班,但就當貴族們都面上出現恍惚之際,領隊的歌聲卻是徒然一落,歌詞逐漸模糊。

    貴族們還沒來得及產生遺憾, 整個唱詩班就開始了齊聲合唱, 歌聲匯聚成了海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讓貴族們都分不清自己究竟只是坐在教堂裏, 還是已然進入了天堂。

    一段頌歌走入尾聲, 便又開始了新的歌頌。

    三首畢,唱詩班才正式下場,取而代之的是托爾泰主教帶領着一衆貴族進行禱告。

    就當風望舒也跟着人羣下場的時刻,一個有着碧綠瞳仁的少女卻是將目光緊緊地黏在了風望舒的身上。

    在教堂舉辦慶典的開場也就僅僅維持了兩個小時,待教堂的大門再次打開, 就是普天同慶的“環節”, 由牧師們向普通羣衆釋放羣體祈福術。

    在這個世界人人都說祈福術會給人帶來好運氣。

    對此風望舒嗤之以鼻, 又不是祈願術,能有什麼好運氣加成,最多也就是頂着“祈福術”的名字,放個治癒術治療一下小毛小病,人身體狀態變好便會產生某種錯覺罷了。

    祈願術可不是字面意思那樣只要你祈願什麼都唾手可得,任何事物都有一個等恆,如果用祈願術祈禱自己明天運氣好,那麼後天就會點背到無法想象。

    整個白天,風望舒都能看到托爾泰的身影,然而這其實根本不算什麼好消息,她唯一的突破口再次消失。

    風望舒不知該嘈那些奧術師太慫還是什麼。

    太陽將落,正當風望舒想着該如何趁着人心思懈怠潛入圖書館,一張請柬就經由托爾泰之手給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一份貴族宴會的邀請,舉辦宴會的契機就是慶典,而宴會上究竟是在做博弈還是真慶賀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一個貴族宴會同她有什麼關係?風望舒看向了笑眯眯的托爾泰。

    “我的孩子,這是金克斯家族管家遞給我的,我想你的出色已經引起了貴族們的注意。”托爾泰豈能不知這些貴族的彎彎繞繞,他還僅僅是一個牧師的時候也曾被邀請。

    但巴拉特也不過就是一個新入唱詩班的成員,貴族們錯綜繁雜的意圖他一一排除之後也只剩下一個可能,聯婚。

    雖然聯婚這個理由非常可笑,但托爾泰無法想象一個唱詩班成員能有何利益能給予那些眼裏只有錢權的貴族。

    “我無法推拒。”托爾泰看着眼前相貌太過出挑的年輕人,“你還年輕,但你已經有了自己的考量。”

    “仁慈而又寬容的神,感謝托爾泰主教你的提點。”

    風望舒笑着將請柬收下,這也意味着她會去那個宴會。

    雖然她不知道金克斯家族爲什麼要給她發請柬,但要是大隱隱於市的定律再次成立,塔爾班貴族裏說不準就有隱藏的奧術師。

    有了這一“誘惑”風望舒自然是欣然前往。

    等風望舒剛抵達宴會的地址,一個風望舒在教堂裏曾見過有着翠綠色瞳仁的少女就湊了上來。

    “讚美我無所無能的神,你真的來了!”少女雀躍着就差貼到了風望舒的身上。

    這姑娘是誰?

    風望舒可不覺得自己認識眼前的少女。

    “啊,抱歉……”隔着面紗風望舒都能看到少女的臉蛋瞬間紅了, “請柬……請柬是我讓父親發給你的,我是妮拉·金克斯,坦桑公國金克斯子爵之女,很高興認識你。”

    妮拉說話間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就差把自己的臉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原來就是眼前的人給了自己請柬?

    禮貌起見,也是爲了感謝一下少女給了她找尋藏匿在貴族中奧術師的機會,風望舒開口了,“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巴拉特。”

    “我……我查了唱詩班成員的名字,很抱歉我做出如此不和禮儀的事,但我……但我……”妮拉磕磕巴巴地都沒說出後續。

    風望舒莫名地看着妮拉,誰能告訴她一個貴族爲什麼還是個結巴。

    “不管如何,請……請跟我來。”妮拉向風望舒行了個禮,就跌跌撞撞地走入了城堡。

    風望舒皺了皺眉,還是沒想明白妮拉給她請柬的理由,跟着妮拉她便進入了一個以蠟燭爲發光源的大廳,大廳里人還寥寥無幾,在妮拉的介紹下她見了好幾個目前和金克斯家族有過聯姻的貴族。

    直到人齊了,宴會正式開始風望舒都沒能從妮拉身上發現任何不和尋常的地方,但就是太過尋常了反而引起了風望舒更多的質疑。

    每當她把目光落在妮拉的身上,妮拉就臉上愈發燥熱,就和不安一樣。

    直到中場,風望舒才找到機會來到窗臺透氣,她並沒有在這棟城堡裏感到任何威壓,再一次的失望讓風望舒只想自己靜一靜。

    月光很明亮,但依舊無法將一切陰暗都驅散。

    她的聽力向來很好,哪怕是站在窗臺上場內的對話她都能捕獲到。

    而貴族們也就那麼些話題,不是互相吹捧就是暗藏刀鋒的對話,更多則是在聊起今天的慶典,哪怕信奉一位將真善美都寫在教義裏的“神”,也掩蓋不了這些貴族心裏的圖謀。

    腳步聲傳來,風望舒不用回頭,憑藉着氣息她都能確認那是金克斯子爵的獨女,妮拉。

    “看起來你很不喜歡這樣的宴會。”妮拉的語氣有些低落。

    “並不是。”風望舒給予了否認,如果這兒有奧術師她一定會很愉快地在這裏與那些貴族交際,藉機去和奧術師“聊一聊”。

    “不是嗎?你看起來……請原諒我的多嘴,你看起來並不怎麼高興。”妮拉扯了扯自己昂貴的裙面,雖然她知道這有違貴族的形象,但她就是想這麼做。

    “一些個人的小情緒而已,請不要介意。”風望舒回頭就看到少女柔和的面容上被月光映襯得如同一汪銀月。

    “你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平民,你學過貴族禮儀?”妮拉問出了自己自宴會開始就產生的困惑,巴拉特就好像是一個天生的貴族,連談吐都滴水不漏。

    “從未,但我曾是一個吟遊詩人。”星際間的禮儀萬年都沒怎麼變過,這些都是風望舒在研究所裏學來的,當時還沒什麼用,沒想到在通天塔裏倒是用上了。

    “能和我說說外面的世界嗎?”妮拉的雙眼晶亮,也不知是因爲渴望還是因爲月光。

    風望舒突然很後悔爲什麼編自己是個吟遊詩人,早知道她就該說自己是個騎士,反正按照她的體能僞裝騎士並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這也對目前被要求講述外界沒有任何幫助,騎士的冒險甚至比起吟遊詩人更多,她總不能拿着數據庫的小說瞎扯吧。

    或許她該編自己是足不出戶慘遭奧術師傳送的人?

    更加不靠譜。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對這個世界……有些困惑。”妮拉臉色有些白,“如果我的請求造成了你的困惑,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原諒,你不需要對我述說那些精彩的故事。”

    風望舒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管如何都保持了謙遜,還尤爲體諒的人,這不免讓她對人類的固有觀感產生了一些小小的變動。

    “要開始跳舞了,我能不能……能不能邀請你進行開場舞?”妮拉幾乎是鼓起了自己的全部勇氣,說完就低下了頭,也不敢看風望舒。

    這個請求顯然比起前一個好上不少,作爲自己沒辦法編一個合理的故事的補償,風望舒應下了,“可以。”

    她纔剛應下,妮拉就欣喜地擡眼看向了她,就好似她是妮拉極爲重要的人。

    但這個念頭也不過剛閃現,就被風望舒丟到了一邊,妮拉跟她也不過是見了兩面的陌生人,有什麼必要覺得她很重要?

    完全沒有的。

    作爲研究所出生的二代ai,風望舒習得了不少在戰爭之中毫無用處的技能,其中也包括了一系列舞蹈。

    自己的身份是巴拉特,是個男性,風望舒也自動自發地在二人舞之中佔了領舞的地位,古典的樂器彈奏出了美妙的旋律,跟隨着節拍風望舒同妮拉一舞罷,她拒絕了其他陌生女性的邀請後就坐在角落裏圍觀着其他人的舞姿。

    事實上人類的喜好風望舒還是不甚瞭解,跳舞能給人帶來什麼愉快度嗎?

    宴會快結束之時妮拉再次找上了她。

    這就讓風望舒對妮拉產生了更大的質疑,有什麼理由能夠讓一個人三番兩次地故意找她,哪怕她是被邀請的對象。

    而妮拉一開口就是讓風望舒費解的話,“請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要前往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可能要五年甚至是更久的時間,你……”

    妮拉去哪兒和她有什麼關係?

    風望舒忍住自己直接蹦出這句話的衝動,想了想纔給了回答,“什麼地方?”

    有沒有奧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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