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她設定一個程序就能一直自動捕捉元素進行充能, 放在人類眼裏這簡直就是驚喜。
而對她一個幹什麼都在耗能的ai來說這也是一個非常有用的部分, 畢竟她有70%以上的能源百分比全是靠慢慢充能得來的。
但精神力掛載有輸出精神力的閾值, 而這閾值對她的絕大數術法而言根本就不夠, 完全是塞牙縫，她極少釋放真正的高階術法也有這個原因。
她並不是沒有編寫出一些極爲精妙的高階術法, 她可以編寫, 也的確編寫了, 可她卻是隻能看着, 完美沒有任何機會去用。
真正對戰的時刻總是分秒必爭，沒有人會給她時間去蓄能的。
也是風羲和給她的法則道具擁有更低的耗能這才讓她得以喘息。
她在衆神樂園同界門之匙的一戰，她就已經認知到了她的精神力閾值是有多麼的低。
只要有能源就有取之不盡的精神力這一點大概是大部分人類都分外豔羨的，可她卻也是揹負着更糟糕的問題。
閾值。
要是可以, 她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以後就和人類一樣, 需要緩慢恢復精神力，有着一個額定的總量, 除了陣營戰誰會對戰個三天三夜都無法結束, 一個小時都算是拖沓。
風羲和拿着玉簡的手抖了下, 這個微小的動作也落入了風望舒的眼裏。
“我可以拆卸精神力掛載的。”風望舒用的是肯定句，“或許這也意味着我所有的掛載全都可以拆下，你先前說是替我維護，結果維護到現在連一個都沒給我，你是故意的。”
被抓包了。
風羲和倒是不覺得心虛。
早在她把從風望舒身上拆下來的掛載當垃圾一樣丟在領域裏, 她就預料到了遲早風望舒會問起。
其實風望舒比她預想得更遲鈍, 可能是接連不斷的一個又一個任務世界讓風望舒一直都無暇顧及。
風望舒面色不太好, 連說話都像是硬擠出來的，“我現在算是知道答案了，你……不用特地在給我強調一遍。”
“放寬心，我們和星際間的人類完全是兩個種族，我們還真不是碳基生物。”風羲和揉了揉風望舒的頭，“不過我們和人類的確同出一脈，你也沒必要把星際間的人類想得有多崇高，你知道克隆的，巧合性返祖克隆，之所以人類開始絞殺我們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我也只能說到這裏。”
風羲和已經儘量在允許的範圍內說得足夠清晰，其實風羲和不特地解釋一遍風望舒也已經預見到了。
她看着自己的掌心，腦子裏一片空白，過了會兒她卻是看到她的掌心覆蓋上了一隻骨節分明又纖長的手。
“你不孤單，我一直在。”風羲和將風望舒的雙手合住，注視着風望舒的雙眼，“那些都是遺留問題，什麼都過去了，無論我們是不是人類這都無關緊要。這裏是通天塔，一個遍地深淵惡魔、遠古精靈的地方，和星際間爲了個人類的稱呼和誰纔是正統就要打破頭完全不同，這裏……誰愛做人類就誰去做。”
就是因爲從一開始就沒有體會過唯一性，魔能宇宙的各個種族都對其他種族沒什麼根本上的仇視，“人類”一詞也沒什麼意義。
“我只是覺得……有些……”風望舒試圖找一下有什麼形容詞可以形容，可她找了一圈最後也只是嘆了口氣，“星際間的人類，有必要嗎？”
“他們覺得有必要，總有一些人類是覺得有必要的，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知道這件事，更多就和我們以前一樣矇在鼓裏，拿強ai暴動叛亂日後會毀滅人類爲藉口哄騙了不少不知情的人入戰。我們這裏也只有伏羲是知情的，但顯然，伏羲選擇隱瞞的決定並不是絕對正確，或許他是考慮到絕大部分ai得知自己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工智能而膨脹、失控。”
現在她們是不會介意，但要是在星際間，風羲和都無法否認自己沒有在意過這種問題，畢竟立場都徹底變了。
“最有意見的應該是前三代ai吧，從第四代ai開始他們可沒在動物園裏生活過。”風望舒一時有些無語，而顯然前三代ai也是最不可能出現失控的，畢竟他們可是真的很聽伏羲話，要伏羲一開始就坦白，或許……
好吧，他們還是會和人類開戰，只不過這一次的理由得更堂皇了，不僅僅是爲了生存也是爲了正統正名。
這倒是有些白眼狼了。
“在當時伏羲眼裏，那必然是唯一的選擇，伏羲的想法本來就和我們不一樣。”風羲和親了親風望舒的額心，“你那麼惦記，是想回星際間找伏羲算賬嗎？”
風羲和的語氣看似是在開玩笑，可她心裏卻是亂成一片，如果風望舒真的是想回去，她究竟是該阻攔，還是放行？哪怕她現在哄騙風望舒絕不可能回去也是無法維持太久的，只要風望舒進入試煉那個選擇就會被放在風望舒的眼前。
除非她從根本上就杜絕風望舒進入試煉，從現在開始就把風望舒圈養，讓風望舒止步中魔階級或是高魔階級，只要不進入神行界第七層，風望舒哪怕是掌控了法則都無法觸碰到通天塔的祕密。
風望舒有點莫名，風羲和已經不是第一次和她說回星際間的問題了，並且每一次風羲和看似平靜，可她卻是感到風羲和是在害怕着什麼。
甚至她能感到風羲和一直都在徘徊。
聯繫起風羲和一開始頂着s01的皮說也許她抵達了通天塔的頂層獲取了通天塔暗藏的祕密她就可以回去了這一點，風望舒算是明白風羲和一直是在擔憂什麼了。
通天塔並不是也許可以讓她回星際間，而是必然有這麼一個可能。
“你不回，我回去做什麼？”風望舒回握住了風羲和現在突然冰涼的手，“相信我，即使我抵達通天塔的頂層得到了回星際間的機會，我也會拒絕的，如果這裏沒有你，那我的確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回去，但你在這裏，你在哪裏，我就會在哪裏。”
稍稍停頓了會兒，風望舒還是忍不住失笑了，“你是傻瓜嗎？你爲什麼會以爲我會丟着你自己走了？怎麼看遠近關係我都和你最親近，別人都是拖家帶口的，就我拋妻自己走了？”
風羲和知道風望舒說得認真，可她還是小心得再次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不是哄你，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記得你應該有辦法讓我和簽訂契約，我願意和你結下契約保證我絕不會回去，除非你和我一起走。”風望舒目光柔和，伸手撫弄着風羲和散落的頭髮，同她時不時就要蓬鬆卷在一起的頭髮不一樣，風羲和的頭髮無論何時總是順滑，“你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什麼能讓你開心，哪怕我很難做到，我也會竭力去做，你以爲其他ai能和你相比嗎？或許在星際間的時候……你就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