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在這些宗門弟子的腦子裏徘徊。
這些宗門弟子甚至來不及轉身逃離, 或者是出聲提醒旁人, 那土包又動了, 龜裂的土塊從其上抖摟, 一抹同涅??果色澤相同的光輝從裂縫之中透出。
衆人都是一震,而他們眼前所發生的更是讓他們驚駭。
光輝也不過是一閃而過, 那土包便徹底炸了開來, 一個身影從中一躍而出。
仙宮的上空無端暗了下來, 昏昏沉沉的什麼都看不清晰, 唯有那一雙赤色好似滿含血腥與憤怒的眸子在他們的眼前一晃而過。
只聽到了一聲尖嚎,多數人都已失去了意識,唯有神識還強些的撐了過去,這纔看清了那被他們釋放而出的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個趁着尖嘯的時機沖天而起懸在了天邊的“人”, 龐大的雙翼遮天蔽日, 除此之外他們也看不清晰。
只看到猩紅的氣霧從那人身上瀰漫而出,尚有意識的人眼前一黑也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風望舒本就一直盯梢着仙人臺後, 在那些人開始對涅??樹下手的那刻她便知道暴食即將被放出。
暴食的確是上仙與真傳弟子以身封印, 但他們可不認爲有誰會非要去打開封印, 因此這封印雖穩固牢靠,卻是有着致命的“漏洞”陣眼。
封印法陣旁的部分無論這些弟子怎麼大動作都絕不會出現半點裂縫或者損毀,可陣眼卻是不一樣了,這不她眼瞅着那些弟子的攻擊力度根本看不上眼這都把陣眼破了把暴食放了出來。
【擊殺邪魔,或是放逐, 使用法則你將不會收到引渡, 前提是你不能開領域。】
一道風望舒先前就聽到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天道竟然在她“剛”懟完就來找上她, 還一“開口”就是命令的語氣。
風望舒無端有些想笑。
“是天道就別說什麼垃圾話了,我百萬年前問你要幾個靈魂你都不肯,現在倒是讓我來替你擦屁股,邪魔你自己放進來的,別以爲我不知道壁壘是什麼,你要不放可沒這檔子事。”
【你撕裂了這個世界。】
天道簡短的話讓風望舒翻譯那就是她的領域直接把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吞去了星界,這還引發了這個世界碎裂成了兩個,她都做了如此不地道的事天道還沒找她算賬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喲,是希望我承情嗎?你怎麼不追溯一下起因?”風望舒懟起這個世界天道一點都不留口德,“我還沒計較你爲了走的道路錯了就讓位列仙班的全都送死,天外邪魔是你自己放進來的,你讓你那些仙界的新寵下來殺,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推我身上做什麼?以及,你沒本事和我計較。”
風望舒毫不留情地指出了真相,天道又怎麼了,本就比通天塔低一級,再加上她的領域還當真剋制任務世界,只有她拿喬勒索的份,天道隔了百萬年還有心想來尋上她了。
如果天道有心,那現在一定是塞住的,然而天道並沒有,天道沉寂了許久這纔再次給了她答覆。
【向你開放蓬萊。】
這就是在利誘她了,見忽悠不了她就轉而用蓬萊內記載了法則殘片的石碑來誘惑她。
風望舒脣角牽起了一個譏諷的弧度。
風望舒還真的沒說誇張,雖然她現在沒得用ai就是比人來記性好來解釋,但她依然是有着過目不忘,甚至比起以前還需要調用更快捷,只要她回想,一切她看到過的都會原封不動地在她眼前浮現。
上一次前往蓬萊她是滿腦子都只有補全她接觸空間法則,但這並不代表她沒將那石碑看清楚了。
天道給她開的條件簡直毫無吸引力。
顯然這次再一次談崩了,天道便將“注意力”放在了風望舒身側的風羲和身上。
仙界的人是感觸了道,但這些人卻是和百萬年前的仙班已經完全是兩回事。
現今的道只能說是百萬年前的瑣碎片面。
想要擊殺或是放逐,也唯有這兩個外來者才能做到。
“但我是準備處理暴食,但這和你唧唧歪歪的那些都無關。”風望舒的話讓天道準備和風羲和商量的動作停下了。
暴食正暴躁着,此處遠比以往貧瘠,正要傳送前往他所感知更豐饒的地帶他卻是突然感知到了某種危險。
這種突兀的危機讓他瞬間從無法滿足的飢餓之中清醒了過來。
他眼前出現了一人,穿着赤邊玄底的寬袖正注視着他。
暴食隱隱對此人有些印象,先前他餓得頭暈腦脹的時刻,此人就是打斷他進食的其中一人。
他隱隱記得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先前他根本從未在此人身上感到如此可怕的危機感。
“暴食。”此人一開口就直接喚出了他的封號,這讓暴食一時之間眯起了雙眼。
通天塔試煉者,除此之外毫無解釋。
“你爲何要前來這個世界。”
暴食露出一口尖利的牙,他輕佻地看着風望舒,“既然知道我是深淵君主暴食,你還問我那麼愚蠢的問題?自然是進食,我餓了。”
每一個深淵君主都有着不同的“使命”和代表性,而他正是吞噬天地的暴食,只要是通天塔的任何一處都該流傳着他的可怖名聲。
“就是因爲餓了?”
暴食忍不住低笑出聲,“通天塔試煉者,先前你打擾我進食我也就不計較了,你還是趁我現在還算清醒趕緊離開這個世界,這裏可不在通天塔的監控範圍內,我要是吃了你,某位冕下也不會來找我算賬。”
“看起來你必須選定通天塔還未檢測的世界才能進食是嗎?來到這裏也只是因爲這裏就沒有被檢測,是嗎?”風望舒的聲音有些輕,但暴食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又是一些愚蠢的問題,但的確是,除此之外……”暴食的話還未說完,他就看到眼前人身周都隱隱有些扭曲,他下意識地就要釋放出領域。
一道光柱卻是從天而降將他碾入了地下。
劇痛與不解讓暴食差點再一次失去理智。
但看到那逐漸勾勒成型的人形光源他就徹底沒了脾氣。
“冕下!我遵循規矩特特跑來通天塔還沒檢測的世界,您這……“暴食自己說道一半突然停下了,他能感知到這就是通天塔的冕下無疑,但是……體型和他印象中有着極大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