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抓包了。
大概是要被處置了吧?趁着她體型小好處理, 直接像種蘿蔔一樣栽坑裏教育她嗎?
風望舒突然能理解赫裏諾斯爲什麼會口不擇言了。
起碼她現在都不知道她一瞬間冒出來的想法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完全沒有邏輯。
她沒有掌控類似心靈操控的法則, 哪怕是用幻術遮掩在風羲和麪前如同虛設。
風望舒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乳白色的光輝逐漸勾勒出了人形。
風羲和總算是暫時忙完了新部門的啓動事項, 看完了尖端研究部門給出的季度報表,這就準備來探望一下被“光”在烏托邦的風望舒。
哪知她剛出現就得到了一個大“驚喜”。
黑暗的礦洞內的光源只有能源石, 風望舒仗着自己視力反正比起人類好連個照明的光源都沒有釋放。
薄藍色的光隱隱讓風羲和的臉色更難看了。
一隻手掐住了風望舒的臉頰上的肉, “我一會兒沒盯着你, 就給我送弄大新聞了?”
風望舒只能乾笑, 她該怎麼解釋才能顯得不那麼像推脫?
那隻在她臉上的手力氣又大了一分,現在還開始在往外扯,“你只是在測一個物質的性質,這就測得你自己性質都變了?”
風羲和半闔着眼再捏了風望舒的臉頰兩把這才鬆手, 說完全沒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就風望舒這作態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從一開始她放任風望舒在自己身上做實驗根本上就是錯的,風望舒不會有“適度”的概念, 一旦出現了偏差, 帶來的後果只會是災難。
現在還不明顯, 事態並不嚴重,但之後又該如何?
她是無法把風望舒帶掛件似的一直帶身邊的,她是想,但風望舒是不會甘願的。
陰霾在風羲和的面上浮現。
風望舒背後是越來越涼,她彎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張開了雙臂。
看着倒是可愛, 只是……
“風望舒, 想使用兒童體型試圖喚起我對幼小的憐愛心是不管用的,你我想你現在更應該和我解釋一下你到底做了什麼?“
風羲和撇開了視線,只是看着風望舒的身後的凹凸不平的坑洞壁。
“失敗了嗎?”風望舒遺憾地將胳膊放下,“我想親眼看到這個情形你怎樣都能猜出了,不明物質的過度促進問題讓我身體維持我長期處於巔峯狀態的部分受到了刺激,分泌過多就出現了身體年齡倒退的現象。”
風望舒解釋地非常明瞭,風羲和自然是一聽就懂,“那你知道你現在對於基因工程的研究已經太過了嗎?”
她說的是太過,而不是風望舒不該接觸,否則她就不會提議風望舒在這方面接受系統的學習了。
但顯然風望舒在這方面的天賦根本就超出了她的想象,似乎比起風望舒一直讓她熟知的編程計算天賦,在這方面風望舒也是不折不扣得天賦異稟。
“作爲程序黑客,你至多是讓一個高度發展的世界現有的習慣和秩序崩潰,但你知道你成爲了生化黑客你會怎樣?只要你興頭上來了就能把整個世界的生物都來個大清洗,或者是培育出一些無法掌控的事物。”
就像她們,就是星際間人類太過自傲,本是想着創新結果反倒是恰合或者是必然地復刻出了“前代”,從伏羲誕生的那刻一切都已經失控,只是在那之前人類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風羲和的語氣已經瀕臨教育級得嚴肅了。
風望舒頭一回在風羲和這兒體會到了無奈感,“在勒令我之前,你能不能先問一下這件事的起因?我在摧殘高度智慧生命一事上根本感覺不到有趣,我不否認其實現在只要我願意,我完全可以做到,但你先給我找個理由可以嗎?”
她得是多瘋才能連自己一塊兒給弄死了,這就能開心了?
她可從來就不是什麼爲了上天要洗滌這個世界的篤信者,存在既合理,她可是親眼看到了天道認定需要清洗的時候就自動進入“特殊環節”。
起碼她就不是所謂的“上天”“派”來的。
“我這是……因爲我自己的疏忽大意,在明知不明物質其實有兩面性的前提下也沒有對實驗品進行多次檢測和調查,原本只是提神藥劑而已,因爲防止在常溫下時間久了不明物質的不穩定性影響了藥劑原有的效果,所有的成分全都被不明物質作爲助燃,所以……“
風望舒也不想再多說,反正解藥已經差不多了,這個教訓也將會讓她銘記。
一切的能做不能做她歷來都是摔一次才知道,但她絕不會去再摔第二次。
“果然,我不恐嚇你,你是不會把起因說出來的。”風羲和那句話意圖本就帶了兩重,她向風望舒攤開了掌心,“交出你的解藥,我知道你有,在這個任務世界結束前我暫時沒收,你也別想着自己偷偷再做,我有辦法知道,好好體會自己的粗心大意引發的糟糕後果。”
而不是讓她來擦屁股,或者是自己事後彌補。
雖說每次的意外理由總是千姿百態,但說到底就是風望舒喫得苦頭並不夠。
……
原本想套路風羲和的,結果到最後還是被反套路了。
一千年所帶來的誤差性……哪怕是看過記憶也不能彌補。
風望舒可憐巴巴地擡頭看着風羲和。
“交出來吧,我想你還不想體會通天塔是怎麼喫禁閉的,你要是想看我也不介意。”她可是很早之前就和風望舒提過要是再捅簍子就去監獄好好欣賞欣賞。
風望舒整張臉都垮了下來,只能打開自己的亞空間將正在靜置沉降有她拳頭大的藥瓶拿了出來。
“小心點,還有十個小時就結束了,不能劇烈晃動。”否則她就得回通天塔再重新花幾天的時間重做一遍了。
本來花時間的就不是研發或者解析,而是每一個步驟等候的時間太長。
將藥瓶從風望舒手裏接過風羲和就直接傳入了自己的領域裏,看風望舒焉巴巴地垂着頭她就蹲下身在風望舒的一頭蓬亂卻綿軟的頭髮上揉了揉。
摸了好一會兒風望舒還是老樣子,和平常吃了處分過一秒又開始蹦?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怎麼了?”
風望舒只是搖頭,從風羲和的面前繞開,拿着個比她自己都高的鏟子開始挖起了地面,配上了現在的這個環境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被黑心老闆奴役得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