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魔,妥妥的低魔。
可低魔也有傳送啊!風望舒怎樣都有點崩潰,一個她習慣成自然的交通方式如今她突然不能再明着用了,這個任務世界到底是有多落後?
看任務背景那漫長的歷史紀年,她還真沒想到這裏的發展停滯在瞭如此古早的階段。
就在風望舒就差沒抓亂那頭剛被泰西梳理過的頭髮前,泰西已經將地圖全都鋪展而開,並且還是部分。
“七獄的全地圖太大了,泰西這就自作主張,只是替大公展示如何前去路西法殿下的宮殿,等大公回來再看其餘的。”泰西說着這就蹲下了身將手指落在了最左的一張地圖分塊上。
聽了泰西好一頓方位指向和標誌物,風望舒手裏就被泰西塞入了一枚羅盤。
心塞到極致的風望舒在泰西的帶領下這纔出了她的城堡,待她聽到泰西將城堡的大門關上了,她就忍不住看了看她手裏的羅盤。
天啊……
她不會這裏的術法也就算了,原來這個世界連測算方位的術法都沒有。
風望舒開始覺得風羲和大概不是在做大篩選或者是特地給誰便利,畢竟科技線的試煉者過來估摸着比起他們也好不了多少,風羲和這大概只是想圍觀試煉者體驗人生吧。
看着一羣目前多數還是自翎甚高的試煉者被磋磨,的確是會愉悅。
但爲啥還得把她也算在其內?
試着翕動了一下她的羽翼,一種莫名的失重讓風望舒差點因爲重心不穩摔個臉朝下,而身體自帶的慣性卻是以一個看着很不舒適的姿態讓她的重心重新歸位。
好吧,對不起,是她把風羲和惡魔化了。
好歹這具身體的平衡力比她自己原本的都好,還自帶條件反射。這六隻翅膀也不只是翅膀而已,似乎是翕動就會觸動這個世界的“法則”?哪怕她得跨三個獄估摸着也應當花不了多少時間。
再度撲棱了幾下,風望舒這就升入了上空,適應了一下停滯半空和向各個方位飛行她該如何控制她那不合比例的六隻大羽翼,這就朝着泰西給出的裂縫方位飛去。
不過轉眼她就鬆開了對羽翼的控制,朝下滑行,利用滑行出現的位移她甚至沒有再度調整方位或者加速,這就再此進入了一道縫隙。
等她抵達了第七獄,她這纔再度看了看羅盤確認方向,等抵達了那座在地圖上名爲潘地曼尼南的宮殿,風望舒這就落在了正門附近,收起羽翼她就眼睜睜看着幾根羽毛掉了下。
……
她別的就不指望了,她只希望她在任務結束前並沒有變成禿毛雞。
見到她,守在大門口的兩位惡魔這就替她打開了那扇巨大的雕花黑色石門。
“見過莉莉絲大公,路西法殿下正在正殿之中等候您。”
門內已經等候着一名惡魔侍者,“見過莉莉絲大公,讓基裏安帶您前去正殿。”
這陣仗大得風望舒除了點頭完全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泰西給她穿的是一雙有着些跟的皮靴,走在黑色瓷磚上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當內侍將她帶到正殿的門口,替她開啓了門就退到了一側,做了個請的手勢。
顯然這是讓她自己進去。
正殿內有着層層階梯,階梯的最高層有着御座,而一個人影正雙手撐在權杖上正坐在御座上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頭頂上同樣是有着兩個羊角,背後有六隻同她略有不同此時正散發着暗色輝光的羽翼自然舒展着。
眉眼深邃,但卻是處處精緻,每一處線條都是多一份顯粗狂,少一分太過柔美,殷紅的雙眸眼型漂亮,並未抿脣都顯得有些冷淡。
鴉色的長髮隨意披散,卻不顯太過隨性。
撐在那柄權杖上的手膚色蒼白卻是指骨纖長骨節鮮明。
風羲和大概已經爲了闡釋神的愛子曾經的光耀晨星用上了自己的最高審美。
“莉莉絲。”聲線絲滑而清冽。
只是簡單的叫喚,風望舒這就忍不住差點笑場。
無論是故意還是無意,她都從語調分辨出這是誰了。
“爹啊。”
“我沒你這樣的兒子。”珈藍臉色都變了,這也完全破壞了先前這幅面容無形制造而出的疏離卻具有極高衝擊力的美感,“我只有女兒,你現在都不是個女娃娃了,回神行界你再叫我更開心。還有,你怎麼不直接叫名字了?”
一直以來他都向風望舒表達完全可以將他看做父親,畢竟按赤煉時的輩分來說他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按這輩子的巧合來算,他在巨龍之災還做了一段時間養父。
他當然知道風望舒其實並不需要他來照看,但作爲一個孤家寡人,身邊看來看去也就風望舒和風羲和這兩個熟人,他想多照顧着點風望舒也並沒有什麼不對。
他終究成爲不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涼薄之人獨自在通天塔走到盡頭。
但風望舒突然叫他爹,除了毛骨悚然之外,他忍不住開始思考風望舒這是準備從他手裏誑點什麼。
“莉莉絲不會叫路西法爹,其他試煉者也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這個梗,一兩個字就能證明我是風望舒本人,多方便。”風望舒攤了攤手,她可是覺得自己的邏輯一點毛病也沒,省事省口舌,畢竟說自己是風望舒那也有可能是她小隊的人故意忽悠珈藍,她喊個爹不就直接跳過了這個過程?
“還有,我纔不是兒子好嗎?熾天使哪怕來地獄了也沒性別,啥兒子女兒的,反正也就叫這麼一次,聽過算過。”這點風望舒還是必須要強調的,珈藍這是典型的重女輕男吧?
無論是她曾經看過的聖經系列文庫還是這個任務世界的背景在熾天使的性別上可是統一得保持了無性別的特色。
哪怕是嘀咕她性別的珈藍現在也和她一樣是個不脫褲子看看,都不知道自己是啥也沒有、啥都有、還是可以隨便選的謎之生物。
自己也這樣還挑剔她。
就叫一次而已?
珈藍有些不滿,起身的動作幅度都大了些,這就讓他那無時不刻閃爍着暗芒的羽翼上的羽毛掉落了幾根下來。
哪怕落在了地上,羽毛上都蒙着一層輝光。
“既然已經找到你了,我們可以研究一下潛在人選問題,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