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穿好衣服,什麼都不顧了。立即帶着林馨然匆匆去了醫院。
此時盛寒深躺在醫院的牀上,無論怎麼樣都睡不着。
腦海裏面一遍一遍的回放着白天孟初夏的話,盛寒深的心裏面很是壓抑,像是被一個大石頭硬生生的堵在胸口處一樣,怎麼都出不來氣。
他起身穿上衣服,出了病房的門,走出了住院部。來到了醫院的門口,似乎冷風一陣一陣的吹過,纔可以讓他都心裏面好受一些。
彷彿只有這徹骨的寒冷,才能夠壓制住,盛寒深心裏面的那莫名的壓抑,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盛寒深回想着當初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從一開始認識重孟初夏到現在。
明明曾經的那六年他們是那麼的開心,是那麼的好。怎麼現在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呢?
想想他們當初的那六年,是多麼的如膠似漆。是多麼的好,怎麼就到了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當初自己不答應林馨然的婚禮,如果當初自己就一直在孟初夏的身邊保護着她。是不是一切就都不會像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盛寒深站在冷風中吹了很長時間,直到轉身看到盛子輝很是慌忙的抱着林馨然來了醫院。
盛寒深眉頭緊蹙,心中很是疑惑。轉瞬就想到了林馨然肚子裏面的孩子。匆匆跟着兩人過去。
“醫生,快來!快來!”
盛子輝抱着林馨然進了醫院的急診室,醫生和護士迅速安排好了急救牀將林馨然推進了急救室。
盛寒深就在後面聽着,好像盛子輝特別着急的樣子。那個樣子好像林馨然肚子裏面的孩子是他的一樣。不知道爲什麼,盛寒深自然而然的就有了這種感覺。
按理來說如果林馨然出了事情盛子輝作爲弟弟送林馨然來醫院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但是現在已經是深夜12點,並且,年輕人怎麼會突然間就出事了呢?並且現在,李子青還在家,應該是李子青陪着他們一起來醫院的呀,怎麼會只有他們兩個人呢?
“馨然怎麼了?”
盛寒深擡步走過去。
“額……哥……你怎麼現在在醫院啊?”
盛子輝聽到身後有聲音,就下意識地應着,沒有想到會是盛寒深,一回頭看到盛寒深的那一瞬間渾身上下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算是再怎麼保持鎮定,也掩飾不住。臉上的慌張。
而這所有的一切,盛寒深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
那慌張,根本不像是擔心林馨然,擔心自己的大嫂,就像是偷情了,被抓住的慌亂無措感。
而且自己受傷的時候,林欣然和李子青都來看了自己,他不相信盛子輝會不知道自己受了傷住院。要麼就是盛子輝現在慌亂到了極點,以至於失去了正常的理智和判斷。要麼就是盛子輝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巧送林馨然來的醫院竟然和自己是同一個醫院。
“哦,我身體還沒有恢復好,所以還沒有出院。公司這段時間的事情麻煩你了。”
盛寒深將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但是並沒有說透,依然保持着鎮定。
“……哥,我們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呀?再說了,你受傷住院,我打理公司是應該的呀,你沒有怪我不來醫院看你就好了。這段時間你不在,我剛一上手,真的是手忙腳亂的……對了,嫂子今天晚上忽然說肚子疼。我就直接帶着她來醫院了。”
盛子輝愣怔了片刻,心中緩緩鬆了一口氣,建見盛寒深什麼都沒有發現,沒有多想,也就順理成章的順着盛寒深的話推脫了。
盛子輝說完纔想到林馨然的事情,就又和盛寒深解釋了一句。
盛寒深依舊面不改色的開口,此時心裏面已經確定了自己之前的懷疑。
“哦,好,那我先回去了,哥,等嫂子醒了,你給我打電話說一聲。”
盛子輝不放心的看了急診室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盛寒深就在急診室的外面坐着,盛子輝走後,他越想越是不放心。
拿出手機正準備給阿根打電話,手機就響了。
“總裁,這麼晚了您去哪兒了?我看您不在病房。”
電話那端傳來阿根跟很是着急的聲音。
“林馨然出事了,我現在在醫院的急診部。阿根,你去給我查一件事情……”
盛寒深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查一查。如果事情真的和他所想的那個樣子,那麼和他和孟初夏之間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解決了。
此時,孟初夏躺在牀上剛剛睡着,但是睡得極其不安穩。
自從盛寒深說了那句話之後,她滿腦子都是五年前在醫院裏面發生的那一切。睡夢中好像將五年前一切都重新經歷了一遍。
昏黃的燈光像是來奪命的魔鬼。詭異,可怕。
“不,不要!”
她一步一步後退,眼中滿是驚恐,聲音發顫,帶着哭腔。
只不過這一次來逼她打胎的不是林馨然,而是盛寒深。
“初夏,聽話,你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盛寒深緊緊抓着初夏的胳膊,明明是如此溫柔的話,從盛寒深的口中說出來,卻很是清冷。即便語氣再溫柔,即便眸子再深情。
一如此時孟初夏的心,冷到了骨子裏。
“寒深,我求求你不要逼我打掉我們的孩子。”
孟初夏終於一步一步退到牆邊,再也無路可退。她一遍一遍的用力搖着頭,哀求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來人,帶她去手術室。”
盛寒深眸子裏面似乎劃過一抹疼痛,轉瞬即逝。清冽的聲音響起,立刻來了兩個人將簡孟初夏架去了手術室。
孟初夏死死的抓住手術室的門,帶着最後的希望,“寒深,我求你,不要!”
但是盛寒深給她的卻是一個無情的背影。
手術室中猛地亮起的燈光,突兀,刺眼,讓孟初夏萬分恐懼。
孟初夏在手術檯上拼命的掙扎着,想要離開,想要逃走。
忽然醫生一個針頭紮在孟初夏的身上,孟初夏立即停止了所有的掙扎。
她即使再不甘心,最終還是昏了過去。
這一睡,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到了第一次和盛寒深的相識,夢到了這六年裏和盛寒深在一起那些美好的時光。
六年後的現在,她以爲他們終於可以真正的在一起。
只是沒有想到迎接的會是如此殘忍的方式。
孟初夏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像是沉入了萬年冰凍的海底深處。
下身絲絲粘稠感一點一點的傳來,淚終於從眼角滑落。這孩子,終究還是沒了。
盛寒深終究還是將她的孩子打掉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這麼一條無辜的生命。並且這是他們的親生骨肉。這個男人怎麼忍心。
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來,直到最後眼中生疼,再也流不出淚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狼狽,狼狽“到連哭的權利都沒有。
忽然一個熟悉的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傳來。
這沉有力的腳步聲,孟初夏再熟悉不過。是盛寒深的。
盛寒深走進病房,走到病牀前坐下來,伸出手習慣性的去握孟初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