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依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了一聲好之後就匆匆掛了電話。
李子青打完電話之後在馬桶上坐了一會兒,抽出了一團紙,揉皺了才放到了垃圾桶裏面。
開門出去去睡遲了裏面洗手,洗了手之後又去準備上廁所。因爲這麼多年李子青很清楚盛遠山是怎樣多疑的一個人,若不是因爲此,當年她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就利用盛遠山這一點,從而一舉擊敗了那個女人。
所以她必須要萬分小心。
重症監護室裏面,孟初夏有些困頓,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蒙初夏都沒有合過眼,本來早上想睡一會兒的,結果盛遠山又來了,一直支撐到現在十一點,終於困得有些睜不開眼。
“媽咪,爸爸醒了嗎?”
孟初夏剛準備睡,突然手機響了。是樂樂打過來的。
“哦,還沒有。樂樂不用擔心,爸爸的情況,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好了,你乖乖睡覺。對了,今天老師打電話催了。你明天趕緊去上學吧。讓王奶奶去接送你就好。”
孟初夏強自安慰着樂樂,突然想到盛遠山的到來,孟初夏隨口找了個理由不想讓樂樂這兩天過來。
“我擔心爸爸。”
樂樂有些不想去。
“樂樂,爸爸同樣的也媽媽一樣希望你去上學啊!嗯,雖然你很聰明,也很懂事。但是你這個年紀就該去上學的啊!如果爸爸知道你這樣不去上學,也一定會很不高興的。”
孟初夏拿出盛寒深來,樂樂終於勉強同意,“哦,好。”
通過這一次的事情,樂樂對盛寒深之前的牴觸態度,如今已經似乎都消散了,在關鍵時刻是,盛寒深不顧自己的性命保護他,雖然樂樂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但是樂樂不同於別的孩子,什麼都知道。
“那好,樂樂乖,早點睡覺了,明天還要去上學。”
孟初夏強顏歡笑的掛了電話。但是她自己心裏面最清楚,盛寒深現在的情況有多壞。不同於上一次,上一次盛寒深還只是簡簡單單的受了傷,但是這一次盛寒深受傷再加上失血過多,並且還是多處。
說是不擔心,其實孟初夏擔心的要死。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如果可以,此時此刻,她都想要自己代替盛寒深躺在這裏。
孟初夏掛了電話之後,又給王媽打去了電話。交代好了,樂樂的事情,然後才掛了電話。
她握着盛寒深的手,趴在了牀上。忍不住低低的抽泣着。本來很困想睡覺,但是樂樂這麼一通電話打過來,此時此刻,孟初夏了無睡意。
初夏剛剛趴下來,忽然房間裏的燈滅了。連監護設備都斷了。
“寒深!”
孟初夏陣腳大亂,急忙跑出去喊醫生。
“醫生!醫生!”
整個醫院裏面一片漆黑。
李子青在廁所裏面看到燈滅了,就知道他們此時開始動手了。
關上洗手間門,摸索着向盛寒深的重症監護室走去。
昏暗的地下室中,一個沒有固定都燈搖來晃去,很是滲人。
一個血肉模糊,都已經看不出來模樣的人被繩子吊着。
盛遠山的眼中劃過一抹鋒利。
“啊……”
男子醒來就是一陣痛苦的吟叫。
管家用力掐住男子的脖子,“說,到底是誰派你乾的。”
“……哈哈哈哈,想要從我口中套出話來,休想。”
男子依然不肯說,只是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猶豫,眼神有些閃躲和害怕。
“老爺,還真是一個硬骨頭。”
管家眉頭觸了觸,向盛遠山走過來。
“繼續。”
盛遠山頭都沒有擡一下,摸索着手裏面的柺杖。
“是。”
管家恭敬的應了一聲,剛準備上前去動手,突然間手機響了。
“什麼?”
聽到電話裏面的話,管家的臉色瞬間變了。慌里慌張的向盛遠山跑過來,“老爺,不好了……”
“出什麼事了?”
盛遠山卻異常的鎮定,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穩操勝券,從不驚慌和擔心。
“醫院那邊出事了。”
管家只說了一句話,盛遠山便再也坐不住了,“去醫院。”
聖元山也顧不得眼前抓了的這個人,急匆匆就往醫院趕。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來了藍城,竟然還有人敢從他眼皮子底下動手。
“怎麼回事?”
盛遠山一邊急匆匆地走向車子,一邊着急地開口。
“醫院那邊突然停電了,然後現在所有的監控設備都斷。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管家彙報了一下情況。
“立刻就聯繫藍城所有的要員。半個小時之內如果送不上電,他們知道什麼結果。”
盛遠山上了車立刻吩咐道。
“是,老爺。”
管家唯命是從,但是眼神卻有些閃躲。
這個時候,盛遠山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眉頭緊觸,嘴脣緊抿。抓着柺杖的手指節都泛了白。
醫院裏面,已經徹底亂做了一團。
“孟小姐,很是對不起,我們也正在做緊急處理。”
“發電機,醫院的發電機,立刻去準備。”
“院長,不好了,發電機出故障了。”
“那就換另外一臺,我們醫院裏面不是三臺發電機了嗎?”
“三臺都出故障了。”
孟初夏在一旁站着,聽着這些人的電話,意識到不對勁,孟初夏立刻就往重症監護室跑去。
醫院裏面的電,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會停的。並且現在不僅僅是停電了,而且發電機還發生了故障,一出事就是三臺。
這絕對不可能是湊巧。
孟初夏氣喘吁吁的到了重症監護室,四處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孟初夏剛準備摸索着走向盛寒深的牀邊,忽然亮起了一個紅點,黑暗中伸過來了一隻手,一把扼住了孟初夏的喉嚨。
“你……你們……到底是誰?”
孟初夏雙腳被迫離開地面,喉嚨乾澀,一字一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艱難的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