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夏應了一聲,和樂樂走進了路邊的餐廳。
他們剛剛走進去,盛寒深就從車上走下來了,鎖了車之後也跟着走進去。
“您好,幾位?”
孟初夏和樂樂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
“三位。”
孟初夏剛想開口回答,突然頭頂上方傳來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孟初夏聽到這個聲音,肩膀猛地一顫,手下意識地抽動了一下。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想到上午發生的所有的一切,孟初夏的心要是被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着,彷彿要窒息,喘不過氣來。
孟初夏努力剋制着心中無法忍受的疼痛,擡起頭時,依然粉飾好所有的情緒。
“……你爲什麼過來?我和媽咪不歡迎你。”
樂樂擡頭看到盛寒深站在那裏,想到那天盛寒深不顧一切的救他的性命,心中滿是氣憤,想到今天上午盛寒深的所作所爲,樂樂站起身來就去推盛寒深。
孟初夏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盛寒深再對樂樂做出什麼事情。急忙去抓住樂樂,想要制止樂樂,但是卻慢了一步。
孟初夏幾乎緊張的無法呼吸,眼睛一眨不敢眨的盯着盛寒深的一舉一動。
而盛寒深的手也再一次揚起。
只是最後什麼都沒有做,而是抓住了樂樂,一把提起樂樂提到了孟初夏的身邊。
“你還想要怎麼樣?”
孟初夏抓住樂樂,立刻將樂樂緊緊抱在懷裏面。滿是防備的看着盛寒深,生怕盛寒深對樂樂再做些什麼。
孟初夏這一舉動似乎觸動了眼前這個男人什麼?盛寒深眉頭微觸,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請問你們要點什麼?”
服務員尷尬地站在一旁,此時才終於敢開口。
“把你們飯店裏面招牌菜都上一遍。”
孟初夏和樂樂沒有開口,盛寒深直接將桌子上的菜單遞給了服務員看都沒看,就開口道。
“哦,好好好。”
聽到盛寒深要把所有的招牌菜都點一遍,服務員自然是很高興的,拿着菜單就興沖沖的走了。
“我有那麼可怕嗎?”
盛寒深看着依然在那裏站着不動的孟初夏和樂樂,忽然開口,和上午的態度完全不一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孟初夏努力使自己保持着鎮靜,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盛先生,有什麼事嗎?”
孟初夏一開口,語氣滿是疏離。
“盛先生?方小姐上午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女人,又說這個孩子是我的親生骨肉。怎麼才幾個小時不見,就當我是陌生人了呢?”
盛寒深眉毛輕挑,有些訝異。
“女人,親生骨肉,恐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盛勝先生的心目中沒有佔到一點分量吧。”
孟初夏想到上午盛寒深一腳將樂樂的內臟都踹出了血,怎麼也無法再像之前那般對待盛寒深。雖然只是輕微的出血,並沒有多麼嚴重,但是這一腳將孟初夏心中所有的希望和期待都踹沒了。
“我不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的記憶都沒了。你如何要求一個什麼記憶都沒有的人來相信你說的話。”
“所以我不要求了,也請盛先生不要來打擾我們了。”
孟初夏剛剛說完,服務員就將飯菜端了上來。
“樂樂,我們走,去別的地方喫。”
孟初夏看到沒有看飯菜一眼,就拉着樂樂離開。
盛寒深看到孟初夏和樂樂走了,也站起身準備離開,卻被服務員喊住了,“先生,您還沒有接賬。”
盛寒深隨便從錢包裏面拿出來了一沓錢遞給了服務員,直接轉身匆匆離開,“不用找了!”
“先生,您的飯菜……一筷子都沒動。”
服務員好意的提醒,話還沒說完,盛寒深就不見了蹤影。
“這年頭,真的是富的富死,窮的窮死。”
服務員一邊收拾飯菜,一邊抱不平地嘟囔着。
盛寒深走出飯店的時候,夢初夏和樂樂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盛寒深拳頭緊握,心中有些怒氣,“可惡。”
他拿起鑰匙開了車,做到車裏面猶豫再三打了一個電話,“去調查一下這個女人,記住我要所有的細節。”
“但若是老爺子那邊知道了……”
電話那端聽到盛寒深的話有些猶豫。
“有我頂着,儘管去查。”
盛寒深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剛掛了電話,另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是林馨然打來的。
盛寒深的嘴角升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按下了接聽鍵,“怎麼了?”
“沒什麼,寒深,父親匆匆找你,我有些擔心你。畢竟你和父親的關係不是太好。”
電話那端的林馨然和之前完全不是一個樣子,像是一個新婚妻子關心自己的丈夫一般。
“沒事,放心。我這就回公司了。”
盛寒深說到最後心裏面莫名有些煩躁。
想到孟初夏剛剛的反應,和這個眼神裏面的倔強,他的腦海裏面閃過曾經的那同樣的一幕。心底裏面最柔軟都地方似乎忽然被觸動了。
孟初夏和樂樂一直站在不遠處,看着盛寒深開車走,才走了出來。孟初夏看着遠去的車子一直髮愣,眼眶終究還是溼潤了。
“媽咪,我們去喫飯吧。我餓了。”
樂樂看到孟初夏發愣,牽着孟初夏的手向飯店走去。
“嗯,好。”
孟初夏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和樂樂去了飯店。
一頓飯喫下來,孟初夏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到晚上她心裏面和腦子裏面都是亂糟糟的。
也許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孟初夏似乎怎麼也看不透盛寒深了,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感覺盛寒深都不再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男人,感覺這個男人很是陌生。
她整整愛了這個男人11年,但是現在卻沒有任何一絲熟悉的感覺。
孟初夏躺在病房裏面樂樂旁邊的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腦海裏面不停地閃現着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所有的一切,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但怎麼也說不上來。
不知道想了多久,最後孟初夏終於沉沉睡去。
“老爺子。”
盛遠山的私人別墅裏面,昏暗的房間裏面站着兩個人,牀上還躺着一個。